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4. 師徒 也努力欺騙了自己。(1 / 2)

這猝不及防的一眼讓元幸竹一時沒能做出反應, 在這沉默的對視中,尷尬與緊繃逐漸蔓延。

元培枝黝黑的瞳仁靜靜地望著她,像是在思考和審視, 也像是不知該如何反應。這種態度與元幸竹記憶中的“師父”更為相近,每次激情過後她的反應也總是如此“冷靜”的。

“培培?”

元幸竹莫名產生了幾分心虛的感覺,下意識地就用了這個稱呼先做試探。

元培枝秀麗的眉毛輕輕一皺,圈著元幸竹腰間的手臂收緊了一些,將她拉近自己。

“隻是培培?”

啊,培培還記得。

元幸竹的視線不由自主地開始漂移, 那雙帶著幾分嚴肅的黑瞳充滿了“師父”的氣質, 教她不敢直視。

“那、那你更想讓我叫你師父嗎?”

元培枝的喉嚨裡發出了一聲低吟,像是氣憤, 像是不滿, 更像是懊惱。

“幸竹, 你到底——”

元幸竹縮了縮腦袋,神情嬌怯委屈、楚楚可憐, 一直醞釀在眼眶中的淚水同時順著眼角滑落。

元培枝的質問與怒火一下被堵在了口中, 緊繃的神情與嚴厲的目光也瞬時化作了慌亂與無措。

“你、你哭什麼?”

元幸竹眼瞼低垂, 卷翹的睫毛上不一會兒便掛滿了晶瑩的淚水。元培枝手忙腳亂地為她擦拭著淚水, 元幸竹順勢鑽進元培枝懷中, 無聲的哭泣慢慢變成了輕微的抽泣。

元培枝滿腔的疑問與惱怒最終還是被心疼與愛意暫時擊退, 有些笨拙地安撫起了懷裡的人。

“不哭了幸竹……”

兩人赤·裸相擁, 元幸竹溫熱的淚水全染在了元培枝胸前的肌膚上。

“培培, 你不要凶我。”

聽到她小心翼翼的撒嬌, 元培枝的心口不禁被酸軟填滿。

“我不是想凶你。”

元培枝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此時的心情,失而複得的狂喜之後,疑問、不安還有曾經那些遺留的矛盾與掙紮全都湧現了出來。

還有她今後該如何麵對幸竹, 也是不得不考慮的問題。

說實話,她現在非常混亂……還有很多羞恥與難堪。

單純作為培培,她或許還能放得開一些,可當摻雜入“師父”這個身份後,她下意識地多了幾分顧慮。

“那你也不要那麼嚴肅……”元幸竹摟著元培枝勁瘦有力的腰肢,帶著哭腔的聲音軟軟糯糯,“我害怕。”

元培枝噎了一下,想起自己以前的態度,又是自責又是愧疚。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隻是長得比較嚴肅。”

元培枝以前工作或者不笑的時候確實很正經,但與其說是長得嚴肅,不如說是禁欲係——越禁越欲那種。

元幸竹聽她那麼說,差點哭不下去,幸好她機智地鑽在元培枝的懷裡,這才沒被發現。

“那你能不生我的氣嗎?”

元幸竹知道自己必須要在一開始拿到“免死金牌”,否則元培枝秋後算賬起來還不知道要怎麼樣呢。

元培枝深深歎了口氣:“我沒有生氣,隻是你為什麼……一直不告訴我?”

她從未懷疑過元幸竹,雖然心裡一直期望著元幸竹也能與自己一樣獲得第二次生命,卻又總是理智地掐滅這份奢望。

她害怕期望越大失望越大,更彆說元幸竹的偽裝是如此成功,單從性格方麵來說,如今的元幸竹實在很難讓人將她與曾經那個高傲冷淡的“雪天使”聯係起來。

當然,這樣的失誤或許也與她既希望見到、又害怕麵對元幸竹有關。

“因為……”元幸竹微微仰頭,因哭泣而通紅的雙眼楚楚地望著元培枝,“你好像更喜歡現在的我。”

“……”

這句話讓元培枝根本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因為單從心情方麵來說,麵對什麼都不記得的幸竹確實讓她更為輕鬆。

因為作為培培,她沒有虧欠過幸竹。

正是出於這樣的想法,她越發覺得虧欠曾經的元幸竹。

但有時候輕鬆並不意味著更喜歡,沉重與痛苦恰恰是因為包含的感情太多、太複雜了。

而如今的狀況雖然彌補了她的遺憾,但同時也造成了她不知該如何融合兩者的困境。

要知道在對待這兩個被她人為分開的幸竹時,她的態度完全不同,並且兩個幸竹對她的態度也完全不同。

“你果然更喜歡現在的我對不對?也更喜歡我叫你培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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