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那一通電話, 還是晚了一點兒,薑美玲那邊倒也來得及安排,直接就是拔槍的, 人進入飯店, 把門鎖一槍打開之後, 進去就要掃射的, 他們手裡麵不僅僅是□□, 還有重武器。
但是上電梯的時候,一開電梯出來, 人就給盯上了,小白爺那邊對著掃的,沒想到會被伏擊一下, 正麵伏擊。
薑美玲在房間裡麵, 閉著眼睛數槍聲, 電梯口過兩個房間就是她的房間, 已經換過房間了, 原本的房間是正對電梯的。
就是這麼亂,酒店沒有任何自保的能力,123她心裡默默數著, 然後眼淚就下來了,滔滔怎麼辦, 聯係不上。
外麵人掃尾, 她打開門, “去碼頭。”
Patton爬起來, 很虛弱,他太多天了,身體機能下降的很厲害, 這些人呢倒也沒怎麼虐待他,最起碼沒有毒打,沒有斷手指頭對不對,但是你要說一日餐,不可能的,想起來給點東西吃吃就行了,給口水喝就可以了。
飯還可以吃一頓頂一天,但是水這個東西長期缺少的話,他器官就供水不足,而且下午的時候,小便根本就出不來的,這邊也不能插管,出來的一點一點全是血,他得馬上走接受治療。
薑美玲現在不後悔去加錢問人家,她隻後悔加錢少了,給的錢足夠多的話,直接把那個人做掉就好了。
看見小白爺她一下就跪下來了,“送我先生上飛機去,要他去台灣,我要去碼頭。”
去台灣的話,她不跟李祖義打電話,跟大哥講電話的,講的很清楚,人給你了,你照顧好,一定要接機。
薑美玲開著車子去碼頭,還是晚了,滔滔到底是腿短了一點兒,而且不適合沙灘跑步,他沒有在這邊海岸線生活過很多,他不習慣夜裡看東西,夜裡即便是燈光很亮,但是他不行,被船上師傅架著,就mass到甲板的時候。
還是被阿財給追上來了,阿財是亡命之徒,他不可能讓滔滔走的,滔滔走了,以後打擊報複算誰的,這是死仇了,非得死一個才可以。
不死不休。
所以他中槍了,頂著子彈跑過去的,逮住了滔滔,自己靠著甲板的角區,他還是想要人質的,這艘船,他想上,帶著滔滔一起上,等到了船上之後,就給他丟到海裡去喂魚。
他先躲起來,沒想到小白爺的人那麼用心,也沒想到船上接應的人這麼敢做事,“有錢能是鬼推磨,你到底給了多少好處,讓他們這麼賣命。”
滔滔示弱,他矮一點給人擼著脖子的,後仰著身體微微抬著雙手在他視線範圍之內,表示自己沒有任何攻擊能力。
他也不會刺激財叔,認得出來,“財叔,我配合你。”
薑美玲到的時候就看見這一幕,沙灘上麵跑的很亂,腳印都很亂,就這麼幾個人,看得出來阿財下了死力的,他兄弟們都死光了,就他一個,看見薑美玲就笑了,“老東家,好久不見,沒想到有今天吧。”
來的正好,送錢的。
他要現金,美元,五十萬美金,半小時送到,“你不是跟小白爺關係好嘛,問他要,你反正有的是錢嘛,你有錢,有錢的厲害,從來不管我們這些人的死活。”
一輩子了,想不明白,有錢人怎麼就不管下麵的人生活的呢。
薑美玲也搞不懂了,到底是什麼仇恨,殺人父母了嘛,現在要這樣對她,“我到底哪裡對不起你的,就算是當初你炒魷魚,我也做的仁至義儘,阿財你到底為了什麼?”
兩條直線,互不理解就算是過十年,也還是不理解,阿財也懶得再說,該死就是了,老天爺幫他的,他胳膊嘩啦啦的血,出來到滔滔肩膀上,他已經上甲板了,站的更高了,居高臨下的看著薑美玲,自己麵靠著一個安全區。
你要理由,我給你啊,“你當初隻不過是一毛錢,你財大氣粗不看在眼裡,你是全香港的明星,你仗義,好名聲都是你的,五毛錢報紙不漲價,我呢?你顧著你報紙行當要吃飯,顧著你那些報業大亨們的前途,你有沒有顧慮一下我們這些人啊,我們也要賺錢發財啊,我講過的,我因為沒錢,老婆嫌棄去澳門做舞女啊,我女兒那麼大一點,跟著她媽媽在後台混飯吃,那是人過的日子嗎?”
薑美玲腦袋嗡嗡的一下,她沒想到是因為這個事情,竟然是因為報價的事情,“我錯了,我的錯,我認錯,阿財,我很抱歉,我這麼多年,我從沒想過這個問題。”
很真誠道歉,因為她考慮的很多,那時候考慮香港報業的前途發展,考慮新港做大做強,考慮其它同行,考慮市民,但是對於阿財這個群體,她沒有考慮過,或者從來沒有在她規劃裡麵。
一個人再成功,你不可能讓所有人都收益,甚至不可能讓所有人都不虧本。
有益必有損,有損必有益。
一個能量守恒的利益池子裡麵,它是均衡的,跟股票市場一樣,有人賺錢必定有人虧錢,因為總價值是固定的,大家都拿真金白銀出來玩的,總財富不變的,無非是從你手裡到我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