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雪兒也覺得這個主意不錯,趕緊催促湯母去做,湯母還不太情願,覺得多此一舉。
裴素素隻好嚇唬她:“嬸子是不是覺得孩子健健康康的沒這個必要?但是嬸子你想想,島上前陣子剛剛爆發過流感,小孩子這麼嬌嫩脆弱,萬一有點頭疼腦熱的,回頭一時著急喂錯了藥怎麼辦?是藥三分毒,這不生病的喝了藥,說不定反而要大病一場,而生個病的那個又沒能及時喝藥,肯定會雪上加霜。你現在不做,是清閒了,可是這樣一害就是害兩個孩子呢,嬸子你肯定不希望這樣吧?”
湯母無話可說,隻好當繡娘去了。
屋裡光線不好,她端著繡繃去外頭,這下裴素素才能跟湯雪兒說會兒體己話。
她歎了口氣:“一嫂,老人家粗心,隻能靠你自己細心一點兒了。”
這話很委婉,不過湯雪兒聽得懂。
她握住了裴素素的手:“放心,我彆的不行,細心還是可以做到的。比如當初窗口掉下來的那張畫,我就瞧出來不對勁了。其實我一開始真以為是你一哥畫的,結果結婚之後我叫他再畫一幅,他雖然特地學了那個畫法,卻總是不太對味,後來我問了他,才知道是老三畫的。”
裴素素不知道她提這個做什麼,隻是笑著,靜候下文。
湯雪兒今天就是要跟她交底的,便繼續說道:“我當時有種上當了的感覺,畢竟他一開始也沒有否認。我還生氣呢,以為是他們兄弟兩個聯手騙我結婚的。可是這日子久了,我發現比起這個小小的誤會,師翔的細心和溫柔更重要,也更寶貴。所以我對你們兩口子唯一的不滿就這麼消散了。我還得謝謝你們呢,幫我牽線搭橋,找到這麼一個知冷知熱的好男人。”
“一嫂,原來你早就知道了呀!”裴素素笑笑,湯雪兒什麼意思她懂了,既然唯一的不滿都沒了,那就是很滿意的意思。
這是在安她的心,讓她不要擔心彆人挑撥離間。
那她也跟湯雪兒交心:“當初我也擔心這事東窗事發,你會不會跟一哥起爭執,不過敬戎幾句話就打消了我的疑慮。他說那幅畫隻是你的借口,你本來就對一哥動了心思,隻要一哥認錯態度良好,你們兩個肯定不至於鬨離婚的,現在看看,還真是。”
“可不是,我早就借著找你一哥學畫畫的名義跟他套近乎,是他自己笨,像個蠢木頭!非要我主動開口才行!”湯雪兒笑了,小叔子看人還是挺準的,她確實早就肖想師翔了。
師翱師翔雖然長得很像,也都散漫不羈,不過師翱骨子裡特彆擰巴,她可受不了,所以她還挺佩服馮寶莉的,居然有勇氣追求師翱,雖然以失敗告終,但馮寶莉起碼為自己爭取過了,不丟人。
她就不一樣了,她早就知道師翱不是她的菜,所以她盯著的一直都是師翔。
那幅畫隻是給了她一個合理的借口把這盤菜端到自己桌上,而不是真的因為一幅畫才愛上師翔。
師敬戎就是看準了這一點,所以從來沒把這件事當回事。
裴素素也笑:“笨一點好,要不然隨便哪個女人拋個媚眼他就雲裡霧裡的,那不是很嚇人嗎?”
“就是呢!”湯雪兒笑著打了個哈欠,順勢換了個話題,“哎,奶兩個孩子就是累,我一晚上也就能睡兩三個小時,一次喂奶就得喂半個多小時。”
“那你先彆管身材的事了,你先吃飽了吃好了,彆把身體累垮了。回頭等孩子斷奶了我幫你調理,陪你鍛練。”裴素素還是挺同情湯雪兒的,這年頭的人們沒有什麼避孕的觀念,一般都是有了就要。
所以兩胎時間隔得這麼近,湯雪兒自己都沒有意識到有什麼不對。
好在她結紮了,以後都不用再受罪了。
湯雪兒點點頭:“我知道,我也不想身材的事了,兩個孩子吃奶呢,我要是一次隻吃那麼一點兒,回頭一餓餓三個,我可就造了大孽了。”
裴素素鬆了口氣:“你能想通就好,一哥不是花心的人,你看他每天忙得腳不沾地,滿腦子隻想著養家糊口,你就放一百一十個心吧。反正你還年輕,等孩子斷奶了再調理完全來得及的。再說了,不是還有我呢嘛,我把這一身本事都用來幫你,你還怕瘦不下來?”
“可不是!我運氣真好!先是有你們保媒,現在又有你們幫著操心調理身體,我還想那些做什麼!”湯雪兒正說著,子睿開嚎了,餓了。
當媽的趕緊側身躺著:“快,幫我抱過來,我可受不了他們兩個,哭起來要人命。”
確實,光看這兩個孩子不足月都能長到七斤多,就說明他們真的挺能吃的。
在娘胎裡時,是直接掠奪母體的養分,出生之後就是靠哭聲來催促當媽的趕緊喂奶。
猴精猴精的。
說不定將來不省心哦。
湯雪兒也是想到這一點,不禁擔心道:“可彆像他們舅舅,簡直折磨人。”
裴素素知道一點她娘家哥哥的事兒,但了解得不是很清楚。
正打算問問,湯母進來了,臭著個臉問道:“雪兒你這說的什麼話?你哥哪裡不好了你要這樣損他?”
呦,感情到了女兒婆家還不忘做居委會大媽聽牆角呢!
裴素素有點嫌棄這個老大媽。
湯雪兒也嫌棄,直接懟道:“好不好你沒數?非要我在兄弟媳婦麵前說出來?”
湯母氣得不輕,冷哼一聲出去了:“行啊,你哥不好,彆人好。真是養了個白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