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第 49 章 連翹年紀還小,好惡隻在……(2 / 2)

可當她把迷仙引拿出來的時候,淩守夷的視線落在這截線香之上,麵色頓時又變了。

“怎麼——”夏連翹一愣,不知道哪裡又戳中淩守夷這敏感孤傲的少年心了。

他看著線香,麵色忽然間變得非常難看。

難道是想起來之前她給他下藥的事?

“對不起,讓你想起之前不好的事,但我現在隻有這——”

可她的話還沒說完,淩守夷的神情驟然一冷,神情蒼白如雪。終於忍無可忍地俯下唇堵住她未儘之言。

夏連翹被親懵了,大腦嗡嗡作響。

可還沒等她回過神來,淩守夷已直接將燃著的線香一掌陰滅。

夏連翹大腦一片空白:……今天晚上,她好像不知不覺間一步步踩淩守夷的臨界點上。

淩守夷垂眸,咬她的嘴唇。

……隻是解契。

他一遍遍告訴自己。

他並不想親吻她。

隻是解契必備的金液還丹。

夏連翹吃痛。

他的靈巧的舌尖鑽入她的,咬住口允口及她口中津液,帶著點報複的意味。夏連翹想躲,淩守夷冰冷如玉的指尖扶住她的臉,並不讓她躲。這一次夏連翹能感覺到,淩守夷的狀態很不對勁,之前他憐她初次,自己也毫無經驗,多多少少都會放輕動作,放緩步調。這一次,夏連翹卻發現淩守夷的動作直來直往,她咬緊唇,零散的語句被撞得不成句。

終於意識到一個嚴肅的問題,淩守夷真的生氣了!

她想推開淩守夷,但雙手綿軟無力。他從來一絲不苟,色白如雪的道袍也微微散落,小腹冷白如玉,汗水如釉。太、太超過了。她睜大被淚水濡濕的眼,控製不住地渾身發抖,痙攣。從少年清寒冷靜,黝黑如墨玉的眼裡,能清楚地看到自己失神的模樣,

淩守夷還在靜靜地觀察著自己,不時垂眸替她拭去眼角的淚水,他看著她眼裡倒映出的那個他。

她的雙眼像盛滿了一碗清水,眼裡滿滿當當的隻有他。這也是第一次淩守夷覺察到她眼裡的自己竟如此醜陋。

可這個發現又讓他有些動情,少年眼睫低垂,眼裡浮現出淡淡的隱忍,芳潤韌亮的烏發如簾一般散落在她鎖骨,動作依然堅決。雨打芭蕉,撒豆一般,一擊即中,擊擊必中。

瀕死的體驗,她受不住,哭著想推開他,用力去推他的小腹,手掌卻汗濕到不斷打滑。少年冷白如玉的勁瘦腰線,竟如磐石一般不可撼動,二人之間的體型差,讓他輕而易舉地就能將她整個人抱在懷裡,她手腳並用也踹不開他,沒有憐香惜玉,這一次隻是直來直往,公事公辦,也正因如此,卻也比任何時候更為磨人。

……

不知過了多久,夏連翹這才從令人戰栗恐懼的旋渦中回過神來。

她身上披著淩守夷那件道袍,抱膝靠坐在洞壁,四肢百骸內的餘波還未散去,她渾身發抖,身體還在無意識地抽搐痙攣,牙關咯咯打顫。

少年回過神來,神情也有點兒僵硬,意識到自己方才確實做得有些過分。

“你……”繃緊下頜,淩守夷動了動喉口,彆過視線不敢看她如今狼狽的模樣。

這都是他的手筆。

淩守夷: “還好嗎?”

夏連翹生理性的眼淚不自覺地啪嗒嗒直往下掉。一半是氣的。當然最主要是爽的。她這個時候連看淩守夷的勇氣都沒有。一看到淩守夷這烏發如瀑,冰雪秀致的模樣。她就想到剛剛被他*到翻白眼的自己,夏連翹就羞恥到想哭。

夏連翹不理他,淩守夷微抿唇角,回過神來,尷尬得渾身僵硬,難得窘迫,心虛氣短。

畢竟是被自己弄成這副模樣,他也不好袖手旁觀。

“可需要我幫忙清理?”淩守夷問。

夏連翹睜大眼,他還想幫忙?!“謝謝,不用!免了!”

