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一時無言。
她耐著性子道:“這個羅盤要怎麼用?”
花孔雀翻來覆去搗鼓了半天,羅盤上亮起一道細細的綠光,指向遙遠的前方。
白若眯了眯眼睛,“它指的這個方位,是什麼意思?”
花孔雀不確定道:“羅盤麼,不是找妖,就是找寶貝。前麵要麼有好東西,要麼就是跟我們一樣進秘境的妖。”
白若半信半疑,但暫時也沒彆的法子,無奈道:“那就先往這兒走吧。”
白若和花孔雀往羅盤指引的方向走去。
花孔雀的嘴巴一路就沒停過,吵得白若的腦瓜子嗡嗡作響。
白若也因此得知了他的名字——
花翎,可謂是名如其妖。
當他們走到一處黑乎乎的洞穴前時,白若覺得有些不太對勁了。
她看看羅盤上的綠光,又看看陰暗潮濕的洞穴,疑惑道:“你這羅盤,沒有問題吧?”
花孔雀雖然心裡沒底,但麵上故作鎮定。
“雖然它長得寒磣,還磕掉了一個角……但怎麼說也是個指路法器,我們不能質疑它作為指路法器的尊嚴。”
“而且話本裡不都有寶物埋藏在山洞深處的故事嗎,這個洞穴裡指不定有什麼寶貝呢。”
白若抽了抽嘴角,“話本裡還說洞穴裡會有守護財寶的惡龍呢。”
花孔雀一愣,“你說的是哪個話本,我好像沒看過這個劇情?”
“而且龍族不都住在海底嗎,怎麼會在這種陰暗的洞穴裡?”
白若隨口道:“西方話本。話本都是編的,龍想住哪兒都行。”
花孔雀被說服了,“有道理。”
不過西方話本又是什麼,他居然從來沒看過。
花孔雀在心裡默默記下這個話本的名字,打算出了秘境就去搜羅。
作為走在妖界潮流前沿的新潮妖,怎麼能有他沒看過的話本呢。
白若摸出了自己的小龜殼,把警惕心拉到最高,往洞口邁出一步,“進去看看吧。”
進了洞,花孔雀也有些不安,他下意識咽了咽口水。
羅盤上的微弱綠光僅僅照亮了前方幾尺的路,地麵有些濕滑,白若不由得放慢了腳步。
走了一陣子,白若隱約聽見洞穴深處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她頓住了,“什麼聲音?”
花孔雀動了動耳朵,思索道:“好像是什麼東西在地麵上爬行……有很多腳在摩擦,它們爬得好快!”
話音未落,那窸窸窣窣的聲音越來越響,直逼他們的位置。
白若在第一時間看清了黑暗中冒出的一雙雙綠眼睛,她轉身就跑,“是綠眼蛛!”
花孔雀慘叫一聲,追在白若身後往洞外跑去。
下一瞬,洞穴裡的蜘蛛大軍密密麻麻地向他們包抄而來,毛絨絨的蜘蛛腳刮過地上的岩石,發出令妖寒毛直豎的摩擦聲。
白若覺得身後的聲音越來越近了,她喘著氣道:“你逃命的法寶呢,快拿出來。”
“等,等等。”
花孔雀一邊跑,一邊手忙腳亂地翻找。
他好不容易找出那隻飛行葫蘆,飛快注入靈力,翻身跳上葫蘆。
白若不等他伸手來拉,也果斷躍上葫蘆,“快跑!”
有了葫蘆的加持,他們速度驟增,“嗖——”地躥了出去。
花孔雀心驚膽戰地操控者葫蘆的方向,數次從石壁邊緣驚現擦過。
直到他們衝出洞穴,才把蜘蛛遠遠拋在了身後。
甩掉綠眼蛛的第一時間,白若就兩眼發黑地拍著花孔雀的後肩,示意他降落。
葫蘆落地,白若顫抖著手從儲物袋裡掏出一瓶暈梭丸,往嘴裡猛塞一把,一口咽了下去。
暈梭丸是暈梭湯的翻版,是江羅羅怕小龜們在外不得不乘坐飛梭時預備的藥,沒想到真被用上了。
花孔雀不知所措地站在她身邊,“你這是,犯病了?”
白若虛弱地翻了個白眼,“你才有病。”
她氣若遊絲道:“你的羅盤,就是為了把我們引到綠眼蛛的巢穴裡去?”
一隻綠眼蛛可能算不了什麼,但一群密密麻麻的綠眼蛛,白若就算把龜殼舞出花來,都砸不過來。
花孔雀不免有些心虛,他拿出羅盤左看右看,小聲嘀咕:“難道真被我墊桌腳,墊壞了?”
這時,白若身邊驀地出現一個土坑。
穿山甲從土坑裡慢悠悠爬出來,也不顧花孔雀被嚇了一跳的驚詫眼神。
“羅盤沒壞,這個黴運羅盤,本來就是專門把妖引向危險的地方。”
白若沒想到穿山甲會在這裡冒出來,她有些出乎意料,“你怎麼在地下?”
穿山甲淡定道:“這裡的土有點不一般,我鑽下去看看,沒想到居然聽到你的聲音。”
花孔雀顧不得聽他們敘舊,連忙道:“黴運羅盤?你認識這個羅盤?”
穿山甲點點頭,“這還是我之前從地下挖出來賣給拍賣場了,但是它這功能吧,確實沒什麼用,拍賣場隻付了我一塊靈石。”
說著,她奇怪地打量花孔雀一眼,“我以為拍賣場會砸手裡呢,沒想到還真有冤大頭買。”
冤大頭花孔雀徹底呆住了,“一、一塊靈石?”
白若一聽,就知道花孔雀一定是結結實實地當了一回冤大頭。
她頓時頭也不暈了,好奇道:“所以你花了多少靈石?”
花孔雀的話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他咬牙切齒道:“我花了一千靈石!”
穿山甲瞪大了眼睛,感覺花孔雀的腦門上簡直刻了“妖傻錢多”四個大字。
“一千靈石!拍賣場也太黑了,早知道我直接賣給你了。我要得不多,一百靈石就夠。”
花孔雀的臉色更黑了。
白若強忍住嘴角的笑意。
跟花孔雀比起來,二難都可以說是一個勤儉持家的精明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