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瑰冒著溫暖的水汽走出來,頭發半帶濡濕,神情有幾分懵懂與脆弱地看著陳昭眉:“我不知道吹發器在哪裡。”

“那玩意兒叫吹風機。”陳昭眉沒好氣地答道,隨後又立即意識到自己語氣不恭敬,便亡羊補牢地添上一句,“我的公子。”

陳昭眉趿著拖鞋站起來,帶著白瑰公子回到乾濕分離的浴室裡,使他在藤椅上坐下,拿出吹風機給白瑰吹乾那一頭烏黑的秀發。

陳昭眉心裡卻仍想到:白瑰剛說知道他在乾什麼,到底是什麼意思?

白瑰剛剛冷冰冰地叫他退下,現在又像無事人一樣,真叫人摸不著頭腦。

白瑰隻是坐在那裡,一動不動,腰背挺得肅直,好像尺子畫出來的。

他儀態端莊得將近失去人性,卻更能使他精致的皮囊增添幾分神聖。

陳昭眉從來學不來這些,學著禮儀都隻有東施效顰之效,做起事來也粗手粗腳,唯獨在貼身照顧白瑰的時候還算精細。比如給白瑰吹頭發的時候,動作還是相當輕柔的,替白瑰更衣的時候,也很妥帖。

倒不是陳昭眉在這方麵比較擅長,隻是白瑰的頭發絲綢似的,好像手指多點繭子就能擦破,白瑰的皮膚豆腐似的,好像用點氣力就會捏碎。因此陳昭眉服侍的時候便不自覺地放輕力度,頗有幾分猛虎嗅薔薇的難得細心。

白瑰看起來就像是一朵溫室裡培養的花,柔弱無害,連刺兒都被細細剪取,隻剩一節柔軟瘦削的杆兒配著那傾城花容,搖曳生姿。

陳昭眉撥動白瑰頭發的時候,能聞到幾絲幽香。

不過,陳昭眉可不像是那些被色相迷惑的女人一樣以為美男就會有體香。白瑰這些氣味,不過是長期使用各種保養品給醃入味了。

她們肯定想不到,在地球上,很多男人身上都散發著一股令人不快的酸臭味。

其實吧,沒有人是天生香的,也沒有人是天生臭的。

白瑰把雙腿放床上,抬頭看他一眼,說:“從今你安分些。”

陳昭眉臉露不解:“我怎麼不安分了?”

白瑰輕呻一聲,答:“你自己知道。”

陳昭眉笑著追問:“公子說的是什麼意思?仆人愚鈍,真的聽不懂。如果我有什麼服侍不周的地方,還請公子好好指點!”

白瑰倒是笑了一聲。

白瑰很少笑。

陳昭眉見他笑,心一跳,隻說,他確實應該少笑些。

他的笑,太好看,好像雲朵裡跳出太陽,讓人眼睛都要閃上一閃。

白瑰說:“你好像從來沒有正確地退下過。”

陳昭眉怔了一怔:“什麼?”

“仆人不可以背對著主子退下。”白瑰和顏悅色地指出這一點。

陳昭眉有些尷尬地看著白瑰:“這……”

“你確實是從男仆學院畢業的嗎?”白瑰問。

陳昭眉咳了咳,瞅著到了這一步,也不能含糊,便索性承認了:“不是……”說完一句實話,他便又開始扯謊:“我……我確實是沒處可去了。如您所見,我是一個草民,沒有知識,也沒有教養,什麼都不懂……想找正經工作謀生也很難,確實是……是迫於無奈,才偽造簡曆……”

“嗯,這樣的事情也不少。”白瑰確實理解,一些貧民連飯都吃不上,更彆說花錢去讀男仆學院了。也有很多人冒充男仆學院畢業生去富貴人家打工。這都是常有的事。

白瑰卻道:“可是,你為什麼要勾引我呢?”

他說“勾引”二字,毫無羞恥之意,仿佛在說吃飯喝茶,毫無感情波動。倒不像某些未出閣的名門閨秀,連說這樣的話都要臉紅的。

陳昭眉故作無知地眨眼:“公子在說什麼?我們都是男人,如何勾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