她哆哆嗦嗦地攏緊淩守夷的道袍。隨便掐了個清潔的法訣。

隻站起來的時候雙腿還是軟的。

淩守夷垂眸:“我帶你回去。”

方才他的大腦近乎被莫名其妙的慍怒衝昏頭腦。明明是她來主動招惹他的,為什麼她還能如此坦然自若,為何她還能一無所覺?

等回過神來,渾身上下不由發冷,繼而茫然,自己剛剛都做了什麼。

她還沒作什麼反應呢,夏連翹奇怪地看著淩守夷不知想到什麼,麵色又一下子變得蒼白如雪。

她現在確實一點兒力氣也沒有,想想,也沒再推辭。

淩守夷走上前,卻沒碰她,而是伸出劍鞘,垂下眼簾避開她的視線,“你牽著這個。”

夏連翹怔怔地看著眼前劍鞘,鞘身通體雪白,依舊裹以白鮫皮,素淡清冷如月色堆雪,金線勾勒盛開一朵秀致的蓮花。

她握住劍鞘。

淩守夷頓了頓。

她跟他一步一步走出山洞。

這山洞距離他們臨時的宿營地其實並不遠,不必禦劍,單靠走也能走過。

這廂。

他二人遲遲未歸,白濟安放心不下,叫上李琅嬛跟他一起前去尋找。

月光下,兩道身影一前一後安靜行來。

當前的少年垂發如瀑,清冷如玉。

後麵的少女披著白色的道袍,步履有些蹣跚,麵色泛著不正常的潮紅,也不敢抬頭,低著眼睛看路。

白濟安乍見這一幕,整個人愣在當場,“你們怎麼在一起!”

淩守夷和夏連翹一怔,一齊抬起眼。淩守夷率先反應過來將夏連翹擋在自己身後。

白濟安看著這衣衫不整的兩人,眉毛皺成一團:“你們兩個去做了什麼?!”

“白大哥?!”連翹驚訝地抬起眼。

她濕漉漉的眼角,和微紅的眼眶落在白濟安眼裡,白濟安心裡咯噔一聲。

他入道前混跡風月場合多年,雖未曾和人有過什麼首尾,但如何看不出眼前少女的古怪?

他一顆心直直地往下沉去,卻沒驚動夏連翹。

而是讓不明所以的李琅嬛看住夏連翹,自己則把淩守夷拉到一邊問話。

再看向淩守夷時,白濟安的神情一點點,徹底冷淡下來,“淩道友,你可還記得你之前怎麼跟我說的?”

淩守夷默然無語,亦覺自己如今所作所為,在麵對白濟安的問話時,實在無話可說。

可懷揣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負氣,少年又不甘心落於下風。

緊抿著唇,淩守夷冷冷迎向白濟安的雙眼,淡道:“吾與夏連翹之間的私事,與道友有何乾係?”

他之前怎麼會認為這個年輕人適合連翹!!

白濟安不可置信地看著淩守夷,怒氣蓬勃而生。

他之前竟以為他雖然為人清高,稍顯孤僻,但為人沉穩、正直,孤光自照,肝膽皆冰雪。

可眼下分明是自大自私,全然拎不清!

白濟安唇角笑意皆無,冰冷道:“從此之後,淩道友你還是莫要和夏連翹接觸了。”

淩守夷垂眸,清淡反問:“道友憑什麼替她作決定。”

白濟安麵沉如水:“就憑我與她父親是生死之交!如今她父親早早去了!我便代他父親管教他!”

淩守夷不動聲色地反問:“既如此,她豈不是還要喚白道友你一聲爹爹?”嗓音如青鋒碎冰,泠然如玉,針鋒相對。

少年這些日子以來,雖然為人狷介而冷傲,但也多表現在戰鬥時逞凶鬥狠,素日裡待人接物可以說是很溫淡。

這也是第一次,白濟安看透這少年一身淋漓儘致的反骨。

“淩道友,” 白濟安突然朝他行了一禮,“在下十分感激道友這些時日對我們一行人的回護。”

“但從此之後,”再直起身時,白濟安道,“還請道友不要再接近連翹了。”

淩守夷心中一滯,毫不相讓地冷道:“便憑白道友你長輩的身份嗎?”

白濟安抬起眼,“不,我會告訴連翹,讓連翹從此之後離你遠點。我想連翹會作出理智的抉擇。”

淩守夷渾身一僵。

白濟安看在眼裡,頓了頓,又刻意補充說:

“淩道友我也不妨同你交個底,說句實話,連翹年紀還小,無所定性,好惡隻在一瞬之間,在此之前,她還曾對我表露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