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箏線 真好聽(2 / 2)

熱鬨了整整一日,夜幕降臨的時候,有蒙古漢子還在歡快的唱歌,在那歌聲和篝火中,含璋甚至看見,濟度和她姐姐好像在跳舞呢。

高雲自是暢快肆意,反倒是濟度,還是有些放不開的。但是濟度那素來冷肅的眉眼,今夜望著高雲的時候,格外的柔和。

含璋本來還想多看一會兒的,結果福臨不許她看了。

他們整個按照蒙古的大婚儀式走了一遍,福臨的蒙古包就在旁邊,現在這個時候,就該是洞.房花燭的時候了。

含璋被福臨抱在懷裡,她飲了一點酒,紅著臉笑嘻嘻的踢掉了腳上的小靴子,又去摸福臨的臉:“你唱歌真好聽。瞞著我學的麼。”

福臨把人放到柔軟的榻上,偏這個人不肯好好躺著,鑽到他懷裡不說,還把腳往他懷裡放,福臨隻好捉住她的腳:“是啊。朕偷偷學的。”

“你可真用心。”

含璋親了他一口,當做是獎勵,“今天好熱鬨。我好高興啊福臨。”

福臨的目光柔軟下來:“朕也很高興。”

含璋抱著他,臉蛋紅撲撲的在福臨頸窩裡蹭:“要是額娘也能來。額娘也能看見就好啦。”

她很小聲的嘀咕,要是有手機就好了,就可以錄視頻帶回去給太後看一看。這樣美好的場麵,太後要是能親眼看一看就好了。

後頭的話幾乎是淹沒在含璋的唇齒間了,福臨沒聽清:“含含說什麼?”

“沒什麼啦。”含璋望著福臨,有些心動,她湊過去親了親福臨的唇角,輕聲說,“我們洞.房吧?好不好?”

“上一回你太狠。這回你溫柔一點,成不成?我,我也會配合你的。這次,我是很願意的。”

一路上福臨雖安排的很好,倒也不是那麼的累,甚至可以說是在遊山玩水。不過總歸是在路上,兩個人就不如在宮中有那麼多的時候可以親近了。

次數有點少了。含璋這會兒心中還激蕩著成婚的歡欣,就想要福臨了。

她心裡喜歡福臨之後,也有些熱衷此事了。

少年夫妻,感情好的時候,自然是情衷於此的。

而且如今再和福臨親近,這其中美妙的滋味更比從前還要好,含璋有點喜歡那種感覺,也隻把這次,當成了是她與福臨真正的婚禮。

這樣相合的時候,福臨才真正明白,有情與無情,還真是大不一樣的。

用情親近,隻想永遠在含璋這裡,再也不想出去了。

無人打擾,這回纏了七.八日,含璋才得了空閒,收拾好了自個兒,福臨去處理京中送來的急務,她才出來去見綽爾濟和福晉,然後往草原上各處走一走。

出來也有將近兩個月了,含璋隻覺天大地大,外麵的世界是很大的。

從孔嬤嬤手裡拿過寬大的帷帳,就直接鋪在了草地上,一大片草原裡,讓侍候的人站遠些,含璋抱著披風躺在帷帳上,看看天,看看雲,心裡有些愜意。

從心骨裡溢出來的孤單之感,似乎在福臨帶她出來後,和她說話,和她成婚,又在這草原上躺著,像是被填滿了許多。

似乎身邊有了那麼一個人,牽絆了她的腳步和思緒,讓她的心不再是那樣的空寂,雖然還是有惦念的,但好像不是一個人的孤單了。

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委屈,似乎也消散了似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安排好了身後之事,含璋總覺得自己被福臨安排的很妥當。

流雲悠悠,歲月長久,他們還這麼年輕呢,卻因為終點的殊途同歸,讓含璋願意在這裡踏踏實實的度過往後的日子。

若能與福臨相伴長久,與他生兒育女,和他一起經曆他們的人生,好像也是很好很好的事情。

想到這兒,含璋自己倒笑了。

不曾想穿越一回,被人疼愛寵溺,她竟也有這樣的想法了。

要知道在現代的時候,她從不曾動過婚戀的念頭。是沒有值得托付終生的人,也是不敢相信會有值得托付終生的人。

哪怕是感情好到如她的父母那般,婚姻中,也並不全都是甜蜜的。

而努力的生存與賺錢,就已經耗費掉含璋絕大部分的精力了。

果然啊,人的心思都是會變的。哪會有一成不變的人呢。

但含璋也好,不論是先前,還是現在,好像也都是很好的。

總沒有白來的好處。而有些遇見,大約也是冥冥之中自有天定吧。

“姐姐。”

含璋如天上流雲般胡亂飄散的思緒歸攏,轉眸一瞧,是寶日樂來了。

含璋拍了拍身邊的位置,笑道:“來。坐。”

寶日樂倒是沒坐,學著含璋的模樣,和含璋一起並排躺下了。

小姑娘如今纖細漂亮,就像是那草原上最俊最漂亮的一匹白馬,特彆的好看,也特彆的引人注目。

“怎麼啦?有心事啊?”含璋笑著看寶日樂。

寶日樂滿眼都是星星:“姐姐,皇上對姐姐可真好。皇上和姐姐的感情也真好啊。部族中好多人都好羨慕姐姐的。我那天看見,皇上唱歌的時候,看著姐姐的眼睛,像是盛滿了月亮。”

都是很深很深的愛意。

寶日樂無人可以分享。總不能對彆人抒發對皇上和皇後感情的讚美吧。寶日樂這幾天一直憋著,也不敢和她阿瑪額娘說太多,好不容易見著她姐姐了,就忙跑過來了。

含璋含笑看著她:“咱們的寶日樂格格,如今也懂得感情之事了?”

明明幾個月前,這丫頭還在和多爾瑾格佛賀她們搶糕點吃的。如今倒是會看人家夫妻的感情了。

寶日樂哎呀一聲,似乎有點害羞的樣子,但並沒有臉紅。

她往含璋身邊挪了挪,靠著她軟軟的二姐姐,寶日樂才說:“我都十三了。那天,我偷聽到阿瑪與額娘的話,說我十四的時候就要議親了。不過我情形特殊,姐姐們覺著我可以再等一等的。”

寶日樂眼中有迷惑不解,她忐忑地望著含璋道:“我去問了阿瑪額娘的。額娘說叫我來問姐姐。姐姐,我的情形怎麼特殊了?”

“關於我,關於我的終身大事,姐姐怎麼想的呀?我想知道。”

含璋垂眸就笑了,伸手摸了摸寶日樂的腦袋:“我還以為你要再等兩年才會來問我呢。不過也是了,差不多也是這個年歲,也該是想著自己這件事的時候了。要是不把這個準話兒給你,恐怕你心裡也是不能安穩的。”

含璋心裡倒是輕輕歎了一下,這個時代的年輕少年少女們,還是有點兒太早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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