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也會點上熏香,這檀香,就是他最常用的香。因為兩人時常呆在一起,有時她的衣服上也會沾染這些香氣。
她聞著那熟悉的香,原本激動的情緒逐漸變回平穩。可眼角的淚還是暴露了她的失控,她知道這香沒問題,是二哥會用的香。
可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夢裡,這個怪異的夢裡。
曹魏抱緊她,眼中透出一股冷冽,他將人從大床裡側拉出,將她的臉掰起,讓她看他的臉。隨後他問:“哪裡不對。”
他聲音一如既往的平淡,好似一點都不在意此事,可如果不在意,他握住她下顎的手也不會顫抖。
他在意,在意的手背上青筋暴起。
恨不得將那個捉弄他們命運的神掐死,為什麼到了這一步,又要她眼睛好,又要讓她知道一切,然後厭棄他,不和他好。
“告訴我,哪裡不對。”
明明還是那個人,可此刻的男人在玉荷眼中可怕極了。像是一個強製冷靜的瘋子,好像稍微一點風吹草動就能讓他失控。
這不是她的二哥,不是她的二哥。這就是夢,她一個瞎子,怎麼會突然就看得見,所以這就是噩夢。
“滾開,滾開,離我遠一點遠一點。”她想要推開他,可那人的力氣太大,大的無法反抗,大的她隻能被迫被他擁進懷裡。
兩人爭執的模樣,嚇壞了一旁的曹章曹知。他們從來沒見過爹爹凶娘親,爹爹對娘親很好,爹爹也很愛娘親,不是現在這樣,此刻的爹爹好像會吃了娘親。
那模樣讓兩個孩子顫抖害怕,他們不想娘親受傷,也不想爹爹吃了母親。所以兩個小家夥連忙上前,想要將兩人分開。
他們喊道:“不要,爹爹放開母親。”
“不要傷害娘親,娘親,小壯兒不是怪物,不是怪物!”他們急的眼淚如同不要錢的水豆子,大顆大顆的往下掉。
可他們隻是兩個孩子,兩個還沒有男人腿長的小家夥,又怎麼可能讓男人放開。
而曹魏這時也沒有心情與那兩個孩子糾纏,他死死盯著懷裡的妻子。他不是不想緩解兩人之間的關係,而是這事情已經沒法瞞了。
隻要她看的見,一切就不攻自破,一切都解釋不清。男人眼中劃過一絲痛苦,痛苦過後就是更加極端的陰狠。
他演了那個人四年,整整四年為人替身。他是曹魏,他不是什麼趙二。人有自尊何況是他這種出身便是彆人頂點的世家子,他自傲張狂的很,隻因為那絲喜歡,他不要臉皮不要尊嚴,像個傻子一樣精心策劃了這麼大一騙局。
為的僅僅隻是想要把她留在身邊。
這四年裡沒有人比他更痛苦,他總會在午夜夢回時驚醒,醒來就要看看身邊的妻兒,他怕他算計來的妻子會消失。
他不知道自己為何那麼喜歡她,他隻知道自己不能沒有她。所以總是擔驚受怕,怕會是一場空,怕一切都會回到原點。
“告訴我,什麼不對。”他再次問,那張清俊的臉都扭曲起來。
看的玉荷害怕,也讓她更加堅定,他不是她的二哥,這不是她的二哥,她的二哥絕對不會用這種眼神看她,也絕對不會露出那樣陰狠的表情。
“滾開,離我遠點!”玉荷本就緊繃的神經,這下子更加敏感。她想這個夢快一點結束,她想從這個夢裡醒來。
可這個夢好像不會醒,很沉很重,困得她無法脫身。她被男人困在身邊,那以往安心的檀香此刻濃鬱的她想嘔,乾嘔讓她無法回答那個人的問題。
她隻是想要找二哥,口中吐出幾聲低低的二哥,隨後就是女人淒厲的疼呼。因她下腹傳來陣陣下墜的疼痛,緊接著就是一陣劇烈的宮.縮,以及大片的血水從她身下出現,染濕她的衣裙。
“疼...疼,好痛。”劇烈的疼痛讓女人根本沒心情計較這到底是不是個夢,她好疼,好疼,疼的要死過去。
一瞬間,原本氣氛沉重的殿內就變得兵荒馬亂起來。
“來人,快來人!”
“去請產婆,快去請太醫。”隨著他的話,屋外候著的丫鬟婆子連忙去請人,另兩個婆子看著那兩個無措的小主子,怕他們見了血害怕,立馬進來將他們抱走。
孩子的哭鬨,床上女人的哀鳴,讓這裡亂做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