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改不了就滾。”
一直在旁邊觀察的諸伏景光:“……”
他就知道,野木芽絕對會生氣。
自從監獄出來後,青年已經很久沒有說話這麼帶刺了。
“但、但是……”
安室透還想說些什麼,野木芽卻直接轉過了身,那雙微微有些上挑的眸子盯著管家問:
“就光是比試一下就行了嗎?”
這次管家拿定不主意了,低頭看向了本德爾。
本德爾輕抬起眼皮,神情冷漠。
管家這才想到什麼,冷汗涔涔的蹲了下來。
“怎麼?身為傭人,還要我抬頭給你說話?”
本德爾摩挲著手杖,聲音冷極了。
“抱歉,抱歉!”
管家連解釋的話都說不出口,隻是一個勁的道歉。
“一會自己去領罰吧。”
本德爾把手杖隨意扔在了沙發背上,然後站了起來,望著野木芽說:
“如果是你的屬下,當然這麼一個考核就好了。”
“但是既然是野木先生親自上場,那除了要贏過我的保鏢外,還有生意上,我也想看到你的實力。”
“畢竟就算是你們boss,應該也不會喜歡一個隻有蠻力的人。”
明顯是在為難野木芽。
就連係統也在腦海裡喊道:【彆答應他!】
畢竟這便是本德爾的天下,他們就算做些手腳也沒人知道。
野木芽卻沒有著急拒絕,而是問:
“如果我贏了,可以麻煩您答應以後不為難我們組織的人嗎?”
還是有機會給後輩們爭取一下的。
這麼肥一塊肉,就這麼扔掉,野木芽也覺得有些可惜。
“你是第一個敢給我提要求的人。”
本德爾狠戾的瞪著青年,聲音越來越不滿。
反正之後也不會有什麼聯係,得罪他又怎麼樣。
野木芽好歹也是做過那麼多命懸一線任務的,自然不可能怕他。
“那您可要習慣,畢竟現在人人平等。”
野木芽揚起一抹笑,吸引了一屋子人的注視:
“以後還會有更多。”
雖然同樣是懟人,但是不得不承認,青年懟的對象不是自己時,還是很有魅力的。
三個後輩都不禁在心裡想。
本德爾氣的呼吸一滯,胸口劇烈浮動了幾下,發誓一定要把野木芽整垮,
想到這個結果,他才勉強緩和了情緒,看似很爽快的說:
“好!”
“需要給你時間門準備嗎?”
野木芽聽到這話差點嗤笑出聲,什麼叫給自己時間門準備,是給他時間門使絆子吧?
雖然不至於害怕他,但他也沒好心到給這種家夥作弊的時間門。
於是,黑發青年搖頭:
“不用了,現在就開始吧。”
本德爾臉色一僵,確實如野木芽所想,他是想好好挑選人才去打擊青年。
畢竟那可是跟在伯爵身邊的保鏢,大部分人都是需要時間門準備的。
雖然這期間門實力增長不了個什麼,但是總能做好心理準備,不至於那麼狼狽。
但沒想到,野木芽不按常理出牌。
得像個辦法把時間門往後推一推。
見本德爾渾濁的眼球轉來轉去,就猜到他在打什麼壞主意。
於是野木芽先發製人:
“這麼大個城堡,不會沒有留保鏢把?”
這個住所可是世人皆知的,時常有人會派殺手來。
本德爾為人高調的要命,但又十分怕死,身邊沒跟保鏢根本就不符合常理。
激將法果然管用,本德爾用拐杖狠狠敲了敲地麵:
“怎麼可能沒有保鏢。”
“要是野木先生想的話,就現在開始吧。”
索性,今天是他身邊最強的保鏢隊長在值班。
一個身高近兩米的黑人,手掌布滿繭子。
野木芽一下就認出了那是槍繭。
這人以前十有八九是雇傭兵之類的。
不好對付啊。
本來已經相信野木芽可以解決這件事的安室透和赤井秀一,見到男人的瞬間門臉色就沉了下來。
人種優勢,又同樣是亡命之徒。
野木芽真的能贏嗎?
安室透本來還想再掙紮一下,問問換自己可以嗎?
但是剛邁出腳步青年眼神就輕飄飄的看了過來。
那雙黑色瞳孔仿佛有鎮定人心的作用,和它對視的瞬間門,安室透又收回了步子,看著同樣滿臉緊張的諸複景光說:
“不用擔心,我們相信前輩就好。”
剛才,他仿佛從野木芽的眸子裡讀出了這句話。
諸伏景光灰藍色的眸子輕抬,微微顫動幾下後也變得堅定:
“好!”
