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第 44 章 許獨行主動來公司(捉蟲……(2 / 2)

站在玻璃門看不見的電梯口,許獨行半是緊張半是忐忑,一是怕虞圖南、陸子野不知道從哪找到他的照片,認出了他,如果陸子野罵罵咧咧找他麻煩,就徹底沒有合作的機會了。

二是第一次近距離見到靈感之源,許獨行不可能不緊張。

看到虞圖南,就像普通人遇見繆斯女神,還是見到九位繆斯的結合體,不緊張都是對神的不尊敬。

許獨行抬腕看表,倒計時十秒。

十秒後,一定要進去。

10,9...

3。

2。

...

1在腦海裡出現的那一秒,許獨行側身準備往裡走,“叮”的一聲,電梯門開了。

厚重的電梯緩緩打開。

慢慢的。

許獨行看到了站在最中間的虞圖南。

她微微低頭看著手機屏幕,利落的卷發微微往下墜,擋住了她小半張臉,一身黑色拚接酒紅的西裝,有魅力又好看。

許獨行腳步沉重,再也挪不開。

繆..繆斯。

!!

電梯門又打開了些。

許獨行的激動還未散去,兩側,又出現了兩道頎長身影。

陸子野懶洋洋地靠在電梯旁邊,季湛麵無表情,直愣愣看著前方,跟許獨行四目相接時,表情微滯。

他第一反應是有狗仔或者私生,下意識上前護住虞圖南。

虞圖南、陸子野被這動靜嚇了一跳,虞圖南捂著心口,看到許獨行時,雙頰由鼓慢慢癟了下去,輕呼一口氣,

“小季,下次動靜小點。”

季湛老實巴交地點頭。

虞圖南不由又看了眼許獨行,視線在他的腕表上停下,愣了兩秒又看向他的臉。

抱著劇本的雙手收緊,許獨行偷偷咽了咽口水。

——靈感之源,在看他!

可惜,沒看兩秒。

虞圖南快速挪開目光,走出電梯漫不經心地說:“不是狗仔,也不是私生。”

季湛後知後覺看到許獨行手裡封麵上印著《沉默的十九樓》的名字,知道是劇本,沉默兩秒,呆呆地朝他點點頭,“抱歉。”

而後,他站在陸子野身邊,一動不動。

陸子野上下打量許獨行,動了一步,又停下腳步狐疑地看著他。

看得人心底發慌。

許獨行抿唇,抱著劇本的手心微微發汗,麵上卻不顯露分毫。

——他見過我?

許獨行模糊想起小助理之前說過的話。

——“跟陸子野作對的人,沒有好下場。這位龍傲天小少爺發起脾氣來,不認時間地點,不管對方是誰,讓他不爽,就是一番冷血無情的懟罵。”

很不巧的是:

他昨天剛剛惹惱陸子野。

彆說抱著劇本,就算是抱著陸家所有財產,陸子野該罵罵,都不會留情分毫。

在漫長無涯的等待與煎熬裡,許獨行甚至能聽見腕上的機械表偷偷走動的聲音。

“你...”陸子野雙手環胸,下巴微微昂著,像是在居高臨下地打量對方,視線極具壓迫感。

讓人喘不過氣來。

許獨行喉結又滾了兩圈。

他要說什麼?

——“你很眼熟?”

——“你不會就是許獨行?還敢出現在這?”

一個“你”字,引發了無數種可能性,吸引了吸引的注意。

季湛狐疑地看了過來。

兩位小拽爺的目光齊齊壓在許獨行身上,許獨行不動聲色地往後挪了兩步。

如果陸子野認出他,先跑。

彆跟他吵架,讓事態發展得更加嚴重。

這才是上策。

“嘀嗒”“嘀嗒”,許獨行好像又聽到了腕表上無聲的聲響,不知道究竟是腕表的聲音,還是他腦補的聲音。

心裡又沉重了幾分。

在沉重到無法呼吸的窒息裡,陸子野不解地問:“你怎麼不進去?”

季湛小雞啄米地附和點頭,小聲在陸子野耳畔問:“他好奇怪,會不會是私生假扮編劇,企圖混入我們公司?”

陸子野:“不是。”

麵前這位奇怪編劇穿的都是名牌,腕上手表是國內某奢侈品的限量款,一般人買不起,不像是私生。

這麼想,兩位小拽爺分外困惑地看著許獨行,一臉“這人乾嘛站在這,抱著劇本不進去”的迷茫表情。

——他好奇怪。

——季湛:小雞啄米點頭.GIF

許獨行默默鬆了一口氣。

正想說話,已經到了公司、久久沒有看到陸子野、季湛的虞圖南無奈返回來,“審犯人一樣看著彆人乾什麼?還不請進來?”

