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024 “非禮勿視。”(2 / 2)

玉熙打個哈欠,往一旁靠了靠,安靜的坐了會,眼皮開始不爭氣的開開合合。她奔波了一日一夜,男人的身子尚且勞累,更何況是她這個弱女子。

走了半日的山路,她的身子已到了極限,可再累,隻要想到那些人隨時會追來,她便保持著一份警惕。

她的腦袋一點一點,就是沒躺下睡,眼眸半合著,神誌恍惚。

傅安年看了須臾,薄唇微揚,“躺下睡,坐著睡不舒服。”

她努力睜眼,因為他的一句話,瞬間躺下了,但也沒忘告訴他:“你可彆趁我睡著拋下我。”

他的聲音回蕩在山洞內,低沉好聽,“不會。”

永遠不會。

玉熙放心了,闔上眸就睡著了,輕柔的呼吸響起,睡得香甜。

過來片刻,確認她睡著後,傅安年起身,在她身旁坐下,火光搖曳,映的臉龐越發柔美。她微微側著,隻露出半邊臉,臉頰有縷青絲,興許是有些癢,她便撓了撓。

見狀,男人伸手,骨節分明且修長,好看得緊。他用手指勾了勾,發絲彆到耳後,睡夢中的人安靜了。

她的臉還是臟的,卻不影響美貌,反而有種我見猶憐的感覺。

傅安年看了良久,微微歎息,而後上下掃了眼,把她袖子拉上去,瑩白的手臂暴露在空氣中,她不安的縮了縮。

他動作很輕,等她不動了才靠近查看,她的手臂上有些擦傷,傷口細小,但不打緊,等回宮擦點藥,三五日就能好。

倒是她的身體,風餐露宿,不知能否吃得消?

現在在山林走了一日,她就這麼疲憊,要是三四日,豈不是要病倒。她自小沒吃過苦,細皮嫩肉的,今日能堅持,說不準明日就要哭了。

想到這,傅安年歎息著往洞口看,不知那些人還有沒有在找他們?

若還在找,他們要更小心些。

傅安年把衣袖拉下來,然後將自己的外袍脫下,蓋在她身上,免得她凍著了。

接著,他靠在稍微外邊的岩石上,慢慢闔上眸休息。

山裡陰冷,縱然有了火堆,但還是難以抵擋嚴寒。冷風從洞口灌入,將火苗吹得往一旁倒。

玉熙蓋了衣袍,並不覺得冷,睡得倒是安穩,可苦了傅安年,緊抱著雙臂,仍然有些涼。

不知睡了多久,男人忽然皺眉,被手臂痛醒。傷口是昨晚留下的,現在過了一天一夜,早已發炎,血和衣裳黏在一起,極其難受,他已忍了許久。

傅安年痛的嗚了聲,臉色隨即白了幾分,他睜眼,睡意全無,眼睛往手臂看,衣裳的顏色深了幾許,腥味明顯。

他看了眼熟睡的人,指尖微動,慢慢把衣裳褪下。他是文臣,可打小被父親逼著練武,身子骨比旁人精壯些,肌理分明,腹部和肩背的線條流暢,極具美感。

光影照在背脊上,映著起伏的肌肉,很是撩人。

傅安年把衣裳扔在一旁,低頭盯著刀痕,傷口不算太深,要是以前上點藥,養幾天就好,可現在特殊時期,沒有藥,隻好忍著,隨便包紮下。

他撕了裡衣,一圈一圈的把傷口包好,然後在打個結。

興許是沒及時處理,此刻包紮起來,竟有些痛,他咬牙,將呻|吟壓抑在喉嚨裡,隻發出微弱的聲響。

玉熙睡到半夜,迷迷糊糊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被追殺,刀離她很近,徑直朝她脖頸而來,她害怕的伸手擋,下一刻,她驚醒了。

眼前朦朧,火苗微微刺眼,她緩了緩才睜眼,透過昏黃的光線,男人肌膚呈現誘人的蜜色,寬肩窄腰,肌肉分明,不是過分的大塊頭,是很優美的線條弧度。

手臂青筋凸起,腹肌明顯,充滿了力量與爆發,性感又惑人。

玉熙吞咽下,麵龐緋紅,熱意從臉頰蔓延至全身,灼熱異常,她輕輕踢掉外袍,散散熱意。

她嬌羞的捏緊了手指,本該合上的眸在看到手臂的包紮時,驟然睜大,一下就忘了那些所謂的禮節。

玉熙爬起來,三兩步走到他跟前,蹲下,“你受傷了?何時傷的?”

傅安年看見她醒來驚了一下,隨即,又鎮定自若,想到自己此刻光著膀子,不合禮儀,便先轉頭拿衣裳,誰知一看,裡衣躺在她腳下,被她踩住了。

男人扯了扯,略顯無奈,“衣服。”

玉熙抓住他手臂,低頭一看,快速的移開腳,“哦哦,不好意思,沒看見。”

傅安年慢條斯理的披上裡衣,然後看她的手,目光漸漸移到她帶著紅暈的麵頰。

她的擔心關切表現在臉上,是真的關心,不是裝的。

“傷的重不重?”

男人暗喜,麵上不動聲色,“沒那麼脆弱,過兩日就好。”

話是這麼說,玉熙還是擔心的擰眉,這傷肯定是為了救她留下的,哎,傅安年脾氣差,又小氣,但有時候對她真不錯。

玉熙低眸,抓著手臂看他的傷口,可不知不覺,眼睛就往他胸膛和腹肌上瞄,不得不承認,眼前的男人長得好看不說,身材也是極好的。

這般想著,雙頰更燙了。

“非禮勿視。”過於直白的眼神,男人瞬間察覺到了,“公主沒聽過這話?”

玉熙抬頭,臉紅如晚霞,閃躲著眼神道:“我是關心你,瞧瞧傷口嚴不嚴重,萬一你死了我怎麼辦?”

她鬆開手,傅安年隨即慢慢整理衣裳,把帶子係上。

就是胸前有個小小的腳印,影響美觀。

玉熙撇著唇,看他那神情,特彆不舒服,好像她貪戀他的美色樣。

她坐下,嘴裡喃喃著,“什麼表情?難道我以前沒看過?”

“…”

他的嗓音喑啞,像是乾渴,“少看點話本子。”

這話的意思…

玉熙睜大眼,滿是震驚困惑,莫非她以前真沒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