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媛趕緊點頭,“我知道的。”
陳昭玉攏了攏自己的披肩,讓她快些換衣服,然後轉身先離開了。
下了樓之後,她接了個電話,電話中說,她看中的花瓶在一家拍賣行找到了。
陳昭玉很高興,迫不及待的去書房找自己的丈夫。
陳立秋見陳昭玉高興的走進來,放下手中的手機,問:“怎麼了?”
陳昭玉說:“上次你讓我找的那個古董花瓶,我找到了,你什麼時候讓秘書去一趟,買下來?”
陳立秋想了一下,給秘書發了消息,他又問:“有陳薇薇的消息了嗎?”
陳昭玉原本還笑著,聽了丈夫的話,笑意消去了一些,火氣又上來了:“你還提她乾嘛,她早就不姓陳了。”
說起這個,陳昭玉就生氣。
她本以為養女是做給她看的,反正那個孩子天生反骨,這樣與她對著乾的事情也不是一兩次了,她每次還不都是回來主動認錯。
可這次陳昭玉似乎就猜錯了,喬薇薇好像是鐵了心要離開,不回來了。
陳昭玉失去了一個優秀的女兒,陳家少了一個優秀的聯姻對象,劉家的小兒子已經回來好幾天了,聽說最近在圈子裡特彆活躍。
而且她雖看不上劉家,但這個留學歸來的年輕人似乎很有本事,在國外上學的時候就自主創業,研發一個人工智能領域的東西,這可比那些平時隻知道混吃等死的富二代強多了。
喬薇薇不理解她的苦心,以為讓她嫁一個家室不如陳家的人就是害她,她哪知道自己的良苦用心呢。
陳昭玉思來想去,都覺得喬薇薇是不識好歹,這麼一想,她就更生氣了。
但是陳昭玉自己出身優渥,在家裡做嬌小姐的時候就沒吃過苦,後來嫁給陳立秋也順順當當,她的姿態向來都高,做不下主動低頭的事情,喬薇薇不聯係她,她自然就不聯係喬薇薇。
連陳立秋想找人打探一下她的消息都被她給攔住了。
陳昭玉說:“她就是沒吃夠苦頭,那麼大一個人,在外麵能有什麼事啊,就是吃準你得找她呢,咱們都不找,看她的翅膀能有多硬。”
這一耗,就耗到了現在,陳昭玉一天比一天生氣,如此對比之下,陳媛就更順眼了。
孩子還得是自己親生的好,省心,聽話。
陳媛換了衣服,在劉藝豪的軟磨硬泡之下同意明天偷偷溜出門與他一起吃飯,然後才下了樓。
原本的劇情中,劉藝豪是先看上了喬薇薇的,他與喬薇薇相了親,過了明路,來往的時候自然順理成章,劉藝豪往陳家跑也就不稀奇了。
劉藝豪跑來陳家之後,這才認識了陳媛,陳媛手段了得,三兩天就把對方的魂兒給勾走了,兩個人借著喬薇薇的名義私下往來,比現在這種偷偷摸摸的方便多了。
可現在沒辦法了,沒有喬薇薇這個中間人,陳媛這一步一步走得特彆提心吊膽,生怕陳昭玉發現了之後會教訓她。
但是她還是想這麼做,她上學那時候,曾暗戀一個家室不錯的校草,這件事被捅開了後,很多人說她根本配不上那麼優秀的人。
那時的喬媛就覺得,自己比之對方優秀的女朋友,不過是在家室上差了一截罷了,校花也沒什麼好的,還不都是因為她的父親是校長,所以才有那麼多人捧她的臭腳。
現在,她也是有錢人家的小姐了,她就算是證明給自己看也好,當她有錢了,她不比任何人差,比校草優秀百倍的男人全都喜歡她,她要把所有的愛都彌補回來,讓所有人都愛她。
陳昭玉見她始終都笑著,甚至還得意的哼起了歌,稀奇的問:“心情這麼好?”
陳媛重重的點了一下頭,笑著說:“我喜歡跟媽媽在一起。”
陳昭玉聽得很窩心,有了喬薇薇的對比,就更心軟了,她撥了撥陳媛額前的碎發,幫她彆到了腦後,親昵的說:“頭發有些乾,得去保養保養了,過陣子宋夫人來咱們雨城參加分公司的剪彩,媽帶你過去,你記得好好表現。”
陳媛應聲,模樣很乖。
她都聽說了,宋家的二少爺長得特彆好,宋家的錢,以後都是他的。
要是能嫁進宋家那樣的豪門天花板,她一定比現在陳昭玉還要風光。
那就什麼都值了。
*
三個人倒騰了三趟,喬薇薇總算滿意了。
此時太陽已經躲去了雲彩的後麵,袁博義和花容也出來幫忙,一群人都忙活起來,在院子裡麵幫她種花,忙碌過後,喬薇薇打電話在鎮上的燒烤店訂的燒烤也到了。
這地方離鎮子太遠了,是不負責配送的,但是她點的多,又額外加了外送費,店家這才開車親自跑了一趟。
喬薇薇出門拿外賣的時候看碰見了鄰居家的大爺,說是鄰居,其實也並不挨著,山腳下就她這一家的房子還有人住了,鄰居家的年輕人賺了錢之後在彆處蓋了新屋子,從山腳去哪都太遠,老人家自己住也不安全。
老大爺牽著自己的小孫子在山腳下溜達,這裡涼快些,喬薇薇還分了一根肉串給小孩子。
大爺笑嗬嗬的問她:“買這麼多好吃的,家裡有人麼?”
