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
鬱覓慢悠悠地推著自己的行李箱,乘著電梯,來到地下車庫。
負一樓停著一輛嶄新的保姆車,價格和外形一樣可觀,對於一個新人來說,這算是頂級待遇了。
鬱覓作為一名愛擺闊胡鬨的有錢少爺,名下有不少豪車,但他沒有自己開車的習慣。
來到這個世界後,自己出門都是打出租的,現在終於有人給自己當司機了。
站在車旁的男生二十出頭的樣子,背著略顯過時的雙肩包,眼神清澈,有點呆,伸著脖子四處張望。
看樣子就是符澤仁昨天說的助理。
男生在和鬱覓對上視野的那一秒,驚訝地半張著嘴,眼底寫滿了掩飾不住的驚豔。
係統小聲吐槽:【宿主,我怎麼感覺這個助理不太靠譜的樣子?】
鬱覓無奈地笑了下,推著行李箱朝還在發呆的男生走過去。
地下車庫的燈光偏暗,直到鬱覓走近,男生才徹底看清了這張堪稱偉大的臉蛋。
江海洋其實在來之前,就已經提前背熟了鬱覓的資料,看過他的照片。
他當時心裡有偷偷地懷疑過,那些顏值逆天的照片,有可能是化妝加後期的效果。
但現在他見到了本人。
鬱覓穿著最簡單的休閒裝,素著一張臉,純黑的頭發柔軟而蓬鬆的順著,沒有特意做過造型。
可即便是這樣,他本人也比照片更加好看,是那種所有言語在這張臉麵前都顯著匱乏枯燥,無論怎麼描述,都無法準確描述出來的好看。
這樣的人就站在他的麵前,還是動態的!
江海洋看得都忘記眨眼了,眼睛發直,盯著他挪不開眼睛。
活了這麼多年,從沒有想過有一天,這種超級無敵幸運大獎砸在自己的頭上。
這麼平凡普通的他,居然可以成為這樣的人身邊的助理嗎?
一想到這兒,江海洋就有些臉頰耳朵發燙,心裡更是堅定,他一定要努力做好這份助理的工作!
鬱覓道:“你是我的助理吧?”
他混亂激動的思緒,在聽見鬱覓的聲音後終於回過神,對上那雙漂亮的眼睛。
他頓時站得筆直,緊張又活力十足道:“鬱哥好!我叫江海洋!從今天開始是您的私人助理!”
“你還是大學生吧?”
“鬱哥你怎麼知道的?好厲害!”江海洋道:“不過您放心,雖然我還在實習期,但我是專業的,絕對會認真的工作!不辜負您和符總的信任!”
鬱覓點點頭,將手裡的行李箱交出去。
江海洋連忙接過,不費力地扛上車固定好,轉頭又幫著拉開車門,“鬱哥,您請。”
保姆車內的空間寬敞舒適,小桌板上還放著零食和飲料,疊好的毯子,甚至還有蒸汽眼罩、暈車貼等小物件。
鬱覓道:“你準備的嗎?”
“對,”江海洋沒有當助理的經驗,但他
很喜歡這份工作,所以這些都是他特意提前向助理前輩請教的注意事項。
他道:“您還有什麼想要添加的?”
“沒有,很好了。”鬱覓坐上車,將毯子搭在腿上,“辛苦你了。”
被誇獎的江海洋臉頰微燙,連忙搖頭,“這是我應該做的!”
他心裡暖烘烘的。
起先看資料介紹的時候,還以為鬱覓是個脾氣不太好的藝人,沒想到一點都不難相處!
江海洋關上後排車門,繞到前麵的駕駛位,係好安全帶,發動保姆車,朝著h影視基地的方向駛去。
-
鬱覓坐車大半個小時,來到基地附近的酒店。
江海洋在到達前提前聯係了劇組的後勤工作人員,他們到達後,順利拿到了兩張房卡,刷卡上樓。
《狐妖記》的劇組財大氣粗,不缺錢,舍得在人員預算上花錢。統一訂的酒店,是h基地附近檔次最高的。
雖然居住條件達不到他原本的那間酒店,但勝在更注重隱私和保密性。
鬱覓習慣性轉了一圈房間,確認沒有任何可疑的異常後,回頭發現江海洋還沒有離開。
“鬱哥,需要我幫你整理行李嗎?”江海洋道。
“不用,我不喜歡彆人碰我的私人物品。”鬱覓想了想道:“不過等晚上九點,你要開車帶我出去一趟。”
“好的。”江海洋拿出手機,亮出自己的二維碼,道:“那鬱哥我先下去了,如果有什麼事情,你微信告訴我。”
兩人交換完聯係方式後,房間剩下鬱覓,他將自己的東西從行李箱拿出來,慢條斯理地整理著。
係統掛在行李箱上,晃悠著小細腿,好奇道:【宿主,我們晚上要去乾嘛呀?】
“你們任務的評定裡,有沒有原主人設完成度的評定?”
