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倒計時2天 斷線的風箏(1 / 2)

野木芽和果戈裡不是很熟, 太宰治更是第一次見他。

要猜他跟來的理由根本就是強人所難。

果戈裡顯然也很清楚這點。

他繞著辦公室邁正步,走完一圈後,抓著帽簷抬起了臉:

“這樣吧, 我給你們個提示。”

他依然笑著,嘴角的弧度越來越大, 給兩人講了自己有多在意自由的發言, 並強調:

“費奧多爾是世界上唯一能理解我的人,所以也是我唯一的摯友。”

太宰治聽後,了然的點了點頭。

顯然, 能多次阻止費奧多爾陰謀的人是可以對上他的腦回路的。

“為了證明你的意誌取決於‘自由’而不是‘情感’,所以你決定殺了費奧多爾?”

“是的!”

果戈裡打了個響指, 神情愈發激動。

“太宰君果然也是能夠理解我的人, 可惜,我已經有費奧多爾這個摯友了。”

太宰治:“…其實我也不需要這樣的朋友。”

“總之, 我決定送你上去。和我的摯友進行一場生與死的較量, ”

“至於最後誰嬴誰輸,全憑你們各自的實力了。”

自然沒人會拒絕這個提議。

按照約定, 果戈裡將兩人送去了屋頂。

即近春末,外麵的陽光很好。

但在這種空氣都顯得稀薄的高度, 還是顯得有些冷。

風拂過來時將他們的頭發和衣擺高高揚起。

野木芽眯眼。

在這片毫無掩飾的平麵上, 看到了[天人五衰]的最後一位成員。

和彆的光鮮亮麗的角色不同,他僅剩下了頭顱和上半身, 正滿眼嫌棄的往躺著的棺材裡擠, 試圖躲避惱人的太陽。

從他宛若蝙蝠耳般的耳朵就不難看出,這正是造成賭場人類異變的罪魁禍首。

“我還以為你們會多費些時間呢。”

正靠著棺材翻閱書頁的費奧多爾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塵,聲音裡帶著遺憾。

“這都要感謝你有個好朋友。”

太宰治勾唇笑著,聲音裡帶著絲嘲諷。

費奧多爾麵無表情地看了眼果戈裡, 後者心情很好的對他笑了笑。

果戈裡拍了拍手吸引二人的注意,

“那麼現在,開始比比看誰先能到賭場大廳吧?”

“勝利者將獲得這個扭轉這次事件的關鍵——”

他手指向了正在閉目養神的布拉姆·斯托克。

後者懵懂的睜開了眼,對把自己當作戰利品的行為表示冒犯。

可惜在場的無人理會。

他還來不及說話就被果戈裡用異能力轉移到了彆的地方。

“至於輸家嘛~”

他瞥了眼腳底,聲音變得低沉認真:

“萬丈深淵,掉下去足以粉身碎骨了。”

太宰治和費奧多爾對這件事沒什麼不滿,兩人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裡的興奮。

——這可是為數不多能殺死對方的機會。

果戈裡更是對這個結果滿意,裹起鬥篷就準備離開:

“能讓你們用上的道具我都留在了天台,至於剩下的……”

野木芽突然反應過來,下意識地就準備拉住太宰治的袖口。

可惜還沒碰上,眼前場景就一變。

果戈裡又把他傳送到了賭場裡。

“抱歉,你要是在現場肯定是會幫太宰君作弊的。”

果戈裡動作靈巧的避開了迎麵而來的一拳,然後攤了攤手:

“我可是很公平的裁判。”

野木芽對他的遊戲並不感興趣:

“西格瑪在哪?”

“他啊,已經死了……”

果戈裡的話還沒說完,一把鋒利的刀飛狠戾的滑過他的脖頸。

就算避開的快,鮮血還是一股股湧了出來,很快沾濕他潔白的衣衫。

“我再重新給你一次組織語言的機會,請想好再說。”

少年眼裡濃稠的殺意沉澱成尖銳的黑,握著刀柄的指關節泛白。

是真的生氣了。

果戈裡卻並不害怕,反而捂著眼睛低低笑了出來:

“難怪福地櫻癡想讓你加入。”

“你這樣的人,真的適合軍警嗎?”

之前能站在正義的一方,是因為國家和人類並沒有對他在意的東西進行破壞。

那如果哪天他們傷害了野木芽在意的東西呢?

像他這這種人,大概會毫不猶豫地站在世界對立麵吧?

就像現在,明明有這麼好的逼問機會,他問的卻不是自己將布萊姆藏在哪了。

也正因此福地櫻癡當時才覺得自己可以控製他。

可惜,野木芽不是傻子。

他心裡自有一把平衡這些的秤。

至少現在來說,絕對是重要的人>世界>自己。

“這就不需要你關心了。”

野木芽手腕又使了點力,

“如果三十秒內我沒有得知西格瑪在哪,”他眼眸微垂,聲音平淡:“我就會去阻止太宰先生和費奧多爾的比賽。”

聽到這裡,果戈裡的嘴角終於不在上翹。

“既然你這麼了解我,那應該清楚,我一定可以做到的。”

遊戲被打亂就沒意思了,但他也不可能就這麼輕易告訴對手。

果戈裡沉思了幾秒後,肩膀又開始顫動了起來。

他像是發現了什麼有趣的事似的,極力壓著笑,說話時胸腔一抖一抖:

“這樣吧,我可以告訴野木君三個地點,裡麵有一個是西格瑪的位置。”

並不相信他會這麼平白無故的好心,野木芽繼續聽著他下麵的話,

果然,果戈裡從鬥篷裡掏出兩個瓶子用食指彈了彈,玻璃瓶身清脆的震動聲在房間裡回蕩。

“找錯一次,就要喝掉我在那裡放的液體。”

“成交。”

野木芽想了想,最後答應了下來。

畢竟時間不等人。

現在外麵到處是遊蕩的吸血鬼,西格瑪本身戰力就不強,他放心不下。

“好!那遊戲開始!”

