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 熱切的愛意 老師莫非在追求朕嗎(1 / 2)

雖然不是被喻行舟第一次直白說出愛語了, 但以他原本的身份,還是頭一遭。

蕭青冥有些不好意思地把臉彆開一邊,又忍不住看對方的眼睛, 那雙幽深的黑瞳裡盛滿了濃鬱的愛意, 正一瞬不瞬凝望著他,深深地吸引著他的視線。

蕭青冥下意識摸了摸翹起的嘴角,努力想要抿直, 內心深處湧動的歡悅卻抑製不住地冒出頭來,羽毛般不斷搔刮著他的心。

他輕咳一聲, 壓住表情,故作嚴肅道:“老師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朕是皇帝,你是攝政, 是帝師, 若是叫外人知道,禦史參你的奏本能把禦書房淹了。”

“外麵的人還會將你說成是以色侍君的佞臣……”

蕭青冥定定地望著他:“你知道來路滿是荊棘,依然不後悔嗎?”

喻行舟一點點撫過他高挺的眉骨和鼻梁, 最後落在唇角上。

他笑意舒朗,仿佛帶著一種釋然的解脫:“我從來不在意旁人對我的評價, 我做下的大逆不道的事還少了嗎?”

“若我在意名聲, 豈能爬到如今的高位?”

喻行舟攬住他的頸項, 傾身漸漸湊近他的臉,語氣越來越輕,宛如呢喃的耳語:“我隻在乎你, 隻要在你心裡, 我不是那樣的人就夠了。”

“將來他們要如何參我,罵我,我也不在乎, 儘管衝著我來好了。”

“反正……我願意做以色侍君的佞臣……”喻行舟吻上他溫熱柔軟的雙唇,用力撬開他的齒唇,如同饜足地品嘗著豐盛的佳肴。

蕭青冥被他赤裸裸的示愛說得耳根發熱,他攬住他的腰身,癡纏著親吻著,他從來不知道情人的吻可以這般黏糊,這般甜膩,比糖漬青梅更甚,怎麼吻也吻不夠似的。

他在間隙間輕輕喘息,溫熱的手掌摩挲著對方後頸,雙眼晶亮,低沉沉道:“那,你再說一遍。”

喻行舟淺淺笑起來:“臣說了那麼多,不知陛下讓臣再說哪一句?”

蕭青冥眯起眼睛,輕哼:“你這個小心眼滿肚壞水的佞臣,快點說點朕愛聽的,否則治你犯上之罪。”

喻行舟忍不住笑出聲,捧著他的臉頰,歎息著,不住啄吻他的唇:“我的陛下,臣愛慕你……愛你愛到發瘋……”

“請陛下恕臣覬覦之罪,予臣一點垂憐,好不好……”

蕭青冥耳後的微紅蔓延到耳朵尖,喻行舟大膽的情話說得他臉熱,不好意思聽,內心深處又忍不住想聽更多。

喻行舟這廝,那個隱忍壓抑的老師去哪裡了?該不會也被人魂穿了吧?

怎麼從矜持含蓄到滿嘴甜言蜜語都不帶過渡的!

他抱著他,心滿意足閉上眼哼哼:“既然老師都如此懇求朕了,朕也不是不能寵你一點,但是你要乖,以後不許有事隱瞞朕。聽到沒有?”

喻行舟聽著他的語氣心裡直發笑,用鼻尖輕輕蹭他的臉頰,嗓音溫柔又寵溺:“好,都依你……”

喻行舟還想說點什麼逗他,卻聽樹林間的小路隱約傳來腳步。

兩人堪堪分開,回頭望去,隻見良叔拄著拐杖,一瘸一拐沿著林間小路走過來,遠遠喚道:“少爺,等一等良叔。”

喻行舟難得浮出幾分尷尬之色,一見了蕭青冥,他眼裡就裝不下彆的,居然把良叔給忘了。

他對自己無言以對,內心暗暗搖頭歎氣,越發理解父親當年的擔憂不是沒有道理。

但即便如此,事到如今,他也管不了彆的了。

喻行舟上前道:“良叔,你腿腳不方便,我派人送你回去歇息吧。”

