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
這對於邢曜而言絕對是人生第一次,曾經多少人扒著他,求他看一眼都是奢求。
而鬱覓居然敢拉黑他?
誰給他的膽子?
邢曜氣憤地找人要了鬱覓的號碼,像是個毛頭小子似的急躁給人打電話,在煩躁的鈴聲後,電話接通了。
“喂。”
鬱覓的聲音帶著點剛睡醒的沙啞,懶洋洋的,似乎可以看見他說話時有些不耐煩的樣子。
邢曜頓時啞了兩秒,回過神來也沒有了那種找茬的氣場了,隻是乾乾道:“你怎麼拉黑我了?”
電話那邊的鬱覓沉默了幾秒。
是拉黑的意思不夠明顯,還是邢曜起床沒有帶腦子?
後知後覺意識到自己的問題太蠢了,邢曜繼續道:“我沒有要煩你的意思,隻是想和你說江辰他的確不是個正常人,你最好離他遠點,就算你想玩那種,也不要找他。”
鬱覓輕笑了一聲,低低的笑聲順著耳麥,頓時讓拿著手機的邢曜感覺耳廓一側都在發麻。
“我不找他玩,”鬱覓的聲音裡多了幾分琢磨不清,勾得人尾椎骨發癢,“難道要來找你嗎?邢少爺。”
邢曜和鬱覓一樣都是從小被捧著的,可以說在這麼多年,沒有人敢對他提出這種要求。
讓他給鬱覓當奴隸?當狗?
彆開玩笑了,這怎麼可能?
也就隻有江辰那種出身低微的窮小子願意。
聽到他的沉默,鬱覓語調沒有什麼變化,也懶得澄清這份誤會,“既然邢少爺做不到,就不要乾涉我的私事。”
他說完掛了電話。
邢曜卻遲遲沒有回過神,看著被掛斷的電話,重重把手機砸在一邊,胸膛劇烈地起伏。
除了被鬱覓氣到之外,他還生出一種很奇怪的情緒,從臉紅到耳根。
說出來大概沒有人相信,邢曜作為豪門子弟手握了無數人想都想不到的資源,向他示好的人數不勝數。
身邊的人也很多玩得花。
但他眼光高,始終沒有看上的人,所以直到現在,他在情史和那種事情上一片空白。
邢曜宛如困獸般在房間裡反複踱步,想到江辰可能還在鬱覓的床上,最終拿起手機,在聯係欄裡翻出了一個小眾俱樂部的創始人。
邢曜:問你件事。
邢曜:你們一般怎麼玩的?
Dave:邢少對這方麵有興趣嗎?我們這倒是有很多的m,像您這樣的,肯定有很多人搶著當您的狗。
邢曜:……
邢曜:你意思是很多人願意當狗?
Dave:是的,您也知道我們圈子比較小眾嘛,所以高質量的主很難找,您長得帥,年輕多金,自然是很多人願意的。
Dave:您要是有興趣的話,我可以給你推薦幾個,背景家世都很不錯的,性格溫順聽話。
邢曜:不用了。
他的腦海裡浮現出鬱覓的身影,在包廂混亂搖晃的燈光下,居高臨下地俯下身,嘴角帶著遊刃有餘的笑容,無論放在哪裡都是吸引人的存在。
就算是有點特殊要求,也會有無數人願意投身於他的西裝褲下。
想到這裡,邢曜莫名有些煩躁。
就算是鬱覓新鮮感過去了,玩膩了,走了一個江辰,也會有第二個、第三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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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覓掛斷電話後,簡單洗漱下樓準備吃早飯,平時隻有睡到太陽落山才會醒的人,這會兒出現都讓家裡的傭人感到驚訝。
“二少,早。”
鬱覓點點頭,身上還穿著沒有換下來的睡衣,一邊踩著拖鞋下樓一邊道:“好香啊,早餐有我的份吧?”