對於今天能同時進行兩項這麼有趣的事,果戈裡表示心情大悅。

就這樣,野木芽拿到了張寫著三個地點的紙條。

後廚、房間門牌號和鑰匙、以及二層的健身室。

他胸前掛著一個小型攝像頭,好讓果戈裡在監控全部壞掉的賭場裡看到一舉一動。

隨手把撲上來的吸血鬼打飛,野木芽開始思考這三個地點的可能性。

剛那麼一瞬間,野木芽是真的擔心西格瑪死了。

畢竟賭場已經解除了封鎖,他對[天人五衰]已經完全沒了作用,甚至前不久剛倒戈。

如果換做是自己,絕對不可能留這樣的隊友。

雖然不清楚原因,但至少結果是好的。

要不然……

他剛才一定會想辦法殺了果戈裡的。

三個地點隔的很遠。

果戈裡又是個隨心所欲的人,或許連他本人都不知道為什麼寫這個。

與其在這裡糾結,不如隨便找個地點碰碰運氣。

打定主意後,他先是選擇了後廚。

要供給幾萬個人吃飯的後廚大的要命,

裡麵的工作人員變成漫無目的晃蕩的吸血鬼後就更顯得空曠。

找了一圈,並不在這裡。

按照果戈裡的提示,少年拿出了被他放在冰箱裡的瓶子。

一摸,還是冰的。

耳麥裡傳來了他的笑聲:

“哈哈,我是不是很貼心?”

野木芽:“……”

又不是和冰鎮飲料。

他輕籲一口氣,按照約定將裡麵的液體一飲而儘。

是甜的?

“看來野木君運氣不錯呢~”

“這杯是蘋果汁哦。”

果戈裡的笑聲聽著有些刺耳,野木芽默默將耳麥摘了下來。

‘這杯’是果汁。

那下杯,隻有可能是毒藥了。

畢竟有風險的遊戲才會更刺激。

野木芽隨便接了杯水衝掉嘴裡的甜膩感,向下一個地方走去了——

這次他選擇的是二層的健身房。

馬上要打開門時,他收回了腳。

“怎麼了?也許西格瑪就在裡麵哦?”

果戈裡疑惑。

“我要求遊戲暫停,”

野木芽淡淡的說完這句話然後一腳踢開了門,烏黑的瞳孔快速掃過每個角落,

“因為我進這裡為了找布萊姆。”

果然,一個熟悉的棺材突兀的立在那堆現代化的器材裡。

他和果戈裡的遊戲是臨時加上的,

天空賭場才出現了幾天,果戈裡不可能清楚的記住每個地方。

所以能具體說出來的,應該都是他印象比較深刻的。

因此野木芽就猜其中有個地方是他藏布拉姆的。

這也是他一開始選後廚的原因。

唯一一個不具體的地方什麼都沒,更是印證了他的想法。

那麼接下來兩個地方,要麼是布拉姆,要麼是西格瑪。

猜錯就要喝毒藥,所以野木芽為自己找個合理叫暫停的理由。

“你這是作弊!”

果戈裡的聲音聽著有些氣急敗壞。

他顯然沒想到,看上去最為正經的野木芽會將自己一軍。

野木芽聲音裡滿是理所當然:“並沒有規定不能叫暫停吧?”

雖然自己確實該死(下班)了。

但不代表就要受人操控。

他要為這個世界的自己找到最適合的方式才行。

一邊想著,一邊準備帶走布萊姆。

但是他很凶。

少年的手還沒伸過去就呲起了牙,

蒼白的過分的肌膚和他深色的發相映襯,確實是電影裡最常出現的吸血鬼伯爵形象。

如果是一般人,多少會覺得畏懼。

可惜,他麵對的是野木芽。

因為隻剩頭顱和肩膀,少年隻能繞到後麵,抓起他的發將人整個拎了起來,公事公辦的說:

“請配合一下。”

布拉姆頭皮發痛,脾氣更暴躁了。

“妨礙吾之睡眠的人!用你的鮮血來贖罪!”

說完,就張開嘴準備咬過來。

可惜因為沒有支力,晃了半天碰都沒碰到。

野木芽皺眉,抓著頭發將人拎了起來,看向他的眼睛:

“你搞錯人了,真正讓你睡不了的人是[天人五衰],我隻是負責解決麻煩而已。”

布拉姆沉吟一下,然後嚴肅的問:

“[天人五衰]是什麼?”

這下輪到野木芽沉默了。

他不僅看著不像[天人五衰]成員,本人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加入了這個組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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