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容最近對做飯非常感興趣, 除了中餐,她還讓喬薇薇給下單買了烤箱,要學著烤點心。
袁博義跟她不一樣, 他拿著手機, 成天看《國X寶藏》。
倆人各有各的忙,喬薇薇也開始著手規劃她的大院子了, 她比比劃劃的, 站在大院子裡,說要把後院的茉莉移植到前麵。
院子裡就隻有她和啃薯片的袁琛,其他人都不在。
宋淮青不喜曬太陽, 鬼都不喜歡太陽, 花容和袁博義白天都是躲在屋子裡的, 沾到一些就難受。
啃薯片的袁琛聽喬薇薇說起茉莉花, 啊了一聲說:“你移植那個乾嘛啊,不都被你薅禿了嗎, 你要是想要花,山裡還有。”
喬薇薇反問:“還有?”
袁琛說:“有啊, 還有野百合和野玫瑰,都是我養的。”
他就是從那個山間長出來的, 所以他拿那個地方當老家, 沒事就跑回去看看,因為自己經常在那裡的小溪中泡澡, 所以那一帶的花草都長得特彆好。
喬薇薇的眼睛亮晶晶的:“那能移過來一些嗎?”
袁琛說:“當然沒問題呀, 現在就去麼?”
喬薇薇回頭看看,跑進了屋子:“我再找個幫手。”
她跑進屋子找了一圈都沒找到宋淮青,隻能又跑去他長待的山坡找。
袁琛這個老奸巨猾的人參精已經看出這兩人中間的貓膩了,不願意夾在中間礙眼, 擺擺手說自己先走,讓宋淮青帶她找過去。
喬薇薇自己一個人來到陰麵的山坡,男人正靠在一塊大石頭上假寐,不遠處的地上一灘渾濁正慢慢消退,剛才發生過什麼,一目了然。
喬薇薇跑過去,叫了他一聲。
男人動了動眼皮,睜開眼看她。
喬薇薇說:“陪我去山裡摘花吧。”
宋淮青皺了皺眉,睜開眼看她,也沒說好,也沒說不好,手捏在她頸子的脈搏上。
最近他捏這裡捏上了癮,不知是因為這是人類最脆弱的地方,還是因為這地方跳動著,是生命的象征。
喬薇薇覺得他的手有點涼,想躲開。
但是這個動作卻讓惡靈不開心了,他把人拉進自己懷裡,在她頸側咬了一口。
他摩挲著自己留下來的牙印,對懷裡的女孩子又愛又恨,一會兒懷疑她有什麼陰謀,還是放不下心中對術士的陰影,一會兒又心裡癢癢的,看著她,心中就升起一種貪婪的欲念,不知道怎麼做才能緩解心中的焦渴。
喬薇薇拍拍他的肩膀,說:“走嘛,我自己不認識路。”
宋淮青嗅著她發間的香氣,身體中那種難受的感覺慢慢消失,愈發的懶了起來,一隻胳膊壓著她,怎麼都叫不起。
喬薇薇搖著他說:“宋淮青,你是不是懶鬼變的呀,彆躺了,過來幫忙呀!”
宋淮青捏著她的下巴問:“讓我乾活,有好處麼?”
喬薇薇轉轉眼珠,笑著說:“有,你跟我上山去,我給你看個大寶貝。”
宋淮青眯起眼睛,覺得她笑得賊兮兮的。
喬薇薇狡黠的眨眨眼睛,問他:“去不去,不去我就留給袁琛了。”
“什麼東西?”
“現在不能說,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宋淮青看了她一會兒,起來跟她走了。
山路崎嶇,這座山和山下的屋子全都有鬨鬼的傳聞,現在小孩子都不敢跑上來玩兒了,倒是便宜了喬薇薇,一路走來不但涼快,還特彆清靜。
隻不過,她偶爾也能看見陰影中躲藏著零星一兩隻小鬼,礙於宋淮青身上的戾氣,不敢靠近。
山路越往上就越不好走,喬薇薇插著腰,走得氣喘籲籲,宋淮青一個人走得飛快,根本不管她,像個鋼鐵直鬼,喬薇薇跺著腳就想翻白眼。
她“啊”的一聲,又跺了一下腳,不走了,宋淮青也跟著停下來,歪頭看她。
喬薇薇躥起來熟練的跳到他的背上,用兩條細腿卡住了他的腰,抱著他的脖子說:“我走不動了,你背我走吧。”
宋淮青臉色有些臭,應該是從沒被人這樣囂張的騎上頭過,他回過頭惡狠狠的瞪著喬薇薇,心中卻有些挫敗,他根本就生不起氣來。
喬薇薇也知道他這都是假把式,有恃無恐的摟緊了男人的脖子,撒著嬌說自己腳疼。
總陰沉著臉凶巴巴的惡靈被她磨得一肚子邪火兒,覺得那種奇怪的感覺又來了,恨不得再咬她一口。
喬薇薇什麼都不知道,也沒看見對方臉上那一閃而逝的凶戾。
宋淮青背著她一個人走,速度比兩個人還要快,大約半個小時的功夫,喬薇薇被人給放下來,她站在那裡,看見了對麵的袁琛。
袁琛坐在一塊大石頭上朝他們招手,那一片綻放著五顏六色的花,最矚目的就是大片的紅色野玫瑰,野玫瑰開在山野間,在所有花中開得最豔,熱辣的花朵對著太陽,蓬勃的生長,肆意的向山野送出濃鬱的香氣。
喬薇薇吸了吸鼻子,見宋淮青指指對麵:“自己能跳過去麼?”
