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實道:“我會找幫手。”
許冬愕然:“你找了人跟你一起進山?”
芳夏:“我先去探路,如果找到了目標點,再呼人來幫忙。”
“你打算找誰幫忙?”
“不用你管。”
許冬腦子轉的很快,“是不是你那位家裡在柬鎮有礦的同學?”
他對芳夏那位經常夾在他們中間門做電燈泡的富二代女同學印象深刻。
典型的富二代,人傻錢多、單純善良,恨不得黏在芳夏身上,許冬曾經很煩她,但芳夏跟她感情好,當年為了愛情,他隻能忍氣吞聲。
芳夏也不隱瞞:“你都知道了,還問?男人靠不住,閨蜜可以。”
被內涵了的許冬隻好道:“行吧,那你考慮清楚了,再聯係我。我也提前跟爺爺說一聲,告訴他,現在物價上漲,你反悔了,讓他提前有心理準備。”
許箋元有錢,但為人吝嗇,許冬從小穿衣打扮都很平民化,校服不合身了,家裡也似乎想不起給他重新買,許冬生活在一個富裕的家庭裡,但他不是被當成富三代養大的,他小時候的零花錢,還沒她的多。
唯一能顯得他確實是個富三代的,是李三爺作為貼身保姆,日常照顧許冬的生活起居,上下學都是豪車接送。
*
從醫院出來,芳夏直接到鄰市訂購去紅猿山的裝備,因為買的東西比較多,那天晚上回來已經是淩晨兩點。
淩晨的青雲街靜悄悄的,各家店鋪早已打烊,街坊鄰居也都睡了,隻有路燈亮著。
芳夏怕老媽起疑心,所以買的裝備都留在車裡沒往家拿。
她邊走邊劃拉著微博上的私信,看到了一個名叫“你大爺”的賬號瘋狂攻擊她,並讓她走夜路小心點。
看了一眼“你大爺”的主頁,IP地址顯示也是在滇省,她大概猜到是誰,直接把“你大爺”丟進了小黑屋。
經過中藥鋪的時候,她發現前麵牆根處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動。
隻聽嗷嗚一聲淒厲的慘叫從耳邊劃過,兩隻夜貓伏在牆角動作戲狂飆,原來發出淒厲叫聲的是母貓。
聽見腳步聲後,趴在上麵的公貓,輕輕一躍便躥上牆頭,一轉眼母貓也消失不見。
芳夏停下腳步,發現好像哪裡不對勁。
夜深。人靜。
微風輕輕吹起她耳邊的長發,黑暗中,似乎有雙詭異的眼睛在靜靜盯著她。
自從知道自己是橋童二代之後,芳夏出門,都會隨身帶上防身匕首。
今天防身匕首剛好換上了專門訂製的新刀,就插在背包一側,還沒來得及拿出來,隻覺得耳邊傳來風聲。
一個巨大的黑影直接壓了過來,芳夏拋開背包摔打過去的一刹那,手裡握上了匕首,她往後一閃,看到了一點紫色的熒光。
這是個紫耳朵黑衣人!
隻見紫色熒光速度飛快地靠近,芳夏肩膀上吃了一腳,整個人往後摔在了地上。
芳夏就地一滾,在紫耳朵人靠近的同時,按下匕首把柄上的開關,匕首瞬間門拉升成半尺長。
她把刀一橫,剛好卡住了對方刺來的尖刀。
這人是下了死手,想要置她於死地的!
所幸芳夏本身力氣大,有功夫底子,不然真有可能被他一刀斃命。
在紫耳朵拚儘全力把刀壓過來的時候,芳夏一個巧勁,收刀往旁邊一閃,對方突然失重朝前俯衝……
芳夏往電線杆上借力一踢,整個人飛升而起,匕首直接橫插過去,在對方背上劃了長長一道口子。
這一刀下去不要緊,直接刺激了對方,那人悶聲一吼,直接飛起一腳踢了過來。
芳夏下腰躲開,閃到了電線杆後麵,以電線杆為屏障,持刀而立。
紫耳朵殺紅了眼,他彎腰站在路燈下,往背後一抹,一手全是血!
他今晚本來是想要一招絕殺這女的,沒想到竟然會被反殺!是他輕敵了。
他咬著牙,往地上吐了口帶血的唾沫,他非得整死這女的不可!
青雲街上,燈光昏暗,青石板路麵泛著淡淡的青光。
灰蒙蒙的天空下著薄薄的霧水,背部受傷的紫耳朵人緩緩直起了腰!
隨即,芳夏聽到一聲清脆的口哨聲,在窄小空蕩的街道盤旋擴散。
不久青雲街兩頭各走出一個人來。
都是身材高大的紫耳朵人,隻是這些人左耳垂的紫色,比芳夏以往看到的顏色要深得多。
她一個人應付一個都要智取,現在要應付三個?怎麼打?!
“你們要三個男人對打一個女人嗎?”
後麵出來的兩個人互相看了眼,這兩人似乎還挺講武德,其中一個道:“那就一個個單挑!”