話音剛落,許獨行驚奇地發現,兩位迷茫小拽爺瞬間笑出八顆牙齒,態度很好地將許獨行領進門。

“請進。”

誠懇微笑臉□□G

許獨行:....?

一句話,幾個字,讓兩位小拽爺態度大變。

不愧是他敬佩已久的神女。

**

陸子野和季湛把許獨行引到小會客廳裡,虞圖南坐在主位上,看到許獨行,淡淡一笑:“劇本征集活動線上就可以參與,不必親自送到這裡,如此麻煩。”

跟繆斯女神說話,一向不太會跟人打交道的許獨行,腦海裡浮現出各種誇讚語錄,塞滿頭腦,但最後隻磕磕巴巴吐出來幾個字。

“不..不麻煩。”

陸子野坐在虞圖南旁邊,和季湛一樣像左右護法一樣守在虞圖南兩側。聽到許獨行磕磕巴巴的說話聲後,表情複雜。

所以,剛才一直不說話,是因為怕人笑話他的結巴?

這種自卑感讓陸子野想到了初中時期旁人笑話他破舊的跑鞋、不完整的家庭,其實..

沒什麼好自卑的。

這樣想著,陸子野對許獨行態度好了點。

季湛同樣如此。

即便生在富裕的家庭裡,也會有自己的自卑。

陸子野和季湛對視一眼。

——他好可憐!

“這..這是..我..我的劇本。”許獨行咽了咽口水,起身,緊張兮兮地挪步,想走到虞圖南麵前把劇本交給她。

但是小會客廳的長桌前擺了一排辦公椅,許獨行一時不察,被椅子絆了一下,沒摔倒,隻不過慌忙走了兩步才維持住平衡。

許獨行的表現在旁人眼裡,就像自卑的小少爺鼓足勇氣在旁人麵前展現自己,但因為不熟練,總會遭到各種尷尬、社死瞬間。

陸子野歎氣,上前兩步接過許獨行的劇本,轉頭放在虞圖南麵前,將椅子拉開,找了個不遠不近的距離,讓許獨行坐下。

“就坐這裡聊。”

本來這個人就有點社恐、膽小、自卑,坐在長桌兩端太遠,顯得氛圍太嚴肅緊張,嚇都能把他嚇跑。

萬一他作品很好,因為氛圍的嚴肅讓虞圖南失去一個很好的劇本,就很虧了。

許獨行被陸子野按在距離虞圖南一米的地方坐下時,有點緊張,又有點複雜。

陸子野這個人,不像外麵營銷號形容得那麼壞。

其實看虞圖南和陸子野直播CUT時,許獨行想過如此不一樣的陸子野會不會是裝出來的,現在親自見麵,他有了答案。

不是。

陸子野不是旁人口中的閻王爺,相反,他還有點逗。

虞圖南翻看劇本,看了一會,翻頁的手頓了兩秒,抬眸,意味深長地看向許獨行。

“姐,怎麼樣?”

陸子野湊過來。

虞圖南收回審視的目光,彎唇淡淡一笑:“寫的很好,具體內容我會讓影視部那邊再細看。對了,這是一部劇所有的劇本?”

許獨行連連點頭。

“一年半之前的作品,有些不成熟的地方,在拍之前,我會再改改。”

陸子野莫名瞥了他一眼。

好像不自卑?

對待自己的作品,倒挺自信。

還沒簽約,就想著拍劇的事,好像絕對能簽下來。

虞圖南:“你入行幾年了?”

許獨行背出早已想好的答案:“入行兩年,還沒有影視化的機會。”

虞圖南沒說話。

又翻了幾頁。

怎麼說呢,這個劇本跟許獨行《痕跡》帶給她的感覺很像,故事內容不一樣,但開頭就反轉的層次、交代的過程,不像是年輕編劇能寫出來的東西。

她淡淡掃了眼對方的名表。

陸子野有同款。

價值一百三十八萬。

編劇圈裡,有錢的年輕編劇很少。

虞圖南隻知道一位。

那個人,姓許。

虞圖南想了想,笑著問:“如果今天簽約,可以帶著身份證複印件過來簽嗎?”

這個問題顯然對許獨行來說,有點為難。

他坐在位置上,乾淨的臉龐麵露難色。

半晌,對上虞圖南探究的目光,許獨行心一橫,雙手握拳,沉重點頭。

虞圖南讓陸子野帶許獨行去休息室,順便去複印他的身份證原件,自己則把劇本給了影視部的相關負責人看。

才看了兩集的體量,負責人拍案叫好,聽說作者就在會議室,恨不得衝到會議室裡拽著對方的手迅速把人簽下。

虞圖南趁機給陸子野發消息。

【那位新來的編劇,叫什麼?】

【陸小野:他隻說他姓許,真名死都不肯告訴我,身份證件都是他看著網上的教程,自己複印的】

虞圖南心裡有了底,轉移話題問:

【你會複印?】

【陸小野:不會,但我會找人複印】

【陸子野:我是全家的驕傲.GIF】

虞圖南:...

