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第 40 章 我以什麼身份跟你進侯府……(2 / 2)

李丹青有氣無力道:“不能停在這兒,得到前麵,看看有沒有遮風的地方。”

齊子蟄怕她身體不適坐不住,索性把她抱到自己身前,圈在懷中,再策馬前行。

李丹青眼皮沉重,腦子開始迷糊。

昏睡過去前,她有些嘀咕。

這身體太弱,沒準路上就掛了。

可憐,輪回九次,憑智計逃出來,最後敗在身體條件上。

李丹青做著噩夢。

夢裡,她被裝進豬籠,四個準備抬豬籠的精壯男把手伸進豬籠內。

她驚惶,偏嘴裡被塞了手帕子,根本叫不出來。

下一刻,魏淩希出現了,趕走四個精壯男,站在豬籠前。

他蹲了下去,眼神癡迷,把手伸進豬籠內,一邊喃喃喊嫂子。

再下一刻,魏三娘出現了。

拿刀子戳她的臉,一邊罵她狐媚。

好難受啊!

好痛啊!

臉上鮮血淋漓。

淚水劃過傷口,如刀鑽。

豬籠被抬了起來,地下有點點血跡。

是她臉上滴下的血。

不遠處有另一攤血跡。

那是齊子蟄斷臂處流出來的血。

她和齊子蟄被沉入河塘。

河水漫過頭臉。

臉上的傷口滲了水,如萬針戳骨。

口鼻被水流輾壓,強灌。

除了窒息還是窒息。

河水好冷啊,刺骨。

李丹青哭著掙紮。

我做錯了什麼,做錯了什麼?

一個聲音在耳邊喊道:“丹娘,丹娘!”

一隻手覆到她額上,帶著溫暖。

身上漸漸暖了起來,有人抱著她。

那個聲音繼續喊著她名字。

李丹青掙紮著,喝斥自己道:“這是夢,快醒醒,醒了就沒事了。”

她眼皮動了動,睜開眼睛來。

齊子蟄正抱著她喂水,見她睜開眼睛,驚喜道:“丹娘,你醒了!”

說著摸她額角,“你燒了一整晚,現下燒得沒那麼厲害了。”

李丹青張嘴,發現嗓子暗啞,發不出聲音。

齊子蟄忙又喂她喝水,低聲道:“這兒是破廟。彆怕,已經天亮了,咱們繼續趕路,前麵可能有醫館。”

李丹青手指動了動,在齊子蟄手背上點了點。

齊子蟄看著她道:“咱們是盟友,我不會棄下你的,朱峰等人趕來,也不會棄下你。”

李丹青閉上眼睛,嗯,果然是生死之交,靠譜。

片刻功夫,她又昏了過去。

這次,又進入噩夢裡。

夢裡,一次又一次逃脫,卻一次又一次被捉了回去。

她在夢裡奔跑,隻覺十分疲累。

“醒來,醒來!”李丹青喝斥自己。

“嚶”一聲,她醒了過來,睜開眼睛。

不是在床上,不是在魏家。

不用逃,不用逃!

一個聲音喊道:“丹娘。”

是齊子蟄。

齊子蟄抱著她,坐在馬車內。

見李丹青醒來,齊子蟄忙摸她額頭,又揭葫蘆蓋,喂她喝水。

一邊道:“路上遇見商隊,見我們可憐,讓了一輛馬車給我們。”

又安慰:“商隊的人給了一顆藥丸,我捏碎給你服下,你沒有那麼燙了。到了前麵,有醫館,請大夫另給你開藥。”

李丹青點點頭

腦袋像被塞了棉花,沒有思考力。

她睡了過去。

再醒過來時,是在醫館裡的木板床上。

大夫正給她把脈,又跟齊子蟄道:“小娘子是得了風寒,若不好生養著,危矣。”

齊子蟄道:“請務必治好她!”

大夫道:“現下不能吹風,須得靜養著,待退了燒,能吃下東西,方算好轉。”

李丹青被喂了一碗苦藥。

藥太苦,她一張臉全皺了起來。

什麼破藥啊,為什麼這麼苦?

齊子蟄見她蹙眉皺鼻。

摸摸她的頭,沙著嗓子道:“乖乖喝了,好得快。”

見她抬眼,便貼到她耳邊,“放心,沒有人追來。”

李丹青籲出一口氣,發現自己能說話了,便沙著聲音道:“這裡離京城多遠?”

齊子蟄摸她額角,發現不算燙,稍放下心來。

“我問過了,這裡離京城,也就半日路程。”

“已央托商隊的人進京後,去武安侯府報個訊,說我在醫館這兒。”

“照估算,最遲,明早武安侯府就會來人了。”

李丹青聽畢,鬆了口氣。

齊子蟄又道:“你先跟我到侯府小住,慢慢再尋你父親 。”

李丹青沙了嗓音道:“我以什麼身份跟你進侯府?”

齊子蟄道:“義妹怎麼樣?”

李丹青:“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