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知道為何皇後娘娘這個正主兒都沒說說什麼,熹嬪娘娘倒是氣勢洶洶的朝她們過來了,她們的第一反應都是快躲開。
她回憶了一下她聽過的那些傳言,發現有好些傳言都說明了一件事,熹嬪應該是皇後娘娘的人。
這就說得通了,看來熹嬪是為了皇後娘娘才來找她的麻煩的,這位小答應想。
熹嬪以為自己走的不快不慢,在旁人眼中她卻是走的極快的,她一快,要躲她的人就得更快,大家都快,就快出事兒來了。
這位小答應想要躲開,可她發現她前頭是品級比她高的宮妃,後頭是年紀不知道比她大了多少輪的命婦,右手邊是桑樹,簡言之,她隻要左邊可走了。
她要走這邊,熹嬪也要走這邊,她就猶豫了這麼一小會兒,熹嬪就已經快到她跟前了。
她嚇得連筐子都不要了,扔了那東西就要走。她還記得她後麵的官眷年紀極大,不是她能撞的,所以並忍住了沒往後退,隻想著往旁邊走,她是這麼想的沒錯,可還沒等她動,她就感覺到她不知道被什麼東西撞了一下,然後她就倒下了。
她是倒下之後才感覺到疼的,她渾身上下好像哪兒都在疼,最疼的就是她的雙手手臂。
她以為她好歹也是個小主,都這樣了,總有人得管她吧,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兒傷了,所以就躺著沒動,沒想到還真沒人管她,她們都去看跟她一起倒下去熹嬪去了。
她們去看熹嬪她也能理解,畢竟熹嬪的位份比她高了這麼多,和她比,當然是熹嬪的身子更金貴了。她想。
她不知道的是在這件事情上她的確誤會了在場的所有人了,她們沒動她,是因為她的胳膊好像傷得挺重。她們一見人真受傷了自然是嚇了一跳,又不知她還有沒有彆的地方傷著了,這才不敢動她的。
再說了,她好歹還是仰麵躺著的,熹嬪妃可是結結實實的摔了個狗啃泥的,不先扶她起來她要是真閉過氣去了,那這事可就真鬨大了。
等命婦們七手八腳的把熹嬪扶起來之後她們一個個的都轉過了頭不敢再看她,就怕自己會沒忍住笑出聲來。
她們是真沒想到熹嬪在一摔會摔到鼻子,她趴在地上的時候還看不見,等她被扶起來了她們看見她滿臉都是血,那血還在往下滴。
熹嬪自己也感覺到了她的鼻子正在滴血,她立馬就用手絹把她的鼻子給捂住了。
然後她就發現她手絹很快就被染紅了,壓根兒就不能看了。
她這下是真慌了,拔腿就往觀桑台上跑,全然忘了這觀桑台不是她一個小小的嬪能上去的。
和熹嬪比被她撞倒的那位答應可就要慘得多了。
躬桑禮原本不應該是今日舉行的,是因為之前蠶還沒出生,所以推遲了幾日。
這一推遲就推遲的有點兒多,好不容易等到蠶出生了,欽天監的官員們立馬就算出了一個最近的吉日呈給了皇上。
說來也怪,前兩日時斷時續的都在下雨,到了正日子這天還真就放晴了,這不是天意又是什麼呢?
天是放晴了,可那地上的泥該濕還是濕,該滑也還是滑,剛開始的時候眾人還能感歎一句這地兒真不錯,等真要開始采桑了她們無論如何也再說不出這地方不錯這種話了。
命婦用的是鐵鉤朱筐,妃嬪們用的卻是銀鉤黃筐。其實不止一位命婦看見熹嬪朝著她們過來了,不過她們看熹嬪不光高高的昂著頭,就連那黃筐她也高高的拿著,就像是怕她們看不見她用的是妃嬪才能用的黃筐似的。
那位答應若是小心些其實說不定還真能躲開,可她也不知道在想什麼,非但沒躲,還迎上去了,這一迎上去可不就是上趕著被撞嗎?
她二人其實隻是手臂撞在了一處,若是在宮裡,她們身邊都帶著人,她們說不定還不至於弄得如此狼狽。
可這偏偏是在宮外,事情發生的又極快,眾人都還沒反應過來她二人就已經倒下了,她們就算離得再近想扶也來不及了不是。
這位答應不僅被熹嬪的手手臂撞了一下,她還被那個裝著銀鉤的筐子撞了一下,那筐被她一撞原本裝在筐子裡的銀鉤也掉了出來,剛好砸在了她的手臂上。
命婦們覺得地上躺著這位好歹是個小主,就這麼躺在地上難免不雅,想去扶她又礙於她的身份不敢上前,就往各位娘娘那邊看了一眼,然後就發現她們好像壓根兒就沒瞧見這邊出事似的,該做什麼就還在做什麼。
既然與這位小主同住一宮的各位娘娘們對這事都隻做未見,那她們這些官眷是不是也能該做什麼還做是你呢?眾位官眷們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