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回:殃池魚錦衣衛搶案, 修墳場佛魔是一人
一夜未眠,魏崔城一直守在陸善柔身邊,看到她眼皮劇烈抽動, 夢囈著什麼“紅蓮花”。
他湊近過去, 用額頭抵著她的額頭, 低聲安慰她:“不要怕,都是夢, 我就在你身邊。”
陸善柔在夢境中有了回應,雙手摟過去, 然後, 雙手死死的掐住了魏崔城的脖子!
魏崔城沒有反抗, 仍憑她掐著脖子, 直到陸善柔醒來。
陸善柔鬆了手,方知是一個漫長的噩夢。
陸善柔覺得嘴巴有一股濃烈的血腥味, 就像夢裡周二相公腦袋開裂時的味道。
陸善柔問道:“這是什麼地方?我昏迷了多久?你喂我吃了什麼?”
魏崔城說道:“這裡是朝陽門外的似家客棧,現在是你遭遇刺殺的第二天中午。暗器有毒, 大夫配了藥, 用新鮮羊血送服。”
難怪嘴裡一股血腥味!
陸善柔趕緊要來清水漱口, 問:“陶朱和麥穗呢?”
魏崔城說道:“擔心刺客再來, 他們兩個一夜沒睡, 等錦衣衛來了人, 將客棧保護起來,他們就睡了——就睡在隔壁房間。”
陸善柔急忙說道:“立刻派人去保護竇家村的嚴夫人!”
魏崔城對著她搖搖頭, “嚴夫人死了,就在昨天晚上,被人用被子捂死的。”
陸善柔嗬嗬冷笑:“捂死的?居然連裝都不裝一下了嗎?這次不偽裝意外了。”
魏崔城問道:“你到底再查什麼了不得的案子?居然招來了好些厲害的刺客追殺你,一開始, 我還以為是敵國奸細來刺殺陶朱。”
陸善柔裝傻充愣,就案論案,“就是十四年前一樁以前父親沒有破獲的舊案,前京官押解出京被殺案,這個京官以前是通政司的,可能掌握了不少朝中大員的把柄,被滅口了。”
“不僅僅是京官被滅口,押解京官的兩個衙役也在之後一個月內意外死亡,現在想想,其實並非意外,都是人禍。”
魏崔城聽明白了,“現在你重查舊案,曾經的幕後黑手就盯上了你,要除掉你和嚴夫人。”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被灌了新鮮羊血的緣故,陸善柔此時一點都不害怕,反而變得越發亢奮,說道:
“這說明十四年前的幕後黑手沒有死啊!真是太好了!”
在竇家村裡,嚴夫人為了打擊陸善柔,故意說如果當年滅口的朝中大員死了怎麼辦?她一切努力都白費了。
當時陸善柔猶遭雷擊,霎時墜入深不見底的深淵。
現在,雖然差點被殺,但是曉得仇人還活著,陸善柔鬥誌滿滿,勇敢虎女不怕困難。
魏崔城此時並不懂陸善柔的興奮,說道:“幕後黑手死了豈不是更好?當時好凶險,你差一點點就……”
魏崔城擔心死了好嗎!他仿佛又陷入了那個噩夢,他到處找老婆陸善柔,但是怎麼都找不到,所有人都說他是天煞孤星,沒有老婆,沒有家人。
陸善柔看著他脖子一圈紅印,曉得又是自己下手沒個輕重,掐成這樣的。
她伸手撫摸著他的脖子,“你忘記了,我命大啊,不會有事的。倒是你……和那麼多人打鬥,有沒有受傷啊?”
魏崔城正要回答,房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牟斌冷著臉走了進來,說道:“還算你有點良心,記得問他受傷了沒有。”
魏崔城站起來說道:“乾爹,你怎麼不敲門就進來了。”
男大不中留啊!牟斌無數次後悔這門婚事。
牟斌說道:“我擔心你的安危,你還嫌棄我進門不敲門?你這臭小子有沒有心?”
魏崔城說道:“就是胳膊腿被劃了幾下,這算什麼危險。善柔她——”
牟斌打斷道:“她她她!你心裡就隻有她!你知道她在乾什麼嗎?”
魏崔城說道:“查舊案。”
牟斌將手裡的卷宗重重摔在桌麵上,“這不是普通的舊案,嚴夫人去順天府衙門告狀那天,正好是除夕的前一天,衙門封印,放假十五天。”
“陸家滅門,剛好是元宵節那晚,第二天衙門就要開印了。”
牟斌質問陸善柔:“那麼多未破的舊案,你為何偏偏要挑這個案子重查?你到底要做什麼?”
“你騙得了我這個傻乾兒子,騙不了我,你醉翁之意不在酒,並不是查舊案這麼簡單吧?或者,你要查的舊案,根本不是這個案子,彆有用心?”
陸善柔沒有回答,反問道:“牟大人,這個案子明明就是貪官內訌被滅口,被更大的官推出去當了擋箭牌,一股腦把罪名攬下來了。十四年後,背後的大官忌憚我破案的能力,想要將我一並除掉,以斷絕隱患,拔出蘿卜帶出泥,將他揪出來。”
“從頭到尾,都是幕後朝廷大員的步步殺機,關我什麼事?我也是受害者,牟大人現在這個態度,好像是我做錯了事情。”
陸善柔:想要逼我承認?不可能!彆說你沒有證據,就是有證據……我也會先狡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