“當然。”
雖然二少從不在早上出現,但作為家裡的主人,他們自然會準備鬱覓的那份。
鬱覓走進飯廳,看到坐在餐桌前那道西裝革履的身影,嘴角的笑容忽然僵住了,整個人身形也驟然變得緊繃,轉身想要偷偷溜走。
“小覓。”
鬱明川的聲音從背後傳來,鬱覓隻能頓住腳步,有些尷尬地轉過身笑得勉強,“哥,早啊。”
對比起每天定時去上班的鬱明川,鬱覓這個弟弟日夜顛倒,幾乎不會在早上見到他,就算是偶爾碰見也是半死不活的樣子。
而今天的鬱覓看起來精神似乎挺不錯,穿著淺色的睡衣,淺色張揚的頭發柔軟蓬鬆,看起來居然有幾分乖巧。
鬱明川道:“坐下來吃早飯吧。”
鬱覓哦了聲,隻是選了一個距離鬱明川最遠距離的位置,還不等他坐下,就聽到遠處的鬱明川道:“坐我對麵。”
鬱覓:“……”
他隻好小心翼翼拉開椅子,在鬱明川的麵前坐下,繼續扮演一個對長兄敬畏的慫包弟弟。
鬱明川雖然極力收斂身上的氣場,但坐在對麵的少年依舊是一副緊張的模樣,甚至剛才見到他,還想要偷偷掉頭走。
他皺起眉頭。
知道這個弟弟懼怕他,但不知道在他的心裡,居然是這種程度的疏離。
傭人端著托盤走過來,裝著給鬱覓的空碗碟。
鬱明川卻主動伸手,“給我就行了。”
還沒有搞清楚狀況的傭人站在餐桌旁,見鬱明川拿起砂鍋裡的長勺,親自動手盛了一碗熱氣騰騰的粥,居然放在了鬱覓的麵前。
鬱明川道:“以後少喝點酒,對胃不好。”
換作是往日,鬱明川這個做長兄的雖然不時會有口頭上的關心,但是也僅限於這麼淺顯的關心。
鬱明川本質是個親情淡漠的人,更何況鬱覓隻是養弟,與他沒有血緣關係。
像是麵對麵吃早飯,替人盛粥什麼的根本不可能會出現。
鬱覓乖乖嗯了聲,隻是吃飯的時候把頭埋得很低,和他沒有什麼交流,安靜地吃完了早飯。
雖然這可能隻是鬱覓心血來潮
的早起,或者是對他有所求的暫時裝乖,但不得不說鬱明川很滿意。
他也願意為鬱覓的小心思買單。
鬱明川道:“前段時間你喜歡的牌子出了款新車,我已經讓人去提了,這兩天估計就能到你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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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還靡靡不振的小少爺眼睛頓時亮了起來,完全忘記了畏懼,“我可以要隕石灰色的嗎?那個超級帥!”
“可以。”鬱明川道:“你乖一點,少去那些場合喝酒胡鬨,你想要什麼都行。”
提起這個,鬱覓心虛地摸了摸耳朵,顯然這對於廝混的小少爺而言不是件簡單的事。
鬱明川也不打算逼他,站起身理了理西裝,“好了,時間不早了,我要去上班了。”
“哥,我送你。”
鬱覓殷勤地替人拎公文包,把鬱明川送到家門口,車走了還在後麵熱情地揮手。
負責開車的司機道:“鬱總,您和二少的關係似乎比以前好了不少。”
坐在車後座的鬱明川看著倒影,嘴角翹起一點罕見的弧度。
隻是一輛車就能讓他這麼高興。
他的這個弟弟,其實挺好滿足的。
在鬱明川的車消失在視野內時,鬱覓眼底便不剩下半分興奮,他懶懶打了個哈欠,雙手環胸往彆墅裡走。
他開過不知道多少豪車,早就對這種東西沒有多少興趣。
不過是扮演一下原本的人設而已。
鬱覓沒有去上學的意思,重新回到房間補覺摸魚,中午下午都有傭人把飯端上來。
從早到晚都沒有出房間半步。
係統道:“宿主,我們不用去學校看看嗎?”
“不急。”
條條大路當牛馬。
鬱覓向來都是秉承著該放鬆就放鬆,首先要讓自己過舒坦了,至於任務隻是他的一份工作。
打工人還有休息的時間,同理,他也得給自己放假。
係統覺得鬱覓說得十分有道理,於是軟軟地趴在一邊,在鬱覓手指的撫弄下,像是一團鬆散的棉花,乖乖陪著宿主看電視打遊戲。
夜幕降臨後。
彆墅外駛來一道車燈照亮黑暗,在公司忙了一天的鬱明川下車,進門脫下頸上的圍巾,“小覓今天做了什麼?”
傭人道:“二少,在房間裡待了一天。”
鬱明川眼底有幾分驚訝,抬手看了眼腕表,平時這個時間點鬱覓已經出門廝混了。
沒想到今天居然這麼安靜。
他走上二樓,在經過鬱覓的房間時停下腳步,看到從門縫透出來的光線以及電視裡熱鬨的聲音。
鬱明川輕笑一聲,收回了準備敲門的手,沒有打擾鬱覓,轉身去了自己的房間。
鬱覓這幾天都待在家裡
,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偶爾會下來和鬱明川吃吃早飯,氣氛還算是融洽。
而熱鬨的會所裡,卻是一片詭異的壓抑。
沒有人唱歌,也沒有人打桌球打遊戲,一群富二代像是靈魂被抽走一樣呆坐在沙發上。
“鬱少有回你消息嗎?”
“沒有。”
“我也沒有。”
幾個人一交流,發現鬱覓並不是針對誰,而是眾生平等誰都懶得搭理,這讓他們反而好受了一些。
畢竟誰也得不到。
邢曜坐在角落裡,一杯接著一杯喝著度數不低的酒,周身散發的低氣壓讓人不敢輕易接近。
討論的聲音傳進他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