【當然有。】係統小聲道:【不過完成攻略任務已經很難了,我們一般對這個沒有非常嚴苛的要求,隻要不ooc太嚴重,我們都算加分項。】
“那我們今晚就去刷一刷這個人設分。”
-
晚上九點。
“篤篤”
江海洋準時站在鬱覓的房間門口,抬手敲了敲門,等待了一會兒,門從裡麵打開。
鬱覓戴著寬沿的漁夫帽,寬大的帽簷幾乎將他整張臉都蓋住,隻能窺見形狀優美的唇,精致的下巴和一截流暢修長的雪頸。
即便是遮住了大半張臉,鬱覓的身高比例擺在這裡,無法讓人忽視,而他本人更是自帶一種很特殊的清冷貴氣氛圍,讓人有些難以接近。
鬱覓和江海洋乘著下行的電梯。
江海洋瞥見了電梯內壁光滑的反光,他還是有些不習慣和發著光的鬱覓站在一起,有些局促地問:“鬱哥,我們去哪裡啊?”
鬱覓的嘴角帶著幾分散漫的笑,頗有幾分混混少爺的氣質,“在會議室裡一堆人研讀劇本多沒意思,我呢,要去酒吧找點角色靈感。”
江海洋聽到酒吧兩個字,整個人完全傻掉了。
在酒吧找角色靈感?
他有些不敢置信地回頭看著鬱覓,遲疑問:“鬱、鬱哥,您剛才說去哪裡啊?”
“酒吧。”
鬱覓歎道:“我以前經常去,算起來也算是熟客了。”
鬱覓以前想怎麼去都是他的自由,但今時不同往日,誰家的藝人敢隨便去酒吧呢?
萬一被人看見了,這黑料還不是隨便那些營銷號寫?
江海洋想起了符澤仁之前和他的叮囑,說鬱覓不太好管,有自己的少爺脾氣,所以讓他在旁邊注意盯著點,彆讓他瞎鬨。
可是他第一次麵對這種情況,有些不知所措。
這時,電梯門打開。
鬱覓抬腿率先走出去,他身高腿長走得很快。
江海洋反應過來連忙快步跟上,慌亂道:“鬱哥,我們要不換個地方吧?去遊樂園、遊戲廳,或者去網咖?這些地方也挺有意思的。”
見鬱覓根本不感興趣,他冷汗直冒,隻能搬出自己最後的靠山,“鬱哥,符總不會同意讓我帶您去那種地方的。”
這招對付公司裡的其他藝人或許有用,但對本來就是關係戶進來,最討厭被管著的鬱少爺而言完全不奏效。
鬱覓打斷他的話,反問道:“你是誰的助理?”
“您的。”
“你平時應該聽誰的話?”
“您的。”
鬱覓滿意地點頭,見他還要講話,用手指抵唇做了個噓聲的動作。
“放心吧,出了什麼事都算不到你的頭上,我自己兜著。”
鬱覓走到車旁,“開車吧。”
見他還是一臉為難的樣子,鬱覓拿出手機,“你不願意去的話,我也不勉強,我自己打車。”
“去!我願意去。”
江海洋連忙坐在駕駛位,開車時不時回頭看坐在後麵的鬱覓,乖乖開車,不敢發出半點聲音打擾。
-
夜色籠罩下,酒吧門口隱約可以聽見激烈動感的音樂傳出來。
門口的停車場停著許多價格不菲的豪車,形形色色的俊男美女,排著長長的隊列,等待入場,邂逅一場難忘的相遇。
而黑色的保姆車駛入時,引起了不少人的關注。
鬱覓從車裡下來,壓低的帽簷看不清他的具體長相,但隻是一道遙遙的身影,所有人都挪不開眼睛了。
“是明星嗎?”