喬薇薇低頭朝腳下看,不算高,但是摔下去肯定特彆疼,她說:“我試試,你先過去,在對麵接著我。”
宋淮青一邁長腿,就跳到了對麵。
喬薇薇後退幾步,助跑之後點地跳起,迎著夏日的熱風朝對麵撲去。
宋淮青見她真敢跳過來,還挺訝異的,但見她張開雙臂,漂亮的眉眼都飛揚起來,心情也跟著變得很好。
喬薇薇撞進了宋淮青的懷裡,把他給撞得後退了一步。
不遠處的袁琛默默放下了手,忽然覺得這對兒狗男女好像根本就不在乎自己。
喬薇薇從他的懷中抬頭,得意的說:“我跳過來了。”
宋淮青看得忍不住伸手,碰了碰她明亮的眼睛。
他說:“我帶你來了,你說的寶貝呢?”
喬薇薇轉了轉眼珠,往他胳膊下麵縮,鑽出去就要溜,“先欠著。”
“欠著?”惡靈不高興的收緊了手臂,又想咬她了。
喬薇薇說:“真的有,咱們先乾正事兒,晚上就拿給你看。”
她笑得不懷好意,溜了一次沒成功,就又要溜。
宋淮青撈著她的腰,怎麼忍都沒忍住,在她後頸的那塊軟肉上咬了一口。
喬薇薇哎哎叫著捂自己的脖子:“你是狗呀?”
他用舌尖虛虛的抵著上顎,似乎在品著剛才嘗到的味道,聞言惡劣的笑著,眸光裡異色流轉,真的像一隻野蠻的惡犬:“是啊。”
喬薇薇嚇得脖頸一涼,轉頭就跑。
她紮進花叢,開始給自己挑花,袁琛特彆貼心的帶了工具,一個水桶和兩把小鏟子。
喬薇薇拿著一把小鏟子,按照袁琛教的,從泥土裡把花根給挖出來。
她剛比劃了一下,還沒開始,手裡一空,宋淮青就拿走了她的小鏟子。
喬薇薇揚起腦袋看她。
男人屈腿蹲下,喬薇薇這才看見,野玫瑰根莖的刺又尖又利,她沒戴手套,太容易被割傷了。
喬薇薇笑得挺燦爛,也不走,就蹲在安全的地方看他們挖,還有閒工夫給自己編個花環戴在頭上。
隻不過她這漂亮的花環不小心招來了蜜蜂,蜜蜂圍著她嗡嗡嗡的轉,把袁琛給笑得死去活來,在地上打了好幾個滾兒。
宋淮青雖然沒笑,但是那總是有些煩躁的眉眼卻彎了,難得有幾分柔和,似乎是真的無可奈何了。
一時間,在這山上,清風都在朗笑,真是好不熱鬨。
*
陳媛悄悄掛掉了電話,好不容易才找借口拒絕了劉藝豪晚飯的邀約。
她的房門被陳昭玉不滿的從外麵推開時,聽見動靜,陳媛差點被嚇得跳起來。
陳昭玉見她握著手機,臉色蒼白,這般不穩重,不滿意的皺起眉道:“我敲了好幾下門,你在屋子裡做什麼呢?”
陳媛勉強笑笑,對陳昭玉說:“媽,我跟朋友打電話呢,剛才戴著耳機,所以沒聽見。”
陳昭玉的臉上帶著疑惑:“什麼朋友啊?”
陳媛說:“就是上次您帶我去王家的生日宴,在那裡認識的王家女兒……”
陳昭玉這才沒有追問下去。
不過她盯著陳媛身上皺巴巴的衣服,還是不滿的說:“換件衣服,下來跟我插花,昨晚在房間裡跟誰打電話了?”
她的話題轉移得太過突然,陳媛先是有點愣,緊接著,心臟就“咚咚咚”的開始跳。
“媽……是我以前的同學……”她迎上陳昭玉的眼神,眼圈有點紅,“是以前特彆照顧我的同學,聽說我找到爸爸媽媽了,特彆替我高興,還說有空的時候過來看我。”
陳媛哪來的什麼同學,她自視甚高,以前朋友就少,現在她覺得自己是個嬌小姐了,就更不屑與以前的朋友來往了,她那是在跟劉藝豪打電話呢。
但是陳昭玉那晚是單獨去了劉家,陳媛逛街回來,順路跟著司機一起去接了母親,下車的功夫,與劉藝豪打了照麵,這才算是遇見了,可她根本不敢跟陳昭玉說。
陳昭玉皺眉道:“哪裡的同學啊,不要跟不三不四的人來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