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浮玉直起身,視線似有若無的搭在她身上。
就像把小動物逼到絕境,再好整以暇看她死命掙紮的神經病。
花綠萼向來能屈能伸。
可這會兒見他如此羞辱,幾次三番,實在沒法開口求他。
奚浮玉笑笑,“看來小殿下也不是很好奇歸墟發生了什麼。”
花綠萼好奇。
但好奇又有什麼用呢?
“我即便知道了,難不成這會兒就能回歸墟嗎?”
先不說奚浮玉同意不同意。
就說她回到歸墟,之後呢,之後是被抓起來還是如何?
她目前連盟友都沒一個。
更彆提二長老天極境的修為,殺她易如反掌。
花綠萼反唇相譏:“三公子若是願意幫我報仇,興許我還能求求你。”
奚浮玉像是看透了,說不出是幸災樂禍,還是譏諷,慢悠悠道:“小殿下人緣真差。”
頓了頓,他又輕笑了聲,“還很愛做夢。”
花綠萼氣結,腮幫子都要鼓起來了,咬著牙說,“我回房了。”
奚浮玉幽幽的接了下半句,“與我一樣。”
花綠萼譏諷道,“你活該。”
就這麼個神經病,誰願意與他天下第一好?
奚浮玉倒也不惱,讚同的點頭:“的確活該。”
花綠萼:……有病。
*
因為奚浮玉回來,花綠萼當天晚上乖乖待在玉衡齋,沒有去尋找奚謹,但也睡不著。
跑。
洞主。
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那邪物寫下字的時候,看了她一眼,但花綠萼直覺,這不是寫給她看的。
不是寫給她,難不成是寫給奚浮玉?
讓奚浮玉跑嗎?
洞主又是什麼意思?
花綠萼實在想不透,索性放棄,她這會兒自身難保,就算奚浮玉此時真的是玄鏡洞洞主,她也無可奈何……
等等。
獻祭陣法好像對奚浮玉有點用處。
花綠萼頓時燃起了學習鬥誌,不過區區陣法。
掀開書,鬥誌昂揚的學了起來。
兩天兩夜都沒出房門。
還是奚浮玉敲了——說敲門實在太客氣,奚浮玉直接推開了門。
穿堂風呼嘯而過。
天氣又冷了幾分,花綠萼感受到涼意抬眼看他。
“有事?”
奚浮玉:“在學什麼?”
花綠萼試圖掩飾:“看看閒書而已。”
奚浮玉毫不客氣的抽出她手中的書,麵色難得有幾分古怪,念了出來,“書生麵紅耳赤,不敢多看小妖怪一眼,這妖怪輕紗半褪,露出雪白的酥……唔。”
花綠萼麵紅耳赤捂住奚浮玉的嘴巴,“你能不能要點臉?”
哪裡有人會把這淫詞大聲朗讀,就不覺得羞恥嗎?
奚浮玉麵色古怪,眸光落在她的手,見她飛快收回,反而淡定了,“還沒讀到翻雲覆雨的精華呢。”
花綠萼:“……”
行行行,你讀,我看你能不能讀出來。
奚浮玉緩緩合上書,又是一副清冷貴公子的作派,“何律仁抓了隻白狐。”
花綠萼愣了下,“然後呢?”
奚浮玉:“我又如何知道?”
花綠萼抿唇,“我能出去一趟嗎?”
奚浮玉:“隨你。”
他好說話的時候,多半是和因果有關係。
花綠萼愈發覺得他若不是重生,那也是窺探到了先機——
隻是彆人窺探到先機是為了謀取機緣,為了避免重蹈覆轍,奚浮玉是為了什麼?
怎麼偏偏抓著她不放了?
花綠萼快要走出房門時,奚浮玉冷淡的嗓音自身後傳來,宛若陰冷毒蛇搭在耳邊,“陣法對我無用,有用的是藏在陣法裡的東西,小殿下可知道是什麼?”
妖丹!
花綠萼瞬間就想到了妖丹,她故作輕鬆回:“我當時滿心都是想著如何救你,哪裡知道彆的?”
奚浮玉一怔,竟沒再剖根問底。
*
花綠萼出了玉衡齋就拐彎去找奚謹。
出發之前補充能量。
小狐狸的算盤打得劈裡啪啦響。
因為是大清早,奚謹倒也不忙。
畢竟奚家人口不多,目前主要就是給老夫人,大公子大姑娘,還有那位柳姨娘做飯。
四個人。
又有其他廚子打下手。
所以奚謹這會兒還能躺在床上,倒也不是睡懶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