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抹紅很淡,不細看根本看不到,但奚浮玉皮膚白,襯得濃豔。
花綠萼鬆開他的手,默了兩秒,惱怒道,“你害羞什麼?”
彆把要你命當撒嬌,行嗎!
能不能尊重一下我的威脅?
奚浮玉語氣清清冷冷:“沒有。”
隻是心魔作祟罷了。
他不欲多言,轉身回了房間。
花綠萼哼了聲,也轉身回了房間。
假正經。
呸。
……
花綠萼因為靈府的問題,昏昏沉沉睡了兩天,這會兒醒過來,神清氣爽,有點過於清醒了。
她坐在床上,木著一張臉,寫滿了生無可戀。
怎麼沒忍忍呢?
雖然那變態態度有點惡劣——是相當惡劣,初見就狠狠踩了她手。
但是她自己求他救命的,也親口說了願意做任何事。
妖怪也要為自己說過的話負責。
更何況她還要複仇,而那棵槐樹在城外,她還要出城瞧瞧。
但出城要!給!奚浮玉!彙報!
花綠萼搓了搓臉。
兩天了。
希望奚浮玉擁有一個廣闊的胸懷。
她掐了個淨塵訣,換上茶白色襦裙,搭了條淡青色披帛,編好頭發,挑了個綴著珍珠的鈴蘭花發箍。
祈禱奚浮玉看著美色上,能通融一下。
花綠萼在心中斟酌好久的語言,敲響他的房門。
沒人應。
這是還在生氣?
花綠萼又敲了敲。
青鬆正在打掃院子的落葉,見到她有幾分驚訝,“你回來了?”
花綠萼:“……?”
青鬆:“公子呢?公子回來了嗎?”
花綠萼遲疑:“那應該沒有。”
青鬆看她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沒好氣道:“那你怎麼回來了?”
還打扮的妖妖嬈嬈。
不會是被公子拋棄了,準備來挽回的吧?
花綠萼沒好說她就在房間。
——兩天兩夜不吃不喝,容易被當成妖怪。
但是奚浮玉走了?
走!了!
花綠萼體驗到在學宮學陣法時,突然被通知休息一天的快樂。
天賜良機!
這比突然放假還要爽!
她克製住笑意,輕咳了聲,“既然公子離開了,那我也先離開吧。”
青鬆冷哼了聲,“你若是離開了再也彆回來,我還能高看你一眼。”
花綠萼:“那你回頭和你家公子講,隻要他放我離開,我保證不回來。”
青鬆張嘴就要反駁,忽然意識到不對,“你什麼意思?你是說,公子強迫你留在他身邊?”
他冷笑了聲,“我們公子日後可是要成仙的,你就是個凡夫俗子,哪裡能配得上我們公子?”
“我好心勸你一句,趁現在年輕貌美,早點把自己嫁出去,不然日後有你哭的時候。”
花綠萼聽的直無語,懶得理會他,準備趁奚浮玉不在,去城外的破廟瞧瞧。
青鬆還在嘟囔著“花綠萼有多配不上公子”,冷不丁慘叫了聲。
花綠萼回頭看他:“?”
青鬆趴在地上,好半天才爬起來,怒目而視,“你敢打我?”
花綠萼好冤枉:“不是我。”
槐樹迎風招展,簌簌作響。
花綠萼明白了。
老祖宗留下來的槐樹真通妖性。
青鬆:“不是你是誰?院子裡就我們倆,不是你難不成是我自己打自己?”
他狠狠皺著眉,“你等著,我要告訴老夫人。”
花綠萼嫌棄:“你多大了,出事還告狀?”
青鬆漲紅臉,“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