喬薇薇笑著答:“是啊,朋友幫我乾活,我給他們點燒烤。”
大爺點點頭,喬薇薇一個激靈,想起村子裡的人家都種菜,便問起了菜種的事情,她也想在院子裡種幾棵蔬菜,袁琛養出來的,肯定比外麵的好吃。
大爺說:“這還不好說麼,家家都有種子,你下午去東邊挨著地頭的第三家找我,我分你一點。”
喬薇薇道了謝,這才關了院子的大門。
“你還想種菜啊?”
喬薇薇點點頭,指指燒烤,跟第一個湊上來的袁琛說:“嘗嘗,以後咱們自己種了新鮮的蔬菜,可以自己做燒烤……火鍋烤肉也行……”
反正什麼都能做。
有了燒烤,有了啤酒,喬薇薇把投影儀搬出來,投了足球比賽,現在正是世界杯,看這個正合適。
三個人湊在一起,說著看好哪個球隊,喬薇薇與宋淮青坐在後麵,宋淮青捏著她的手,逼問她白天要給他看什麼寶貝。
喬薇薇就隨口一說,她哪來的寶貝。
但是這話顯然不能跟宋淮青直說。
宋淮青見她不說話,眼神暗了暗,心中的灼燒之感愈發的濃重。
今天整個下午都耗在喬薇薇的身上,他沒去山坡上麵釣魚,對於他來說,那些惡魂才是能夠補給身體的食物,他沒有進食,心口灼燒得越來越厲害,不一會兒就要消耗起他自己的魂力了。
可他覺得自己瘋了,都快死了,還在這裡跟一個小姑娘討些有的沒的。
喬薇薇覺得他的表情不太對,還以為他生氣了。
她見前麵三個人看得專心,乾脆悄悄站起來,拉著他溜走了。
“給你看給你看……你等著……”
她拉著宋淮青微涼的手,停在屋棚的陰影處,站在這裡,依然能清晰的聽見解說員激情昂揚的聲音,不知是哪個球隊進球了,球場一片歡呼,間或還能聽見三個人的討論聲,隻要那三個人回一下頭,就會發現,後麵兩個人悄悄溜了。
也不知道他們回沒回頭。
喬薇薇把男人摁在屋棚的牆上,陰影裡,比低矮的屋棚還要高一些的白幕反射出一些光,正好落在她的臉上。
她說:“我說話算話,你閉上眼睛。”
於是宋淮青順從的閉上了眼睛。
喬薇薇扯著他的衣領,湊上前去,親在了他的薄唇上。
那一刹酥麻的觸感直擊靈魂,緩解了心底的癢意,卻讓他愈發焦渴。
“……”
男人倏然睜開雙眼,仿佛才終於開了竅,找到緩解心中那股難耐的辦法。
他立刻俯身下去,一手摟著她的腰,一手捏著她的下巴,吻了回去。
外麵有球賽和歡聲笑語,陰影處有隱秘又瘋狂的吻,惡靈如第一次品嘗到珍饈一般,不知疲倦的攫取令人興奮的甘甜。
他睜著眼睛,眼神充滿侵略,仿佛要將她的每一個反應全都牢牢看進眼裡。
喬薇薇摁著他的胸口,越來越用力,但是怎麼都沒法把人給摁回去。
她的唇被親得發麻,他還俯身咬她的脖子,咬了一下,又不緊不慢的攆磨,這下,又疼又癢的人變成了她。
她生氣的抓著男人的黑發,把那頭總柔順的黑發抓成了亂糟糟的一團。
宋淮青再抬起頭來看她,見她眼圈通紅,睫毛掛著淚珠,心生憐惜,湊過去吻她顫動的羽睫,但更多的,卻又生起一種想要欺負她的頑劣。
即便動作輕柔,他的眼中依然藏著難耐的興奮和危險的異芒,比之他在外吞食殘魂的時候,有過之而無不及。
喬薇薇想跑。
月光將屋棚的牆影搭在地上,他們踩在三角區的陰影中,隻要她往後邁一步,就能暴露在月光之下。
可她偏就連那一小步都邁不開。
她摁著人,自己反而成了被囚的那個,惡靈屈腿頂開她的雙膝,雙手掐著她的腰一用力,她整個人就被提了起來。
他那雙手,從來都隻用來撕碎汙濁的惡魂,從未用作抱人。
她太輕了,他一隻手就能把她托在身上,可是她比哪隻惡鬼都厲害,凡是他的掌中之物,從未有像她一樣的,敢抓他的頭發、撓他的胳膊。
喬薇薇捂著自己的脖子,委屈的說:“肯定紅了。”
“嗯。”宋淮青抱著她靠在牆上,懶懶的應。
喬薇薇齜著牙撲過去:“我咬死你。”
他笑了一聲,在這黑暗隱秘的角落威脅道:“你最好真的咬死我,你不咬死我,我就吃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