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 幸竹、對不起……”
元培枝像是要將元幸竹揉進身體裡一般擁抱著她,伴隨著親吻與廝磨一起的是她一句句顫抖的道歉。
“幸竹……”
被她壓在身下的少女是她最熟悉的人。
散落在地板上的白金色長發如同真絲般順滑,無論經曆過如何激烈的糾纏, 最後也依然能流暢地滑過她的指間。
那對赤紅明亮的瞳仁堪比世上最豔麗的紅色寶石,在無與倫比的美麗和冷淡疏離之下, 隱藏著溫柔的波光。
還有那雙如櫻桃般柔嫩豔麗的唇瓣, 寡言少語到似乎不擅言辭,隻有被她反複品嘗時才會泄露甜蜜的聲調。
幸竹的點點滴滴都深深地刻在她的腦海中,她根本不可能忘記、也根本不可能放得下。
“師……父?”
元幸竹從未想過這輩子還能有機會叫出這個稱呼, 更沒想到還是在元培枝的要求之下。她一直以為, 比起重生前那個讓她難堪的元幸竹, 元培枝一定更喜歡如今的她。
畢竟元培枝曾經說過, 更希望她叫自己“培培”。
元幸竹一直認為,如果自己還是以前那個不合群、對人冷淡、我行我素的元幸竹,那麼即使有愧疚的加成恐怕也不會獲得元培枝如此多的寵溺與疼愛。
所以她有意地迎合著元培枝的喜好,以此從元培枝身上獲得更多的關注與縱容。
元幸竹從來都不認為這有什麼不好,雖然剛開始演戲時確實有些不適應,但隻要能獲得元培枝的鐘情,一切付出就都有了回報。
更彆說她在這這個過程也重塑了自己, 收獲了一些不曾擁有的東西。
她並沒有將自己與曾經的元幸竹完全切割,隻是將那變成了自己不為人知的一麵,所以對此沒有過任何掙紮與猶豫。
可如果知道元培枝也像這樣懷念著她,元幸竹絕對不會將這份本性遮掩得如此徹底, 也絕對不會這樣費儘心機地隱瞞自己也重生了的這個事實。
明明之前毫不在意的,可一想到元培枝沒有忘記她,沒有忘記那個與現在的她相比沒有一絲優點的元幸竹,一股欣喜夾雜著委屈突然湧上了她的心頭。
“師父……”
她終於可以再一次喊出這個稱呼, 終於不用再擔心有朝一日會不小心說漏嘴,也終於能對元培枝更喜歡現在這個她的現實釋懷。
她那一生並不是毫無意義的,師父對她的感情也並不隻是因為她的那些偽裝。
即使是那個一無是處,隻會給她增添汙點的元幸竹,師父也依然一直牽掛於心。
“不要哭,幸竹、不要哭……”
當聽到元幸竹喊出“師父”兩字時,當看到她的淚水溢出眼眶時,元培枝也再忍不住眼中的淚水。
她動情地親吻元幸竹的眼角,明明身上的躁動已經將她的信息素醞釀出了狂風暴雨之勢,她卻依然極儘溫柔地吻去了元幸竹的淚水。
這兩種極儘反差的氣氛就像是她此時的精神狀態,仿佛完全清醒又仿佛是在遊曆夢境。
“師父,我好想你……”
這是元幸竹第一次以徒弟的身份向元培枝撒嬌,也是第一次這樣述說自己的思念。淚水無法抑製地溢出眼眶,幸福、感傷、快樂的情緒甚至暫時衝淡了那一份旖旎。
“我也很想你,”元培枝聽到這番思念的話語,更是如著了魔一般,用唇瓣一點點匍匐過元幸竹淚濕的臉頰,“幸竹,我真的、真的很想你。”
這份難以宣之於口的思念隻是說出來便叫元培枝心痛難忍,可也正是這樣的心痛讓元培枝幸福得頭暈目眩。
她想自己一定還在“我的空間”中,亦或者還在美好的夢境裡,所以一切都在按照著她的期望發展。
就連舌尖舔舐到的苦澀淚水也是如此甜蜜。
“對不起幸竹,不要再離開我,不……師父不會讓你再離開,”元培枝覺得自己的感官似乎已經完全錯亂,但就是此刻,她品嘗到了自重生以來最幸福的滋味,“我會補償你的幸竹,不管做什麼都可以。”
這種迷亂中的許諾大概率不能當真,但元幸竹知道元培枝即使是在神誌不清的情況下,也會經過深思熟慮才敢說出口。
因為她的師父就是這樣一個人,從不許下無法兌現的承諾,一旦許諾便會拚儘一切去完成。
“師父,你抱抱我。”
這是極具元幸竹風格的撒嬌——當然是現在這個元幸竹的風格,但元培枝完全沒有察覺到一絲違和感,就像她似乎無法分清現實與夢境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