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夏不知道許冬是怎麼來到她房間的,她隻依稀記得,他一進屋,她就把他撲倒了。
她像一隻無法饜足的母狼,凶猛甚至殘暴,恨不得把他撕碎。
有了上一次經驗,他明白是什麼情況,不用言語指揮就知道該怎麼配合,幸好他體格好,能與她有來有回地互搏,幾次三番之後,她終於小貓咪般安靜下來,隨後體力透支,進入沉沉的昏睡。
平時睡眠很少的芳夏,一覺睡到天色大亮才醒來。
困倦地睜開眼,眼睫毛輕輕劃過他的胸膛,她能察覺到他微微顫了一下,但此刻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知道,他現在肯定很得意,彆的不說,近水樓台的張黎就在隔壁,那麼緊急的情況她都沒找對方,偏偏舍近求遠,求著他來,也不能怪他得意。
也隻輕微一動,軀體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酸痛。
想起昨晚的折磨,她內心暗罵,彆讓她找到下毒者,否則,她要一刀一刀將對方的肉剜了!
“醒了?”他的聲音就在她耳邊,他攏緊她,“怎麼回事,你是不是得罪什麼人了?”
她得罪的人可就太多了。
這些年,被她拉下馬的人,有錢的,有權的,有黑白雙吃的……
也不知道哪個滅絕人性的,那麼恨她。
芳夏拿開摟著她的手,雖然不合時宜,還是要說清楚。
“你彆想多了,我實在找不到合適的人,才找你的。”
她不能讓他知道,她根本控製不住自己的手。為什麼要給他打電話呢?她想熬過去的。
他問:“為什麼找我?”
“窮,你免費。兩百都不用。”
他了解她,知道她全身上下嘴最硬,她的硬話刺激不了他,畢竟她身體還是很誠實的。
他道:“我可以倒貼,也可以負責……”
本來內心還有些許愧疚的芳夏,聽他這麼一說,思緒瞬間拉回現實。
“許冬!你不覺得你很可笑嗎?你負責?那當年你為什麼要離開我呢?想分手就分手,想負責就負責,你把我當什麼了?呼之即來揮之即去?”
許冬咽了咽喉嚨,隻道:“現在是你對我呼之即來揮之即去。”
“那是你活該,你可以不來的!”
許冬:“那下次你叫我,我來還是不來?”
兩人沉默對峙,外麵街上傳來自行車的鈴鈴聲,有鄰居在大聲說話。
過了會兒,芳夏才道:“不用你倒貼,也不用你負責。”
她頓了頓,“每個月農曆十五……我找你。隻做,不談感情。你能接受,我們就繼續。”
許冬:“為什麼是每月十五?”
芳夏自己也不理解,她可能是中巫蠱了,不然沒辦法解釋昨天的現象,雖然她是個唯物主義者。
他起床穿衣服,“我要是不答應呢?”
她毫不猶豫道:“那我找彆人。”
許冬:“……”
芳夏伸手撈起被扔在床頭燈罩上的睡袍,手伸進衣袖裡,試探道:“而且,你很可疑!”
許冬愕然:“把我吃乾抹淨,你說我可疑?”
說著他指了指自己手臂上的牙印,“你咬的。”
“你昨天晚上為什麼會出現在梁出納自殺現場?”
許冬手上的動作些微一頓,他找出自己的手機,打開微信,點開一個頭像,“這是那位住梁出納隔壁的同事,你不相信我,可以問他情況!”
芳夏接過他手機,那人的微信頭像是一個二十歲出頭的斯文小夥,對話框裡有許冬問他到哪兒了,那人昨晚將近十點才回複許冬說自己回到老家了,老家信號不好。
點開那人資料,看他朋友圈,往下滑了幾條,一個月前他發了一條定位在藥研所職工宿舍樓的朋友圈,配圖是一隻蟑螂的“屍體”。
【價格是合適的,環境比較抱歉,住進來見到了第一個同居小夥伴,可惜不小心一腳把它送走了】
芳夏無話可說,隻能把手機扔回給他。
許冬穿好褲子,襯衫被扔在了窗邊的椅背上,他走過去穿衣服,卻見樓下李繼才在院子裡跟好幾個人在那兒說話。
有人看見許冬了,李繼才轉身抬頭發現許冬光著膀子在芳夏的房間穿衣服,他笑了笑:“許冬啊,是不是你的車,在外麵堵住道了。”
許冬才想起昨晚來得匆忙,他把車停在青雲街街口了。
“馬上就來!”
許冬一說話,嚇了芳夏一跳:“你跟誰說話。”
“你爸!”
芳夏扶額,輕聲叱道:“你不能先把窗簾拉上嗎?”
許冬乖乖拉上窗簾:“昨晚你爸給我開的門……”
躲也沒用。
芳夏吐血的心都有了。
“以為我不知道你那八百個心眼!你就是故意的!”
芳夏穿好睡袍站在牆邊,撩起一角的窗簾,樓下不止有她爸,還有好幾個鄰居。
人言可畏,她是不在意,但姨婆和她媽媽在意。
許冬穿戴好衣服,揉了揉臉,“我走了,你把我微信從黑名單裡放出來吧,以後有事方便溝通。”
芳夏不置可否,心裡憋悶的慌。
許冬打開門出去,經過客廳的時候,看見芳母正在拖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