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好了嗎?”
藥研藤四郎握著小型羅盤,肩上是防護用的披甲。他的語氣冷淡,黑發下的臉沒什麼表情。
他盯著羅盤,沒看花子。
雖然這是他主動接下的任務。
本丸恢複正常運轉之後,健康的刀劍付喪神們,勉強湊出了兩支隊伍:一隊去正麵戰場,剿滅溯行軍;另一隊去遠征,鎮壓叛亂或采集資源。
留守的。
隻剩他、小夜、厚藤四郎。
而他是最合適的人選了。
小夜左文字盼著與哥哥重逢,幾乎住在了鍛刀室。厚是他的弟弟,他必須照顧厚。
審神者之前病得重,落下了咳嗽的後遺症,需要懂醫術、又細心的付喪神陪著。人類的身體精密且脆弱,他不希望弟弟們愛戴的主公出事。
花子回答:“準備好了。”
異常會察言觀色的女孩沒有靠近他,背帶褲下的白鞋動了動,略顯局促。
腕部的桔梗印分外惹眼。
藥研啟動了轉換器。
如安倍晴明所說,“神隱”的世界非常遼闊。這是人類難以涉足的領土。就算是時之政府,也沒法精準地定位到湯婆婆的油屋。
天空陰雲密布。
……糟了。
他們忘了帶傘。
自從輸入了靈力,本丸的氣候就一直很好。日複一日的,養成了慣性,導致了他的疏忽:他不在乎是否淋雨,可剛剛病愈的花子承受不住。
他皺起了眉。
“我們得儘快找到住所。”
藥研藤四郎判斷完,環視了一圈。
他們降臨在了一座橋上。橋下的河流倒映著來來往往的、相貌怪異的各個物種——這些非人類唯一的共同點,就是不斷偷瞄花子。
“好臭。”
“人類的味道!”
“趕出去、趕出去——!”
……
花子怯怯地向著藥研藤四郎的位置走了一步,又猛然頓住,反應過來這並不是願意親近她的刀。
她垂著頭。
不過是遭到了驅趕、痛罵,她才不要掉眼淚。這樣的場景,她都經曆了無數次了。此刻的委屈和害怕,一定是因為她被寵壞了。
藥研藤四郎遲疑了半晌。
他注視著審神者。
一言不發、擺出了很可憐的姿態,像是被踹來踹去,一旦回到熟悉的情景內,就放棄了掙紮的狗狗。
明明還沒下雨,卷翹的睫毛卻濕了。
他歎了口氣。
“要不要牽著我?”
藥研藤四郎按捺著不適,伸出了手。他的指節被漆黑的手套裹住,手腕處同樣刻有桔梗印。
他的語調依然清冷,仿佛根本沒有發現審神者的狼狽:“屬於妖怪與神明的國度,比我想象的繁華多了。不牽著的話,我們會被衝散的。”
那雙琥珀色的、
含著淚珠的眸子。
瞅了他一下。
花子搖頭:“你也被討厭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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