“個子好高,皮膚也好白……”
他仿佛自帶吸引人群的魔力,無數目光牢牢鎖定在他的身上,而處於視線中心的鬱覓並不在意。
作為普通人的江海洋,還是第一次被這麼多人盯著,他壓力大得身體止不住打哆嗦,像雛鳥一樣緊緊跟在鬱覓身後。
一貫喜歡出風頭的鬱少爺享受這種視線矚目的快樂,掃了一眼這條街的酒吧,挑了一間裝潢簡單,門口不需要排隊的酒吧,走了過去。
角落那間沒什麼生意的酒吧門口,售票人員還在發呆,就見到鬱覓猝不及防地朝他走過來。
他緊張地直咽口水,脊背挺直,當鬱覓走近後抬起頭,麵對麵時,他才徹底看清了這張臉。
太誇張了!
這真的太誇張了……
售票人員在酒吧工作了這麼久,負責門口的入場,每天見過了數不勝數的俊男美女精心打扮過的樣子。
可是他見過的所有人,都不及眼前人的萬分之一!
鬱覓道:“還能入場嗎。”
售票人員回過神來,連忙點頭,指著身旁的一塊立牌道:“這位先生您不需要買票入場,我們酒吧有規定,隻要是顏值到達要求,我們免票入場。
而您已經遠遠超過我們的要求太多了,所以我們由衷歡迎您光臨!日後您想來,隨時歡迎您過來!”
這是酒吧很常見的吸引人氣手段,鬱覓便不再說什麼,抬起手,帶上紙質手環,蓋章,走進酒吧。
那道身影消失在眾人的視野時,所有人像是如夢初醒般反應過來。
幾乎沒有任何的猶豫,他們放棄了原本排的隊伍,全部都湧向了角落這家原本最不受歡迎的酒吧。
一時間這間生意冷清的酒吧成了最搶手的存在。
門口的隊伍長的看不見儘頭,但他們依舊沒有一個人選擇放棄排隊,隻為了再看看那人的身影。
酒吧內燈光搖曳,昏暗曖昧。
吧台處的座椅散坐著一些人,嬉笑聊天,舞池裡扭動的人影,被彌漫的煙霧阻隔後,披著一層朦朧不清的旖旎氣氛。
當燈光暗下來時,尋找到自己獵物的人們會被最原始的衝動驅使,互相靠近,情不自禁地遵循內心欲望,碰觸,唇舌交融。
酒吧外的人因為被他吸引,忽然湧進來一大批人,和不明白情況的人跟風的混在一起。
原本寬敞空曠的酒吧,頓時擠滿了人,變得無處落腳。
氣氛升溫,燥熱不已。
鬱覓坐在僻靜無人的二樓看台,垂眸時燈光落在他纖長的睫毛,他撐著下巴俯瞰沉醉其中的人們。
明明身處於喧囂的塵世中,卻永遠置身事外仿佛看客般漠然。
可處於這塵世中庸擾的人,永遠會抬頭用渴望複雜的眼神,悄然偷看遠不可觸摸的神靈。
他麵前的桌子上擺著一杯酒,指節分明的修長手指握著玻璃酒杯,在燈光的折射下,如同琥珀般的酒液。
他微微仰頭,鼻尖、唇瓣、下頜的形成了一段微妙精巧的弧度,隨著喉結微微滾動,飲下一口辛辣的酒液,唇上沾上一抹瀲灩水光。
幾乎所有人都看癡迷了,就連舞池裡扭動的人也看呆了。
他們原本想要看看那帽簷下完整的容顏究竟是怎樣的美麗,但在此刻已經不重要了。
他們感覺到了從未有過的幸福和沉迷,伴隨著曖昧的氣氛,今晚成為了這間酒吧有史以來客人最多的夜晚。
而引起這種
近乎集體病態癡戀的鬱覓隻是靜靜看著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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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都很清楚自己配不上眼前的人,甚至經不起他多看一眼。
沒有人知道他的身份,也不知道他從哪裡出現,但隻要他在那裡,就成為了一種美好的符號,不滅的信仰。
酒吧裡尋找到獵物的客人,通常會很快離開開啟下一場,而今夜,一反常態沒有任何人離開。
一樓擠滿人後,才有人陸陸續續敢走上二樓。
但似乎怕驚擾眼前像是幻夢般美好的人,鬱覓所在的四周是唯一的真空地帶。
