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事是不能說的,說了會讓人家小公子傳出不好的傳言,舜華連忙打斷了他,果斷承認道:“好,過去的事就不要提了,確實是我有不儘人意的地方,人家小公子看不上我也是正常的。”
她越解釋,徐長卿看著她的眼睛裡,笑意越濃,說到最後她聲音已經低下來了,他忍了好半晌,也沒忍住轉過身去笑得不能自已。
舜華不知他在笑什麼,追著探身去問:“你笑什麼?”
徐小公子平息了片刻,回眸道:“你知道我的名字,是吧?”
“嗯,知道。”
徐長卿:“徐宴是我兄長。”
徐宴是李靜的側夫,在李靜大勢已去的時候,她早一步將他休離了,之後開了一家書院,獨自在書院生活。舜華竟然不知道他還有弟弟。
徐長卿繼續道:“其實我對姚侍郎早有耳聞,你果然和我兄長說的一樣,是很尊重男子,對兒郎十分友好的一個人,真是一句彆人的壞話也不說啊。”
李靜休了徐宴之後,舜華曾見過她一麵。
那時是顧燕池陪著她,服侍著她,她自知自己是離不開軟禁了,求了舜華一件事,作為交換,她幫助舜華作證,重審了林生案與李宸案,將徐相拉下了水。
那件事就是,舜華幫助徐宴新開了書院。
徐宴原本就是皇家太傅,盛名在外,隻是他擅於教書育人,但不擅於交際,在舜華的幫助下,最後才招來了第一批學子,順利獨自生活了。
當然了,怎麼幫助的,也是費儘了心思,還考慮到了他的自尊心,動用了些關係。
京中姓徐的人太多了,真是沒想到徐長卿竟然是徐宴的弟弟,舜華頓時生了幾分好感:“你是徐太傅的弟弟,那真是巧了,我前段時間還去書院見過太傅。”
徐長卿輕輕頷首:“嗯,是挺巧的,早上我阿爹說是姚侍郎,我才想著,不論如何要過來見一麵,當麵謝過姚侍郎對我兄長的照拂。”
徐家人是知道一些內幕的,當著他的麵也用不著隱瞞,舜華正色道:“照拂也是應該的,我答應了那位的。”
徐長卿不願聽那位的事,直接岔過了話去。
“若是旁人即使是幫助,也不會這麼細心,不管怎麼說,都要謝謝姚侍郎。”
“……”
說話間,他雙手向前,實實在在給她躬了一躬。
舜華連忙上前將人扶起:“公子太客氣了。”
看來,他能過來相見,也是為了道謝,舜華陪著他在桃林轉了一圈,往出走了,隻不過還沒等走出這片桃林,已經有人奔著她來了。
伴隨著急急的腳步,還有孩子的哭聲。
一個年輕的小廝,懷裡抱著個孩子,奔著舜華就跑了來:“小姐!小姐快看看孩子吧!”
他懷中的孩子看起來還很小,真有舜華幾分模樣,粉嫩白皙的小臉上,眼淚流了一趟又一趟,因為還不大會說話,就一直哭著喊著姑姑,姑姑的。
舜華連忙上前,從小廝懷裡將孩子抱了過來。
小家夥一見了她,使勁環住了她的頸子,眼淚都擦到她臉上了:“姑……姑姑……”
這是鳳起同盛鴻的孩子,說起來這兩個人真的是生死的夫妻了,怎麼也分不了,舜華到了戶部之後,才知道盛鴻當年做了什麼手腳,她和鳳起至今還是夫妻,然後,雖然鳳起對盛鴻還很冷淡,但他們卻早早生了孩子,還是一胎雙子,一男胎,一女胎。
如今,孩子剛滿一歲,最忙的就屬盛煥和舜華了,因為他倆總得幫忙帶孩子。
兩個孩子,女兒叫阿楹,兒子叫阿昶,小廝抱過來的就是阿昶,平時都是盛煥在帶,來的也是盛府的小廝,他看見舜華了,總算鬆了口氣。
“公子帶兩個孩子,實在帶不過來,剛才昶兒就一直哭要找姑姑,路過這桃林時看見寶玉了,說小姐在這,就讓我把昶兒送來了。”
小昶兒一到舜華懷裡就不哭了,緊緊抱著她不撒手。
舜華已經習慣帶孩子了,準備先帶孩子出桃林再說,一時間把自己來乾什麼的都忘了,她抱著孩子剛要往出走,身後的人忽然叫了她一聲。
“姚侍郎。”
舜華回頭,看見徐長卿還站在一棵桃樹下,就像一開始見到他時的樣子。
徐長卿不知什麼時候折下了一枝桃花,此時拿在手裡,正有一下沒一下地揪著花瓣:“按說今日過來,沒想過以後,但是到現在為止,我也沒說真是相不上,姚侍郎確定不問一下我的意見了嗎?不再爭取一下嗎”
舜華哄著懷中的侄兒,聞言頓時怔住了,現在這個樣子,真是問人公子你相中我了嗎,也太隨便了些,相親這種事就應該體麵,兩個人在場正式的相看。
她也沒想到半路上送了個娃過來,隻能抱緊了侄兒,硬著頭皮看向他:“那公子見過舜華了,以為如何?”
本來,她也沒抱什麼希望,隻見徐長卿慢步走了過來,他直接將手裡的桃枝給了小昶兒,還十分友好地握了握孩子的小手。
然後他說:“下次吧,等小姐下次單獨約我時,再問我,那時我再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