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金離開客棧後, 一難就迫不及待道:“我想起來了,那是鹿蜀的遺骨!”
二難一臉茫然,“鹿蜀是什麼?”
穿山甲撓撓頭, “好像有點耳熟。”
禍鬥不以為然, “聽著沒有禍鬥厲害。”
白若努力回憶了一下,了然道:“是鹿蜀啊, 難怪長得那麼像馬。”
接著, 白若把自己剛剛關於四方秘境的猜測大致說了一下。
穿山甲微微皺眉,“你的意思是,至少還得有兩枚祥雲玉符被激活,我們才能進入秘境?”
白若一邊點頭,一邊給小白龍傳訊。
“重門關地下的能量已經沒有了,常山口的礦場經過這一遭,肯定會看守得更加嚴密。剩下的便隻有無涯海。”
穿山甲忽然對無涯海那邊多了兩分擔憂, “要是沒有妖在無涯海激活玉符,我們豈不是白費功夫?”
白若對小白龍的實力還是有幾分信心的。
何況海底怎麼說也是龍族的主場,就算彆的妖不行, 他總該成功吧。
白若慢慢道:“我們先等兩天,看看無涯海那邊有沒有新消息。”
兩日時間轉瞬即逝。
這兩天, 礦場那邊依然在和倒黴撞到他們手裡的幾隻妖糾纏不休。
白若等妖安安分分地待在客棧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幾乎把“老實”兩個字印在了臉上。
就在白若思考要不要想辦法跑一趟無涯海時,一直沒有什麼動靜的祥雲玉符突然開始發燙。
隔壁房間, 穿山甲手裡的玉符也開始一閃一閃。
下一秒,兩枚玉符同時懸浮至半空,飛速旋轉起來, 周圍的靈氣被引動,兩個深不可測的黑洞在他們的頭頂上方緩緩浮現,扭曲了空間。
白若眼睛一亮,“是秘境開了!”
一股吸力從黑洞裡傳來,白若隻來得及給一難、二難匆忙留了一句話,便身形一輕,被徹底吸入黑洞之中。
一陣天旋地轉後,白若“噗通”一聲落入水中。
她熟練地在水裡撲棱了兩下,浮在水麵上環顧四周。
這個秘境的傳送點,對旱鴨子好像不太友好。
白若腦中剛冒出這個念頭,就見不遠處濺起一片水花,一團黑乎乎的影子在水裡艱難掙紮。
白若眉梢微動,說旱鴨子,旱鴨子就到啊。
白若劃動四肢,飛快靠近那片亂糟糟的水花。
她快、狠、準地一把揪住對方的後領,提溜著往岸邊遊去。
直到把妖拖上了岸,白若才發現這還是個眼熟妖。
是那隻在鬥妖台炫耀漂亮羽扇的花孔雀!
花孔雀在一眾參加鬥妖台的妖裡不算□□強悍的,但架不住他稀奇古怪的法器多,總能打對手一個措手不及,最後也拿下了一個十強名額。
花孔雀此時正咳得上氣不接下氣,他方才嗆了不少水,咳得眼睛都紅了才緩過神來。
他聲音低啞地道了一聲謝。
白若用靈氣烘乾身上的衣服,抖了抖袖子,自然道:“你是從無涯海進來的?”
花孔雀搖搖頭,“你看我這樣子,像是能去海底的嗎?”
白若一拍腦袋,“那就是常山口?”
她有些疑惑,根據金金的消息,去常山口的妖裡,似乎沒有這隻花孔雀。
花孔雀迅速打理著略顯狼狽的自己,“也不是。”
他沒賣關子,直接道:“大部分妖都隻知道常山口、無涯海和重門關,卻不知妖界還有一處隱蔽的玉石礦脈。”
白若打量花孔雀的眼睛閃了閃,能來到這裡的妖,果然有兩把刷子。
金金這麼消息靈通的妖,都知道三處,沒想到還有第四處。
她腦中驀地閃過什麼,四方秘境,莫非也暗示了這四個地點?
花孔雀捋了捋身上鮮亮的羽毛裝飾,得意道:“看在你剛剛在水裡撈了我一把的份上,我就好心告訴你,是我們鳥族聚居的日落穀。那裡除了來訪貴客,一般妖都進不來……”
白若試圖從花孔雀這裡多打探一點消息,“你對這四方秘境了解多少?”
花孔雀甩掉發尾上掛著的水珠,理所當然道:“反正是個好地方,那麼多妖在鬥妖台打得頭破血流也想進來,肯定能受益匪淺。”
說著,他深吸一口氣,“你看這裡的靈氣,比外頭濃鬱了不知多少,在這裡多待一陣,說不定還能延年益壽呢。”
白若被花孔雀的話噎了一下。
延年益壽?還是算了吧。
既然從他口中套不出更多東西,白若就不打算多浪費時間了。
傳訊符在秘境裡基本無用,也不知道小白龍到底有沒有從無涯海進來,她打算先四處溜達幾圈,說不定還能碰到不知掉在哪裡的穿山甲。
白若抬腳就走,花孔雀卻無比自然地跟了上來,仿佛他們本來就是一路的。
“我們接下來去哪兒?”
白若腳步一滯,她什麼時候和花孔雀成“我們”了。
自來熟的花孔雀完全沒有察覺到白若的停頓,“我們也沒個地圖,連方向都沒有……”
白若聽著花孔雀的碎碎念,突然懷念起一難了。
要是一難在,那就是卜一卦的事情。
白若掃了花孔雀一眼,暗示道:“你就沒有什麼指路的法器?”
花孔雀這才想起自己那一堆亂七八糟的法器,開始從儲物袋裡挨個往外掏。
“這個葫蘆不行,是飛行法器。”
“梅花傘也不行,是防禦法器。”
“銅皮鼓,是攻擊用的……”
一轉眼,零零碎碎的法器就堆了一地。
白若看得額角一跳一跳的,她還從來沒見過哪個妖有那麼多裝備,這也算是另一種形式的財大氣粗了吧。
一刻鐘後,花孔雀終於想起了什麼,“啊,對了,我有個壓箱底的羅盤,好像是一次拍賣會隨便拍的,就是不怎麼靈光……”
花孔雀翻了半天,才從儲物袋裡拎出一個灰撲撲的羅盤,羅盤一角甚至破了一個口子。
花孔雀赧然道:“之前用它墊桌腳,磕了個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