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兩人柔情蜜意,至少說了半個時辰的悄悄話,刺客一直沒有對文虛仙姑動手,眾人最初以為是忌憚在走廊裡的陸善柔和魏崔城,沒想到刺客的目標根本不是文虛仙姑,而是陸善柔。
寒江獨釣說道:“幸虧魏千戶晚上過來找你,否則……我恐怕沒臉去見陸青天。”
趙四錢說道:“看來有人不想讓陸宜人查下去。”
就連一直沉默不語的王老漢也開口了,說道:“看來陸宜人傳承了陸青天的本事,有人害怕了,就想滅口。”
眾人都假裝不知道王老漢和文虛仙姑的關係。往事一幕幕浮現在眼前,十三年了啊!
文虛仙姑說道:“師妹,你不要住在趙家樓了,回乾魚胡同吧,你不用擔心我,我會一直和趙四錢待在一起。”
魏崔城點點頭,“我會把錦衣衛的人叫去保護乾魚胡同,還有積水潭的李捕頭。”
陸善柔也同意了,畢竟她現在是目標,如果堅持和文虛仙姑在一起住,怕是會連累師姐。
陸善柔說道:“好,師姐你們過一會先回趙家樓,我和崔城,還有中城兵馬司的人一起去西四牌樓的似家客棧看一看。”
“我……我也去。”寒江獨釣話是對著陸善柔說的,眼睛卻看著趙四錢。
趙四錢點點頭,同意了。
文虛仙姑對魏崔城說道:“魏千戶,你要保護好我的師妹。”
不等魏崔城回應,陸善柔說道:“師姐放心吧,我們有正氣護體,這些魑魅魍魎隻會躲在暗處傷人,就像蟑螂一樣,見到光就爬走了。”
仵作開始驗屍,從已經腫脹成二師兄的頭開始,陸善柔從燒香包裡拿了一副羊腸縫製的手套送給仵作,“有心粘上毒物。”
“多謝陸宜人。”仵作戴上了手套,先用鑷子取出釘在麵部和頸部的三顆鐵釘。
鐵釘取出來了,釘子上還發著綠綠的幽光!
“這是什麼毒?”陸善柔問。
仵作說道:“小的也不確定,不過,小的以前驗過一具屍體,是在深山裡采藥的時候,被某種劇毒的毒蜂蜇死的,臉也是腫脹成這幅模樣。小的把斷開的蜂針從屍體的臉上拔出來的時候,就類似這種滲綠的幽光。”
寒江獨釣在一旁幫忙填寫屍格,暫定為一種蜂毒。
仵作撬開了屍體的嘴巴,舌頭已經腫脹得比手掌還大了!就像豬舌頭似的!
仵作用小刀切開屍體的咽喉,“喉頭腫脹,堵住了氣管,會令人窒息。”
仵作的手指著屍體胸膛上竹葉青的咬痕,和布滿全身的紫色瘢痕說道:“這種劇毒的竹葉青被咬之後,身體會出現這種瘢痕,呼吸衰竭而死。這兩種劇毒交雜在一起,死者應該死的很快,沒有什麼掙紮就去世了。”
驗完屍體,眾人在中城兵馬司衙門門口分道揚鑣,趙四錢和文虛仙姑等人回到趙家樓;陸善柔魏崔城和寒江獨釣趕往西四牌樓。
西四牌樓就是第三案“千金藏”裡開頭淩遲砍頭行刑的地方,離中城兵馬司有些遠,陸善柔是刺客的真正目標,魏崔城不敢讓她騎馬了,要了一輛馬車接她,扶著陸善柔上了馬車,然後問寒江獨釣:“你會趕車嗎?”
“會啊。”寒江獨釣說道,“馬車、驢車、牛車都會。”
“勞駕。”魏崔城把趕車的鞭子塞進寒江獨釣手裡,自己則走進了馬車。
馬車裡的陸善柔:我家傻兔子一點都不傻。
馬車裡隻有一對定了親的小……不對,是不大也不小了的情侶。
沒有外人,魏崔城就沒有那麼拘謹了,拉著陸善柔,從頭檢查到腳。
陸善柔看著他擔心的樣子,說道:“我命大,沒事的。”
全家被滅門,就我還活著!
刺客要用毒蛇害我,我隨便按一下機括就射死他,這種運氣,可不是一般人。
魏崔城緊緊抱住她,“不管你有事沒事,我都牽掛著你。”
陸善柔心頭暖暖的,往他懷抱裡埋了埋,“你是不是又往茶裡摻酒了?膽子又肥了,居然敢這樣抱我。”
“這次真沒有。”魏崔城是個實誠人,坦言說道:“我就想著,如果刺客得手了,我豈不是再也不能抱你了?這樣一想,什麼禮教,什麼君子發之於情、止乎於禮,全都滾一邊去,我隻想抱著你。”
愛情能讓拘謹的人變得奔放。
陸善柔說道:“真的嗎?我不信。”
魏崔城急了,“真的,我真沒碰酒。”
陸善柔說道:“那你把嘴巴送過來,讓我聞一聞。”
魏崔城老老實實的張大嘴巴:“啊——”
這個傻兔子!
真是個大大的傻兔子!我是這個意思嗎?我的意思是讓你親親我呀喂!!!
這兔子再傻,也是自家的傻兔子,得寵著。
陸大灰狼沒得辦法,隻得勉為其難的把嘴巴送到了魏白兔的大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