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好啊好啊!魏崔城心裡像是有一萬隻喜鵲嘰嘰喳喳,表麵還是很沉穩的,說道:“如此,就勞煩你了。”
“你我之間,不必多說。”陸善柔拿起一塊桂花糕,魏崔城張開嘴巴,吃了一口。
他故意吃的很大口,嘴唇碰到了陸善柔的指腹。
柔情蜜意,都在甜甜的桂花糕裡了。
如此這般,吃了五塊桂花糕,直到麥穗喊道:“要啟釘子了,魏千戶快過來搭把手啊!”
魏崔城這才大夢初醒,“這就來!”
他心慌意亂,走路跌跌撞撞,道路泥濘,他一個沒站穩,差點摔倒了!
陸善柔無聲一笑,啊,我的新丈夫真可愛。
果然,下一個才是最好的。
用撬棍把棺材釘啟開了,眾人推開棺材板,裡頭隻有一套女子的衣服,沒有屍首。
魏崔城把棺材裡的衣服拿出來,送到馬車上。
陸善柔說道:“走,去找西施聊一聊,你們都在外頭等著,我單獨和她聊。”
歪脖子樹下,西施的家。
陸善柔敲響了柴門,“西施,我是陸宜人,有幾件事想問問你。”
西施披著衣服出來,“快進來,外頭冷——李捕頭也來了?是店鋪有事嗎?”
李捕頭說道:“沒事,我就是護送陸宜人,你們聊,我們這些大男人就在外頭就行了。”
西施淳樸又熱情,說道:“那怎麼行呢,都秋天了,凍壞了怎麼辦,你們來堂屋坐,我和陸宜人去臥房聊。”
兩個女人到了臥房,坐在炕上,陸善柔說道:“這大晚上的,我就不繞圈子了。”
陸善柔把棺材裡的那套衣裙放在炕幾上,“認識嗎?”
西施臉色大變,蒼白的就像一具屍首。
陸善柔又道:“你的鋪子裡,內牆和地磚的血跡已經被我們找到了。我知道虎哥不是你殺的,你不用慌張,但是你的女兒和虎哥之間……你要是再不說,小香姑娘就永遠找不回來了。”
提起虎哥,西施蒼白的臉終於有了動容之色,她惡狠狠的瞪著窗外無儘的黑夜,“這個虎哥和他的父親一樣!都不是好東西……”
原來,西施的女兒小香和虎哥都是一個村的,從小青梅竹馬,虎哥被他父親打,小香安慰他。
小香因父親死的早,被村裡頑童欺負,虎哥就替她打回去。
後來,虎哥成了貨郎,小香在褲帶街幫母親西施賣冰碗,虎哥隻要經過店鋪,小香都給他冰碗吃,不要錢。
虎哥不會吃白食,也經常送小香一些新進貨的玩意兒。
兩人就自然的從青梅竹馬,變成了兩情相悅。
但是西施反對女兒和虎哥親近,因為虎哥有個混賬父親虎父。
虎父是十裡八鄉出了名的“虎”,把老婆打得逼著跳河自儘,還每天把虎哥的錢匣子拿去喝酒賭錢,隻留一些本錢,虎哥就是搖錢樹。
如果女兒嫁過去,也會變成虎父的搖錢樹,甚至還可能被虎父打死!
當娘的不可能看著女兒跳火坑。
但是,十六歲的少女,情竇初開,怎會聽話?
“……她懷孕了。”西施緊緊絞著手指,“我沒有辦法,就提了一條件,虎哥必須離開那個酒鬼父親,帶著小香遠走高飛,再也不要回來。”
陸善柔說道:“你的意思是,要他們私奔?”
西施搖搖頭,“聘為妻,奔為妾,私奔的名聲對女子不好聽,我又擔心虎父像個狗皮藥膏似的糾纏找過去,攪合的他們不得安寧,我就要小香詐死,得天花走了,還給她辦了葬禮……”
至於虎哥,西施要他假裝和虎父說,去做一筆泰山進香香客們的大生意,由此離開那個冰冷的家,和小香結為夫妻,在他鄉生活。
等以後他們有了孩子,西施就變賣家產離開京城,從此和女兒女婿一起生活,幫他們帶孩子。
計劃很順利,但是到了五月,虎哥挑著貨擔回來了,小香卻再也沒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