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虎退隱約記得,信濃和博多,偶爾會趁著兄弟們不注意,交流關於花子的事。他聽過幾句,是信濃哀嚎“大將以前過的是什麼日子啊”。
他看著那些疤痕。
正因為他體會過疼痛,才更加感同身受。
五虎退的鼻尖一酸。
這一次的交握,舍棄了玩偶服、千紙鶴,舍棄了一切媒介。他再次知曉了人類的觸感。
是櫻花一般、水流一般。
非常的柔軟。
他是個心思細膩的孩子。總是考慮著彆人、有些自卑,不擅長戰鬥。一旦認識到“她的付出”,就惴惴地想要給予感謝。
“辛、辛苦了——”
他在“花子”跟“主公”之間躊躇了幾秒:他接納的並不是時之政府、審神者,僅僅是在陌生又危險的境地裡,仍舊牢牢牽著他的這個人。
信濃經常念叨著。
他們是“大將”的家人。
不是上下級,是互相依靠的家人。
五虎退斷斷續續地說。
“謝謝你,一直保護著我。”
“……花子。”
=
兩人牽著手出了神社。
五虎退不放心花子一個人去一公裡外的地方買食物,按捺著恐懼,帶著小老虎,亦步亦趨地跟著花子。
狐之助也現身了。
它在屋頂趴了一夜,根本沒休息好,但為了兩個孩子的安全,還是麻木地爬上了花子的肩膀,仗著體型小,光明正大地打盹。
店鋪內沒多少人。
除了店長,就隻有一個小孩子。
狐之助卻驀地醒神。
它檢測到異常的能量波動。根據時之政府的資料記載,這種能量名為“咒力”——是咒術師家族的孩子
?
它暗自警惕。
狗卷棘也在困惑。
他歪了歪頭,打量著兩個人。
……0咒力?
就算是沒有咒術師資質的普通人,也會產生咒力的。然而,這個膽怯的男孩,一丁點咒力都沒有。
好奇怪。
他若有所思。
不過他不討厭奇怪的人。
作為咒言師的後代,他在咒術界,也是稀有的部分。由於言靈太容易誤傷彆人,他沒法正常地與彆人交流,隻好一個人待著。
花子迎上了他的目光。
高領的衣服掩蓋了他的下半張臉。露出來的眸子是紫色的、乾淨剔透,像是琉璃。
花子衝他笑了笑。
他怔了怔,倉促地收回視線。
幾人輪流結賬。
分彆前,狗卷棘看了看附近,沒看到他們的家長。男孩踟躕一會兒,才張嘴:“一路平安。”
嗓音清脆,帶著稚氣。
狐之助瞥到了他唇邊的紋路。
咒言師一族的傳承……?狐狸甩了甩尾巴,放下了戒備:有了這句“詛咒”,他們應該可以高枕無憂地等到本丸的人了。
花子懵了懵。
原來是表麵孤僻的熱情孩子嗎?
“你也是。”
花子抱著袋子,烏黑的長發似瀑布。春日的鳥啼響起,夾雜著枝葉的摩擦聲。
她彎著眼睛。
“一路平安。”
狐之助:……
問題不大。
日常的跨服聊天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