背部受傷的紫耳朵頭腦比較清醒,他大聲罵道:“狗屁!單挑什麼?你們是不是傻?當然是要一起上!”
那兩個人被罵懵逼了。
芳夏就算現在呼救,也不能停留在原地,不然被他們一擁而上,等鄰居們反應過來,她小命可能都沒了。
裡頭穿深藍色衣服的紫耳朵個頭小一點,可以往裡突破,而且往裡走離家就幾十米,這個時候雨半程肯定還沒睡。
芳夏腦子還在盤算,腳步已經開始行動,她沒往裡走,而是相反,往外探了探身……
三個紫耳朵反應極快,他們齊刷刷往外包抄。
結果芳夏一個轉身,極速往反方向跑,藍衣紫耳朵也不是吃素的,他直接一個拐彎,一腳掃了過來。
芳夏為了躲避,差點摔了一跤,街道窄小,想要躲開追殺根本不可能,她隻能還擊!
匕首太短了,隻適合近身攻擊,她把匕首一按,收進褲兜裡,同時抄起鞋店門口的一根廢木條,反手砸向追來者。
木條砸在那人頭上,瞬間門被劈成兩截!
她手上剩下的這一截比較長,她直接掄過去,像扇巴掌似的扇在對方臉上。
這一扇差點把人牙齒給打落下來。
那人被打懵了,等反應過來,他手上抓著的另外一截木板,他氣得血脈飆升,直接把木板甩過來,像甩飛鏢似的,木板打在芳夏頸脖子上!
芳夏手一檔,隻是把木板打的更碎了,但木板還是砸到了脖子,痛感還沒湧上來之前,她提起一腳飛過去,把那人直接踹向後麵追來的兩位紫耳朵。
芳夏趁機往前跑,脖子手臂尾椎骨都在疼,後麵追逐聲越來越近!
“雨半程!救命!”她大聲呼叫!
後麵的人快追上來了,是另外那個新來的紫耳朵,也是目前為止,唯一一個沒有受傷,完好無損的人。
一個類似雙節棍的東西打在了芳夏肩膀上,芳夏順勢一抓,抓住了雙節棍的一節,狠狠往前一扯、一摔,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有這麼大的力氣,隻見那一米八的壯漢被她直接給甩到了空中!
她提腳一個飛踹,那人直接甩到了江記麵館門前。
嘭!
隨著一聲巨響,江記麵館亮燈了,江大頭在屋裡咳嗽不止。
很快芳家小院一樓的燈也亮了!她爸在家!
那三個紫耳朵臉色一變,他們互相看了一眼,眨眼功夫就不見了蹤影。
似乎這夥人就從來沒出現過。
芳家大門開了,有人從屋裡出來,擰開了院子裡的燈。
借著燈光,芳夏看清了,出來的是王惠。
又是一個紫耳朵。
雖然熟知王惠,但芳夏還是機警地伸手暗暗握住了褲兜裡的匕首。
王惠看到芳夏的模樣,嚇得張大了嘴,“你受傷了!”
芳夏見王惠沒有異樣,才放鬆下來,她摸了摸脖子,沒出血,但很疼。
屋裡李繼才問是誰?王惠很聰明,她朝屋裡應付了一句:“沒事,是芳夏回來了。不小心撞翻了花盆。”
芳夏背包還丟在外麵街上,她想回去找,王惠把她拉住,小聲勸她:“你趕緊上樓,我幫你去找。”
芳夏盯著王惠,隻聽她語氣堅定地道:“我看到那幾個人了。我去,不會有事的。”
也對,那幾個人很明顯是針對她的,他們應該不會對付自己同族人吧?
芳夏道:“謝謝。”
芳夏先上了樓,去浴室照鏡子,她理了理頭發,脖子處擦破了點皮,還有一大片的紅腫,手臂也腫了,今天完全沒有準備,一對三能打成這樣,也算是奇跡。
她沒回房,而是站在樓梯口等王惠。
腦子還在思索,為什麼那三個紫耳朵要追殺她?她努力回想最近做的事,她得罪最深的也就是張家兄妹了。但她不相信張敏有這麼黑的心,也不相信她有這樣的能耐。
那會是誰?
王惠很快拿著她的背包回來,兩人站在樓梯口,王惠往樓下看了一眼,李繼才早又睡了。
芳夏看出她有話對自己說,便主動問:“王阿姨,你是不是有什麼想跟我說的?”
王惠是細卷發,穿著睡衣,沒有化妝,特彆像一個樸素善良的鄰家阿姨,她道:“離開南境。彆回來。”
芳夏不解:“為什麼?”
“我們是一類人,你懂嗎?”王惠見芳夏滿臉的迷茫,她手往自己的右耳耳垂上一指,“看得到嗎?”
芳夏盯著王惠那泛著淺紫色熒光的耳垂,神色冷肅下來,“看得見。”
“我們是同類人。”
同類人?王惠的意思是,芳夏也是紫耳朵人?
她不是橋童二代嗎?芳夏疑惑搖頭:“我沒有紫耳朵。”
“沒有誰天生是紫耳朵,這都是我們出生後,醫生植入到我們耳垂裡的……定位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