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嘉恕看著沈檀溪皺著眉,他冷了臉,不悅地說:“你在想什麼?”
他捏沈檀溪的下巴,抬起她的臉,警告她:“不準妄議我母親。”
“不敢……”
齊嘉恕問:“沈檀溪,你瞧著本王被自己的母親這樣對待,是不是覺得本王很可憐?”
這讓沈檀溪怎麼回答呢?她剛剛
() 隻有害怕得罪齊嘉恕,可資格去想他是不是可憐。但他都這樣問了,她隻好垂眸默認。()
有些話,齊嘉恕無人可說。此刻額角一抽一抽的疼痛,讓他心生疲意。他也不管沈檀溪在不在意,徑自道:本王錦衣玉食權利地位皆有,有什麼可憐的?可憐的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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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賀國尊貴公主,有和睦幸福的家庭,也有情定終生的眷侶。滅國時,被殺父殺兄殺夫的仇人擄進後宮。仇人不顧她身懷六甲,強占了她,導致她的孩子胎死腹中。”
沈檀溪聽得愕然。身為女子,她更能明白這樣的痛苦。
齊嘉恕輕笑一聲,自嘲:“後來她懷了我,無數次想墮胎,沒墮掉罷了。”
沈檀溪回過神,敷衍安慰:“想墮胎總有法子,皇貴妃應該也是不忍心的……”
齊嘉恕的臉色卻有了變化。他盯著沈檀溪的眼睛,告訴她殘酷的真相。
“整個孕期她都被綁在床上,直到生下我。”
沈檀溪愕然睜大眼睛,驚住。
齊嘉恕可不僅是被母親虐待長大,皇貴妃沒有一日不想殺了他。下藥、推下樓、推下湖、捅刀,她用她能做到的一切方式要殺這個孽種。若不是亓帝派了侍衛日夜護著,齊嘉恕也不可能長大。
亓帝本想用這個孩子哄一個女人的心,可是完全沒有效果。他才不得不將齊嘉恕帶離她母親。
父母將子女帶到世上就要負責,可若非所願生下來的孩子,又哪能苛求其負責?
有時候,齊嘉恕甚至覺得自己不知道這些事情就好了。那樣他還能去愛自己的父親,這個曾經唯一對他好的人。
而不是像如今,不管是麵對父親還是母親,皆愛恨不得。
齊嘉恕伸手,覆上沈檀溪的手。沈檀溪一驚,急急想要掙開。齊嘉恕握著她的手不鬆,冷聲:“我有著卑劣的臟血,可不是什麼正人君子。不管有沒有馬車裡的那次,自從我第一次見了你,你就不可能逃開。記住了?”
他的手往上挪,拿了她手裡的巾帕。他放開她的手,自己壓著疼痛的傷處,疲聲:“出去。”
沈檀溪慌張地逃離,走到門口將要推門時又頓住腳步。她回望齊嘉恕,鼓起勇氣,問道:“王爺既覺得皇貴妃可憐,又何必也做這樣強人所難的事情?”
沈檀溪猶豫很久,終是說出來:“王爺,民婦的夫君並沒有死。我在等他。”
這本是不能說的機密。可是她望著齊嘉恕,還是說出口。他以前截獲了她的信也沒有說出去,不是嗎?她想賭一次。
“出去。”齊嘉恕麵無表情。
沈檀溪不得不愁眉離去。
在她轉身的瞬間,齊嘉恕皺眉。他記得她夫君的名字,澤明。畢竟她抱著他軟綿綿喚了無數次。
齊嘉恕的頭更疼了。
沈檀溪唉聲歎氣地回到雅室尋施雲琳。可是她推開門,房中空蕩蕩,並不見施雲琳的身影。
沈檀溪喚了小和尚詢問,小和尚一頭霧水,說沒見施雲琳出
() 去過。
沈檀溪提裙奔於寺間(),尋了人就問可有看見施雲琳?()_[((),可是得到的答案都是否定。
佛門清淨之地,施雲琳絕不會亂走,她更不可能丟下沈檀溪獨自離去。
沈檀溪焦頭爛額之際,遙遙看見山下正縱馬往這邊來的亓山狼。沈檀溪快步奔下山,一路跑得跌跌撞撞。
“大將軍,雲琳不見了!”沈檀溪喘聲。
亓山狼猛地抬眼,眼底的藍一閃而過。
齊嘉辰在城外有個宅子,他在這裡養了個外室。外室是罪臣之女,不方便接進王府。他將人安頓在這裡,偶爾過來尋她解悶。
知道他這個外室的人並不多。
齊嘉辰進了宅子,今日宅子裡靜悄悄,不見他那外室的身影,想來出去玩逛了。齊嘉辰緩步進了房,卻見他那外室睡在榻上。
“這個時候睡的什麼覺?”齊嘉辰一邊說著一邊往床榻走去,他立在床邊挑起床幔。
下一瞬,他臉色大變。
睡在床榻上的人可不是他那外室,而是施雲琳。
齊嘉辰懵住,不敢置信地看著施雲琳。他盯著施雲琳好半晌,才朝她的臉頰伸出手。
她睡得那樣沉,夢裡不知道見了什麼人,唇角掬著一點淺笑,酣眠的雪靨勾得人心癢。
齊嘉辰的手將要碰到施雲琳臉頰時,猛地頓住。
危險感爬上心頭,他整個身體都開始發寒。理智驅離貪欲,他腦子裡隻有一個念頭——有人要害他。
躺在麵前的美人不是天鵝肉,而是燙手山芋。
她是亓山狼的女人,有人要借亓山狼的手殺了他!
齊嘉辰收回手,麵若寒潭地向後退。
是誰要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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