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意義呢?
他自暴自棄,卻乖巧地環視了一圈。
……破綻太多了。
一旦壓切長穀部踏入房間,隻要不瞎,就不會無視審神者留下的痕跡。難道是在捉迷藏嗎?
想依靠他騙過長穀部……這種事。
這一任審神者,到底對仿品抱有什麼期待啊。
山姥切國廣抿唇,扯了扯白布,將自己漂亮的五官遮得嚴嚴實實的,才掐著節點開口——“彆進來。”
壓切長穀部:?!
花子:!
素昧謀麵的兩人齊齊震驚。
花子縮在衣櫃內,眼睛彎成月牙。栽下的種子,已經悄悄盛開的喜悅感,溢滿了她的心扉。
她很想去抱抱山姥切先生!
壓切長穀部則陷入了沉思。
加州的方法這麼有效嗎?他本來是出於擔憂,才決定來檢查一番,防止山姥切國廣的症狀加重的。
青年隔著門問:“你最近還好嗎?”
……“最近”。
果然,長穀部知道審神者的蹤跡。說不定,最近收到的關切、重視,都是他們一起商議後的結果。
山姥切國廣垂下眼簾。
光影斑駁了那抹本就脆弱的碧綠色。
他低聲補充:“離我遠點。”
就算夥伴的態度不佳,也比之前死氣沉沉、瀕臨碎刀的模樣好。壓切長穀部從善如流地把托盤放到地上:“那我就不進去了。你的午飯在門口。”
……加州竟然真的做到了。
離開山姥切國廣的住所後,壓切長穀部依舊回不過神。忽然,他捕捉到危險的氣息,手指反射性地握住了刀柄:“誰在……加州?!”
壓切長穀部不禁詫異。
加州清光的姿態異常失控。暗紅的眼眸注視著他,宛若在崩潰邊緣,反而摒除了所有情緒的亡命之徒。
他遲疑著,沒有鬆開刀柄。
兩人僵持了一會兒。
——“呼。”
通過他的狀態,確認了花子沒有暴露的加州清光終
於擺脫了那份劇烈的痛苦。少年強行打起精神,若無其事地笑了笑:“嚇死我了。長穀部,你差點破壞了我的治療計劃。”
“不是說好了清場嗎?”
“……”
壓切長穀部張了張嘴。
由於負責管理整個本丸,他習慣性地將自己排除到了“清場”之外。他自知理虧,不再辯解:“抱歉。”
“我會注意的。”
加州清光神思不屬:“我去看看山姥切。”
少年快步繞過壓切長穀部,繼續趕往目的地。大概是在對峙中緩解了大量的焦慮,見到花子的刹那,他鎮定得不可思議。
衣櫃長期無人使用,堆積了塵埃。
花子苦惱地拍著灰——
這種狼狽,神似他們的初見。
關於未來的彷徨,全都隨著這一次的驚險逝去。加州清光甚至發自內心地覺得,前段日子的掙紮非常好笑。
他半蹲著,遞出了本體。
灰撲撲的流浪之人、匆匆趕來的付喪神、近距離的銳器……隻是這次不再是戒備或厭惡,刀劍也並未出鞘。
“加州清光,川下之子。不好上手,但性能很不錯噢。”少年彎下眼睛,語氣溫和,“正在募集會好好愛惜我的人。”
或許在相遇的第一秒,就該這樣做了吧。
花子:……誒?!
花子懵了懵,手忙腳亂地接住刀。
她剛抱完山姥切國廣,捏著白布誇讚他的協助。現在為了接加州清光的本體,自然地鬆了手。
山姥切國廣蜷成一團。
……既然是仿品。
不被選擇也是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