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2 / 2)

何大壯還想叫住他,裡長卻把何大壯給叫住了。

“讓他去吧,我們隻是幫著她請人家幫忙,現在是她不樂意把人得罪了,咱們不能讓人家也把咱們給討厭上了。”

他人老心可不老,那裴小子提醒了他——這麼些人在這待了這麼久那狼也動靜,估計這狼肯定是傷著哪了。

沒準就是受了傷沒辦法在山上找吃的才摸下山來,這李家不正好在山腳下,估計這就是原因。

既然是這樣,那他們十幾號大男人總能把這狼給解決了就是了。

至於裴小子那邊,他想得明白。

人本來都過來要幫忙了,是被那不長心眼的給擠兌了才走的。這往後有啥忙人肯定還樂意幫,但那裴小子一看就是個直性子,往後再要找裴小子自己得先把那惡人給做了,跟事主先把醜話先說在前頭才能長久。

他心裡敞亮,回頭就招呼人準備進去找狼。

有人嘴上還不樂意,在計較李二寡婦的態度。

裡長冷哼一聲,“人裴小子那是厲害的獵戶有本事的人,他又和李二寡婦非親非故的不幫忙那是情理之中。你小子和李家還沒出五服呢,你在這胡說八道什麼?”

那人嘴皮子動動,沒法反駁。

這人情往來他還真沒法和裴晦那樣瀟灑扭頭就走。

隻是上去賣力幫忙捉住狼,又被那寡婦扯著袖子說要分她一份的時候,他心裡莫名有些羨慕了起來。

要不說人還是得有大本事呢?不然他也和裴兄弟一樣甩手就走了!

裴晦一邊回家,一邊歎氣。

這古代的路也太不平了,大家住得也離得遠。

李二家就在山腳下,但是是另一座山。

他家也在山腳下,這一來一回感覺回到家天都要亮了。

不行。

裴晦一抹臉開始算自己還有多少銀子。

還是得買個代步的,牛車驢車馬車總要有一個才行,等回家了就和媳婦商量一下去!

好在他人高腿也長,夜風呼呼吹了一路總算看見了自家門口亮的燈。

那是他出門前怕有不長眼的東西過來特地點上的。

裴晦飛快打開院子的門進來提上了燈,一邊小心翼翼怕嚇著媳婦敲了敲門。

“媳婦是我,我回來啦。”

傅玉清在燭火裡捏著小藥包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等了有多久。

她隻知道這藥包有些腥臭難聞,但流放了幾個月後對她來說也不算太難接受。

讓她覺得難接受的是未知。

這秋日裡怎麼會有狼?

那狼可曾傷人?那漢子會平安無事嗎?

他如今可是她的夫君了,若是傷著了,她又該如何自處?

神色恍惚中,那聲音小心翼翼卻對她而言恍若驚雷。

傅玉清捏著小藥包衝到門前打開了門,門外高大的身影伴著火光影子刹那間將她籠罩得嚴嚴實實透不出一點光亮來。

傅玉清卻隻覺得一顆心忽然就放下來了。

她攥著小藥包的手指一鬆,尾指微微抽搐了幾下。

“回來了,狼、”她頓了頓,話到裡嘴邊深吸了一口氣抬起頭望過去,“你沒事吧?”

既然已不在侯府了,還學那些規矩矜持做派做什麼?

她問得委婉了,萬一這人聽不懂豈不是白問?

“沒事,我好著呢。”

裴晦把武器又掛回去,一邊去拿他媳婦手裡的小藥包。

“謝謝媳婦擔心,不過媳婦下次沒事的話你就不用拿著個藥包了,我們去洗手吧。”

“洗手?”

傅玉清漸漸有些慣了這漢子媳婦長媳婦短的。

但洗手做什麼?

裴晦往外走一邊理所當然道。

“因為剛才不是拿了這個小藥包嗎?裡麵放了我之前找到的老虎糞便,臟啊。”

放了什麼東西?

傅玉清被風一吹,腦子都要不清醒了。

她有點僵硬跟上去,“可你不是放在衣櫃裡……”

裴晦打了瓢水,“對啊,但是那個衣櫃是舊衣櫃早就不用了,我拿來當儲物櫃用的。”

儲物櫃三字倒不難理解,但傅玉清不理解怎會有人把糞便放在家裡頭!

她哆嗦著伸著手任由那冷水往指尖衝刷,凍得通紅了也不想收回來。

她居然捏了那小藥包足足個把時辰!

那、那可是老虎的穢物!

她又臟了。

話說她為什麼說又?

總覺得媳婦的表情好像有點精彩?

裴晦又衝了一遍一把把那雙手裹住。

“好了媳婦,外頭涼水也冷,我們快點回屋去吧。還有要緊事沒辦呢!”

傅玉清隻覺得手背一燙,這漢子不也衝了冷水怎還火氣這般重?

待她聽見這漢子說回屋有要緊事,蓮步都被扯著變成了艸連步。

她竟一時忘了還有那事!

刹那間,她一顆心又高高懸起,卻不知該作何反應。

待到進了屋裡,她隻順著床沿坐下,就看見裴晦轉身提起床腳的缸子掏出了一包裹得嚴嚴實實的東西。

傅玉清臉頰飛快染起一抹緋色,卻有些感慨。

不過是些、藥物,尋常人家竟這麼看重要藏得這麼嚴實包裹得這麼……

裴晦打開包裹劈裡啪啦倒出了一把銅錢和銀兩。

傅玉清那顆心忽然落地,臉上卻像是被劃了千百刀一般火辣辣的生疼。

怎、怎麼會是銅錢?

裴晦一臉興奮抬起頭,“媳婦,你說我們是買個牛車還是馬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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