【去直播吧,還欠了好多個小時】

一想到這件傷心事,陸子野驕傲氣焰全消,神情瞬間黯淡無光。

上次直播睡覺被虞圖南說了兩句,陸子野沒有機會再水時常,現在他隻能乖乖地讀書。

《道德經》已經成為過去式,秉持著他不好過,觀眾也不能好過的原則,陸子野最近讀的都是高中教材。

什麼物理、化學、數學、政治、地理,觀眾都聽麻了。

有網友戲言:

【我高三的時候都記不住這些,如今在陸子野直播間記住了(大哭)】

**

虞圖南坐在辦公室,準備待會去圍觀簽約過程,與此同時,官博已經在網絡上宣布了編劇進度。

【@南北影視:尊敬的“養成南北影視”玩家們,上一條視頻發布後,我們收到了兩部作品,其中有一位編劇帶著作品親自上門,作品質量很高,贏得了全組人員的讚賞,我司已經決定提前與他簽約,編劇征集活動仍在繼續,三天征集劇本活動時間不變,後續作品依然有獲得一百八十八萬獎金的機會,隻要你的作品足夠優秀,我們照單全收。

作品多多益善哦~

敬請期待!】

【臥槽,這麼快就收到一本?是不是太倉促了,要不要再對比想想】

【感覺你們的錢是大風刮來的】

【有這麼優秀嗎!!到時候彆讓我失望】

..

南北影視公司會議室裡。

簽約現場。

虞圖南坐在旁邊,簽約由公司另外一位高層簽約,他是項目負責人,陸子野和季湛跑過來湊熱鬨,跟虞圖南一起圍觀。

季湛:“還不知道他的名字,叫什麼?”

既然以後都是同事,得親近一點。

陸子野嘀咕:“剛才問過,不說。隱瞞著沒意義,簽約後,總不是要知道的。”

身份證上的名字,還能有假?

“聽說姓許?有沒有可能是許獨行?”

陸子野臉立馬黑了三個度。

“如果是許獨行,我立馬把合同撕了,讓他滾蛋。”

請了他好幾次,拒絕就算了,昨天還因為拒絕他讓他姐上了一次黑熱搜,當時都在罵他們為什麼不等許獨行,非要拽拽地離開,一點都不誠心之類的。

本來看到虞圖南被罵到上熱搜,陸子野心情就很不好了,後來虞圖南讓他轉述邀請的話,陸子野放平心態壓抑著不滿,平心靜氣地跟許獨行說“南北影視會給他提供很好的工作環境”之類的話,等來的確是許獨行不滿的拒絕。

陸子野氣得不行。

許獨行拽,他更拽。

龍傲天除了在他姐身上受過氣,在旁人麵前就沒受過這種罪!

毫不猶豫地拉黑刪除,陸子野現在還氣著。

“撕合同?那我們不是沒有機會跟許獨行簽約了。”

陸子野嗤之以鼻:“世界上編劇這麼多,沒了許獨行照樣能轉。我們公司有我姐,理應是許獨行求著跟我們合作。”

許獨行有能力,但他姐能全方位碾壓許獨行!

說到這,季湛很讚成。

他們也有拽起來的資本。

虞圖南莞爾,“安靜,好好看。”

按照現有的信息來看,這人很有可能是許獨行。

如果是許獨行,瞞那麼久沒什麼意義,合同一式兩份,看到合同上名字的那一刻,矛盾照樣凸顯。

所以——

她很好奇,事態會發展成什麼樣。

許獨行來這為什麼。

以及..

他隱瞞名字的意義在哪。

許獨行坐在長桌中間,在虞圖南、陸子野、季湛三人熾熱的目光下,顫顫巍巍在合同上簽了三個字。

第一個字:許。

虞圖南、陸子野、季湛都看到了。

第二個字。

餅。

虞圖南:?

許獨行寫完,將合同遞過來時,虞圖南看到上麵的名字以及他的身份證複印件,默默愣了兩秒。

陸子野欲言又止,拿起合同來回看了好幾遍,半晌表情複雜又帶著點同情地問:

“你叫,許餅餅?”

難怪在休息室裡不肯透露名字。

許獨行雙頰不自然地泛紅,尷尬地咳嗽了兩聲,默默點頭。

小時候,他媽登記戶口時不小心把他小名登了上去。

陸子野和季湛對視一秒。

——餅餅好可憐。

——還好他們都有很拽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