77. KC77 他的嘴唇溫熱,摩挲著那片柔……(2 / 2)

內維爾聞言皺了皺眉頭,他沒等奎羅斯再說什麼,直接接過了話頭:“那你回去吧,我留在這兒。”

“我留著。”費迪南德幾乎是同時開口。

內維爾索性道:“那這樣,你早點來換我。就這麼說定了。”

費迪南德見狀沒再說什麼,點點頭應下,奎羅斯則帶著曼聯主力小分隊回了大巴。

內維爾和住院部的護士問了問情況,得知病房裡倒是能留一個人陪護的,於是他去借了張折疊床。

剛擺好,就見門外似乎多了一道身影。

內維爾放輕手腳走出去,就見一個男人穿著黑色長褲黑色短袖,頭上還戴著一頂黑色的鴨舌帽,臉上戴著黑色口罩,身材高大。

他眼皮一跳,下意識先關上了門,警惕地站在門前盯著眼前人。

眼前青年很快摘下鴨舌帽和口罩,露出一張有些疲憊的臉,但更多的是焦急,和隱隱的、仿佛一不小心就會失去平衡的躁動不安。

“卡卡?!”內維爾認出口罩下的那張臉,他壓低聲音倒吸了口氣,“見鬼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你不是在米蘭!?”

“我看到了比賽。”卡卡低聲說道,他緊緊抓著自己的手指,指甲刺進皮膚的刺痛感才能提醒他組織起語言,他深深吸了口氣,“他怎麼樣?”

他在看那場比賽,他甚至還拍了和克裡斯蒂亞諾相似的那樣的自拍,打算再過段時間發上社媒——他總熱衷這樣打亂時間線地發一些存貨照片——這樣總能避免被網友輕易發現什麼。

但他還沒來得及為戀人漂亮的帽子戲法慶祝,下一刻他驚恐地看到對方被踢倒,再坐起身的時候用手捂著臉,即便那樣都有鮮血瘋狂地往外湧。

這讓他想起上一世那場比賽,他因為受傷而請到了一個長長的假期,他沒有在場上,甚至也沒有在替補席上,那時候他的狀態糟糕至極,沒有人相信他,除了克裡斯蒂亞諾。所以他決定出去透透氣,離開西班牙,他缺席了那場比賽。

——他甚至是在異國的一個小小酒吧裡,在嘈雜的背景音裡,冷不丁地看到克裡斯蒂亞諾被撞破了眉骨,血把球衣都染紅了,而克裡斯蒂亞諾在場邊接受現場的縫針,連麻藥都沒打,隻是仰著頭安靜地斂著眉眼,沒有絲毫憤怒和抱怨,隻是冷靜地換下染血的球衣,再換上乾淨的。

而他的隊友們則在旁邊憤怒地向裁判討要說法,又或者是絕望焦急地圍著克裡斯蒂亞諾轉圈。

皇家馬德裡需要贏比賽,克裡斯蒂亞諾是他們的王牌,而他們甚至已經一分落後了。

儘管那一次克裡斯蒂亞諾用完好的右眼在上半場迅速扳平了比分——他的左眼在接受現場縫合後,不知道是因為雨天的關係,還是因為傷口的問題,肉眼可見地迅速腫脹起來、幾乎睜不開、也看不清任何東西——但他仍舊進球了,為皇家馬德裡。

卡卡隔著異國他鄉的小電視機看著,他什麼也做不了,他沒法像自己的隊友們抱住克裡斯慶祝,親吻克裡斯如同親吻戰神,也沒法像其他在替補席上的球員,在克裡斯蒂亞諾下場的時候第一時間衝上去。

而轉眼,當他透過四四方方的屏幕又一次看到如此相似的一幕重現,卡卡知道他沒法忍受那樣的無能為力。

“他還好……不是。”內維爾下意識回答,他覺得眼前這個青年瘋了,立馬搖頭止住了話頭,然後低低驚呼:“你……你就這麼跑來了!?見鬼,安切諾蒂會氣瘋的!Ronnie也不會為這開心的!”

卡卡重重抿了一下嘴唇:“我們就在隔壁踢比賽。不要問關於我的了,克裡斯怎麼樣?”

內維爾混亂地揉了一把臉,最後放棄地道:“留院觀察,沒問題的話明天下午出院。”

“我能進去嗎?”卡卡又問,他看向內維爾。

內維爾對上青年陰影下如同墨色一樣深不見底的眼睛,他心慌了一下,旋即回過神,不明白自己剛才哪裡冒出來的緊張,他頓了頓,有些無奈地朝門裡抬了抬下巴:“算了,折疊床給你了。”

他估計Ronnie也會更樂意睜眼能看到卡卡的,儘管他不覺得這個樂意能在睜眼後持續幾秒。

內維爾目視著AC米蘭的22號進了克裡斯蒂亞諾的病房,他輕手輕腳地帶上房門,摸了摸鼻子又通知費迪南德,明天一早用不著來換他了,計劃有變。

【費迪南德:???】

【內維爾:Ronnie的那個對象跑過來了,小年輕都是這麼不管不顧談戀愛的嗎??】

【費迪南德:……基恩跟我說,明天一早BOSS會在醫生查房前到的,他要親耳聽見醫生的說法】

【內維爾:……那就為卡卡祈禱吧,上帝會保佑他兒子的】

【費迪南德:你說得對】

卡卡放輕動作來到克裡斯蒂亞諾身邊,他的戀人躺在綿軟的白色被單裡,安靜又乖順的樣子,放在外麵的手背上掛著吊針,手下白色的布料像是襯得那隻手腕更細更脆弱了。

他很難控製住自己不去想上一世的噩夢,他顫抖著輕輕把克裡斯蒂亞諾的手掌放在自己的掌心上。

他的戀人的手掌遠比他的手小得多,被他放在掌心裡襯得更加明顯。

因為吊水的緣故,克裡斯的手要比平時更涼一些,而這樣的體溫讓卡卡微微佝僂起脊背,將那隻手貼到自己的胸口上。

上帝啊。

他落下顫抖的親吻,細細密密地貼在克裡斯微涼的手背、手指和手腕上,他的嘴唇溫熱,摩挲著那片柔軟的皮膚,想讓它們溫度升高暖和起來。

克裡斯蒂亞諾感覺到了異常,儘管他的大腦疲憊無比疼痛無比——他覺得好像有人在用榔頭錘他的腦袋,大概是痛感回來了——但他仍舊仿佛有所感應一般,忽然睜開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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