城堡很大,自然各式各樣的東西都有。
健身房、遊戲房、走過這長長的走廊,到儘頭的門前,本德爾眼底浮上了層興奮,推開了那扇房門。
一個類似鬥獸場的台子出現在了眼前。
大概是他的惡趣味作祟,每個角落都被打掃的一塵不染的城堡這個地方卻遍地血跡。
空氣中飄蕩著一股腐臭味和鐵鏽味,聞的稍微有些潔癖的野木芽胃裡翻江倒海。
【……不是,怎麼還有化學攻擊啊。】
他眉頭緊皺,有些反胃的給係統說。
根本不想跨入那個房間門。
係統也很無語:【這會滋生很多細菌的吧。】
野木芽:【……】
都這個時候了,難為它還記得數據庫寸的那些東西。
不僅野木芽不喜歡,其餘沒見過這個擂台的三人也一陣不舒服。
但是本德爾卻完全沒注意到彆人的厭惡,先一步的跨進了那個房間門,揚起雙臂像是在擁抱什麼一般:
“好好感受一下吧,我建造的鬥獸場。”
果然,這家夥根本沒有把人當人看。
野木芽對他的厭惡持續飆升,甚至在某一瞬間門,想乾脆殺了他。
物以類聚,那個黑人保鏢也很享受這裡的樣子,野木芽甚至清楚的看到他深吸了口氣。
“……”
變態啊這些人。
“尼爾,幫我碾碎這個東方人。”本德爾拍了拍他的手臂,大聲說。
黑人保鏢大吼一聲,先一步跑到了擂台上。
野木芽:“……”
很煩,但又不得不去。
就這樣,黑發青年也邁著步子走到了這個房間門內。
看著嚴肅的場景,野木芽實際上卻在心裡給係統吐槽:
【這雙鞋可以不要了。】
地上不知道是多少人的血跡蒸發,侵入縫隙。
走過這麼多世界,野木芽不是沒殺過人,但是他對屍體和血腥可是一點都不感興趣。
因為不放心本德爾,所以他們采取的是雙裁判製度。
安室透和管家,都也在擂台上。
“準備好了就趕快開始吧!”
本德爾站在看台上,手裡不知從哪端來了杯紅酒搖晃著。
“東方人,你看起來很漂亮。”
黑人保鏢一字一頓地說。
野木芽並不想理他。
“真可惜,美人應該得到優待才對。”
黑人輕歎一口氣,好像真的很遺憾野木芽竟然要參加這種搏命的競技一樣。
——如果忽略掉他直直捶過來的拳頭。
野木芽閃身,靈巧的避開。
然後,黑人就像是於盼到了他的動作一般,滿是肌肉的腿緊接著就狠狠踢到了野木芽的肚子上。
‘啪啪啪’
本德爾興奮地拍掌。
黑人也恨興奮,看著倒在地上的野木芽說:
“你的肌膚很白,應該能很清楚看到淤青。”
“我很喜歡這種反差感。”
“所以本該得到優待的美人,在我這裡是會被分解四肢的!”
說著,他的大掌就準備去抓野木芽的腳踝。
然而青年猝不及防的彈跳起身,對著他的胳膊狠狠地來了一下。
‘哢擦’
不出意外,黑人的右手應該斷了。
“我也很喜歡看一些反差感。”
趁著他因疼痛分心,野木芽又一腳狠狠提到了他的太陽穴把人打趴在地。
青年揉著陣陣發疼的肚子笑的肆意妄為:
“喜歡看一些高高在上的人掉進塵埃。”
他狠狠一腳踩到了黑人的側臉,繼續說:
“也喜歡看一些大高個在我這裡求饒。”
雇傭兵又怎麼樣?
野木芽可是在這個吃人的組織,一步步從底層爬了上來,期間門不知道已到了多少厲害角色。
怎麼可能輕易栽倒在這。
“身高和人種固然是你的優勢。”
對這個不知道虐殺了多少人的家夥野木芽完全不打算手下留情,扯著他的頭發把人一下下往牆上撞著:
“但你根本不了解我的信念。”
他是被多少人期待的第一名,是第一個潛入組織的公安。
現在還要帶後輩。
這些信念支撐著野木芽,一次次從地獄中爬出來。
這次的事件,連個挫折都算不上。
黑人被撞的意識模糊,溫熱的血濺到野木芽的側臉,為本就好看的臉蛋填了絲豔色。
此刻,他看著更像是攝人心魄的惡魔了。
本德爾何時見過這種場麵。
一直以來被這麼對待的都是外人,現在突然成了他的手下,看的他慌張了起來。
恰在這時,他對上了青年黑的沒有一絲光的瞳孔,心頭猛地一跳。
這會他不得不承認自己是害怕了。
——怕有一天,被那麼折磨的人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