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的習俗是拜年。
過去是親戚朋友家拜年,現在是四合院街坊鄰居之間拜年。
今年,院裡三位大爺早就接到了通知,會有街道辦,居委會的領導帶著大家拜年。
魏平安沒想到第一個敲門來拜年的,竟然是……
“大茂,曉娥,過年好啊。”
開門看到的,是許大茂和婁曉娥兩口子。
“魏哥,我們兩口子給你拜年了,祝你新的一年裡事事順利,闔家歡樂。”
“謝謝,快進屋……”
許大茂跟婁曉娥走進來,婁曉娥還專門扭頭看窩門口趴著的兩條狗。
是紅妞和吉祥。
來福早就鑽小樓去了。
它早就學會了爬樓梯,甚至還會衝馬桶呢,你說氣人不。
它是大寶小主人的鬨鐘,負責用舌頭叫醒。
隻有來福的叫醒,才會換來咯咯的笑聲,而不是起床氣的哭聲。
還真是神了。
“謔,魏哥,伱家這幾條狗可真夠肥……呃,壯實的啊。”
“得了吧,下一句可彆說啊,我們家這輩子不吃狗肉……”
“魏大哥家這幾條狗可有靈性了,大寶在外麵玩的時候一直護著,上回我看到大寶差點從台階上摔下去,那條大狗一下子就咬住了大寶衣服後領子,給拽回來了。”
婁曉娥說著,眼神裡還滿是羨慕的神色。
得了,又發現了一個貪婪“狗色”的女人。
嗬,女人。
屋裡,周聞也起來了,魏平安跟兩口子在門口站著說話,喊了屋裡兩聲,周聞就推開了門。
“過年好啊,小聞姐。”
“娥子新年好,大茂,你也過年好啊,快進屋。”
“按理說不應該這麼早就過來的,隻不過一會兒我們倆就回家了,等初五再回來拜年那不就晚了嘛,我倆一合計,就直接過來了。”
“家裡都收拾好了嗎?直接去大茂你家,還是娥子先回趟家?”
“呃,那個……”
“跟小聞姐有啥不好意思說的。小聞姐,今年我回去跟我爸媽過年,許大茂去他家裡,我不去。”
“啊?這是咋了?兩口子床頭吵架床尾和的,彆大過年的鬨彆扭啊。”周聞勸解道。
“沒鬨彆扭,就是,就是去他家也沒啥事,從進門一定都是孩子孩子孩子……說的我鬨心。”
婁曉娥氣憤的道。
“老人嘛,就盼著抱孫子,我跟娥子都好些年了,這不老人著急嘛……”
許大茂的解釋有氣無力的,說著這話,還不時的瞄一眼魏平安。
他的事情,魏平安是最清楚不過的了。
畢竟是堵了寡婦門來著。
“你們這是各回各家,然後初五再回來重逢,大過年的,玩小彆勝新婚啊?”
“哈哈……可不是嘛。”
“也挺好的,偶爾分開幾天,促進夫妻感情,說不準回來膩歪幾天,孩子就懷上了呢。”
“那可借你吉言了啊,這喜慶話是今年聽到的最好的話了……”
“可不嘛,今年才過了多長時間,一天都沒過一半呢。”
婁曉娥習慣性跟丈夫拆台。
這兩口子典型的歡喜冤家,俗話說不是冤家不聚頭,魏平安就看著眼前這一幕。
一個堂堂大男人,由著媳婦大年初一回娘家,在外人麵前說自己不去他家,沒意思……
也挺不容易的。
後期的做法頗有微詞,現在魏平安看來,也是前因和後果的差彆。
一個巴掌拍不響。
誰也不要怨誰。
但人家兩口子上門來拜年,魏平安的寬慰解釋打圓場,還是儘心儘力了的。
哪怕他不喜歡這種阿諛奉承式的聊天。
坐了一會兒,喝茶隻喝了一泡,許大茂和婁曉娥就起身告辭。
出了北屋,就聽到小樓傳來大寶咯咯的笑聲。
顯然來福功力見長,這麼快就把小主人哄起來了。
許大茂就一個轉身,婁曉娥心領神會就走向了小樓。
這裡她還沒來過,其實之前就很好奇來著。
今天是有機會進來看看了。
推門看到了擺設,也看到了魏大寶。
正坐在地上摟著狗頭玩呢。
“曉娥阿姨。”
大寶嘴兒甜,喊的很清脆。
“大寶,過來,新年好啊,阿姨給你個大紅包,壓歲錢。”
“謝謝阿姨,阿姨你真漂亮。”
“這孩子,真會說話。”
魏平安心想,心裡莫不是在想:瞎說什麼大實話……
兩口子的壓歲錢竟然早有準備,顯然來前就已經做好了打算。
送走了許大茂兩口子,魏平安從魏大寶手裡將紅包換出來。
是六塊錢。
這年頭,秦淮茹的工資是27.5元,這還是因為繼承了賈東旭的工齡才能那這麼多。
給孩子隨份子,一出手就是六塊。
這可是大手筆裡的大手筆了。
要知道,昨晚周子墨一個頭,也才磕來了5毛錢,樂的他都差點跳腳。
這還是一個小大人似的沉穩的孩子。
魏大寶對錢沒有概念,紅包被無良的爸爸一顆太白兔就換走了也不鬨騰。
摟著狗頭,玩摔跤。
大院外麵,許大茂和婁曉娥推著自行車出門,大包小包的大多是許大茂帶回家的,婁曉娥就拎著一個深藍色的帆布包。
許大茂送婁曉娥去坐公交車,然後自己騎車回去。
出門就看到三個大爺都在前院圍著呢。
“怎麼了,幾位大爺,大清早的,這是有啥集體活動嗎?”
“大茂,你這是要乾啥去?”
“這不去我老爺子那邊待幾天嘛。”
“街道辦牽頭帶領大家一起給院子各家各戶拜年,你這會兒走了,一會兒到了你家怎麼著?”
“我這給幾位大爺您拜年了,祝幾位大爺身體健康,家庭幸福。得了,走了啊……”
許大茂一撂手,推著車帶著婁曉娥就走了。
“這……這什麼事兒啊。”
“無組織,無紀律,人家領導那麼忙,還抽空來給大家夥拜個年,他倒好,竟然直接走了……一大爺,這個你可得說道說道。”
“算了吧,大過年的,到時候領導來了,我跟他們說一下,相信領導會體諒的。”
“一大爺,二大爺,你們想過魏平安家沒有?”
閻埠貴突然開口。
“想他家乾啥,人家不搭理咱,咱何必熱臉貼冷……那啥呢。”
二大爺說道。
“話可不能這麼說,咱們大院的矛盾,說實話,那都是陳年老掉牙的事兒了,街道辦居委會也不是不知道當初那點事兒,就算這事兒翻不過去……人家是領導,還能跟咱們一樣區彆對待嗎?”
“這倒也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