一杯酒飲儘,酒精的作用讓那張雪白的臉上透出了幾分緋色,被潤濕的唇瓣紅潤,周身難以接近的疏離感褪去大半。
垂落的眼睫上似乎沾著點朦朧的濕意,修長的手指有意無意的,輕輕撫著空酒杯。
指尖滑動時,四周窺探的目光不受控地集中於這點細微的動作。
比起舞池裡肆意扭動的身影,獵豔時大膽碰撞的露骨眼神,這個動作甚至稱不上是在調情。
但視野裡那截細白的手指仿佛有種神奇的魔力。
他不需要費儘心思展露自己,隻是輕鬆散漫的勾勾手指,便已經吸引萬千人前仆後繼。
不知道是不是人太多的原因,他們感覺身體無比燥熱,口乾舌燥,無論怎麼喝水都不起作用,而看著眼前的青年雖然能緩解這份寂寞的痛苦,但心中的空虛會越發強烈。
這無異於飲鴆止渴,但所有人甘之若飴。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終於出現了第一個敢於靠近的人。
年輕多金的富二代少爺是這種場合的常客。
他端著酒杯,在鬱覓的對麵坐下,帶著欲望的目光滑過帽簷下紅潤的唇,流暢的下頜,白皙修長的雪頸。
他向來喜歡各種美人,尋求多年都不曾真正的滿意,但剛才在酒吧外見到鬱覓的第一秒,他有種沒來由的心動,像是心悸般,心跳快得不受控製。
他終於遇上了讓他如此動心的青年,仿佛每個地方都是照著他的審美長的。
所以他暗下決心,今夜必須要將人拿下。
富家少爺有過很多成功經驗,所以這次他同樣自信。
他將手裡的酒杯挪到鬱覓的眼前,笑著道:“寶貝,我很喜歡你,不知道你對遊艇派對感興趣嗎?這裡太嘈雜了,我們適合去換一個更私密的地方聊聊。”
鬱覓笑著,身體懶懶地倚靠著沙發,微微抬起下巴,藏在帽簷後半張臉暴露在富家少爺的眼前。
他有想過青年會長得很好看,但這麼近距離見到,遠遠超過了他所有的想象。
他就像是上帝造物時最完美的作品。
那雙桃花眼帶著令人沉醉的魅力,淡淡的一個眼神,看誰都有種含情脈脈的錯覺。
富
家少爺的身體不自覺地繃緊,
久違地感覺到了緊張,
更多的是迫切想要將人收入囊中,藏起來,不讓其他的人覬覦。
曖昧的燈光落在鬱覓的臉上,描摹著他的五官,細碎的光線像是灑落湖麵,被春風揉碎。
“喜歡我的人可多了。”
鬱覓笑著,昏暗的燈光下難以捉摸分辨,如果仔細看的話,便會發現眼裡的笑意和醉意浮於表麵,幽深的眼底抽離冷然。
他緩緩道:“不過呢,我也不是誰都會喜歡的,畢竟我還沒有談過戀愛。”
富家少爺的心臟因為他的兩句話被撩撥的咚咚狂跳了幾下,誘惑的外表包裹著純粹乾淨的靈魂,沒有人能抵禦這種強烈的反差。
他聽見自己沙啞到艱澀的聲音,像是沒有任何戀愛經驗的愣頭青一樣反問,“你沒談過戀愛?”
“我看起來像是很會談的樣子嗎?”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富家少爺結結巴巴,“我隻是覺得你太美了。”
“謝謝你的誇獎。”
鬱覓身子微微前傾,將下巴搭在手上,側過頭,眼尾微微上揚,像是一隻小狐狸般狡黠,“我的眼光可是很高的,像你這樣的……”
富家少爺聽著他懶洋洋的尾調,莫名心裡緊張了幾分,急切期待著他接下來的話。
他這樣的,會符合嗎?
他垂眸,看著桌麵上那杯先前由富家少爺遞過來的酒,卻沒有要碰觸的意思。
端著托盤的服務生經過,鬱覓招手重新要了一杯酒,笑著抿了一口濃烈辛辣的酒液。
他像是想起了某些很久之前的往事,講述著:“給我遞過酒的人太多了,他們嘴裡說著喜歡我,但更多的是想灌醉我,想要得到我。”
鬱覓抬眼定定的看著他兩秒,在這兩秒間,富家少爺再次感覺到了那股緊張感,從他嘴裡吐出的每一個字,都可以判決他的生死。
他聽見青年道:“你說,你和那些人有什麼分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