良叔搖搖頭,喘兩口氣,笑道:“良叔還沒那麼老,少爺,您彆忘了您的右手。我幫您把右手封穴的地方解開吧。”

蕭青冥皺起眉頭:“你上次說你真氣被封,原來是你父親讓他做的?難怪你都不肯說。”

喻行舟神色平靜,點點頭:“父親本不願我習武,不想我把精力放在武道上,我又因此犯下大錯,那個時候,我以為父親是在懲罰我。”

“後來想想,或許他隻是不希望我再逞匹夫之勇。”

喻行舟把右腕遞過去,良叔取出隨身攜帶的金針,手法老練地快速在脈門處紮幾下,一股通暢的微妙感覺瞬間貫穿經脈。

喻行舟有些不適地微微蹙眉,但比起當年的痛苦,這點不適完全是微不足道。

良叔緩緩搖頭,歎口氣道:“少爺,其實老爺是為了保護您,維護您的前途,把擊殺燕然副相的罪名攬下來,才要您隱瞞會武功的事。”

喻行舟一愣。

良叔道:“當年我與老爺起爭執,正是因這件事,這對您來說實在太殘忍了。但老爺在朝堂中有太多政敵,老爺一旦失勢,這些政敵一定不會放過他。”

“老爺那個時候就已經不抱活著回去的打算,但他不能讓朝中敵人以此朝你發難,阻礙你的前程。”

良叔歉疚道:“少爺要怪,就怪良叔吧,這些年苦了你了。”

喻行舟沉默片刻,釋然搖頭:“良叔,彆這麼說,其實,我也什麼辛苦的。”

他低頭摸著自己右手腕,淡淡還以一笑:“隻是換了隻手寫字而已,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與良叔分彆後,蕭青冥同喻行舟漫步在林間小道上。

“這些年,難道您沒有嘗試過自己想辦法解開金針封穴嗎?”

喻行舟見對方有些耿耿於懷的樣子,笑道:“這是良叔的獨門絕技,不過,確實也有彆的辦法,服用凝氣丸也可以暫時打通經脈。”

“隻是……”他頓了頓,道,“這何嘗不是對我自己的懲罰呢,它能時刻提醒我,不要輕易重蹈覆轍,也能讓我心裡好受些。”

蕭青冥:“如今,你大可不必再自責,更不必懲罰自己。”

他目視遠方,淡淡道:“不論你我,還是你的父親,亦或是其他一切走在這條路上的人們,都在儘力改變這個殘酷的世道。”

“將來有一天,我們不會再祈求敵人仁慈施舍的和談,而是靠我們的力量,讓敵人不得不來求我們施與和平。”

他微微一笑,轉頭看向喻行舟:“相信那一天,不會太過遙遠的。”

※※※

喻行舟在儒城一呆就是一個多月,鹽場和肥皂工廠都步上正軌,處理完儒城善後事宜,蕭青冥決定啟程回宮。

次日,豔陽高照,輕薄的雲層被日光映照成燦金的色澤,遠處海麵浮光躍金,波濤磷磷。

岸邊整齊排列的樓船,桅杆高高豎立,瞭望水手帶著望遠鏡早早在望塔就位,隨時可以揚帆出海。

水師船隊停泊在港口處,蕭青冥打算走水路,先沿著津交海灣海岸線行至惠寧城入河口,順著長寧河溯遊而上,途徑荊州,最後回京城。

正好可以順路巡視荊州的情況。

蕭青冥重新戴回□□,一行人上船時,不少儒城百姓匆匆趕來送行。

“小喻大人,大恩大德,儒城沒齒難忘。”

“小喻大人,這是我們鹽工們一點心意,請您務必收下!”

他們手裡拿著大包小包的禮物,有農特產,醃罐頭,手工編織的錦布,甚至還有人拎著雞鴨。

莫摧眉帶著一隊侍衛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強攔下熱情的儒城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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