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 民國賢妻拒絕苦等十五年8 替嫁給盲少……(1 / 2)

喬薇薇偷偷折了回去, 此時,假山旁邊的人都已經散了,她拎起了自己的小籃子, 轉頭將它交給了身後跟過來的桃紅, 指使她去摘花。

支開了桃紅, 喬薇薇沿著小路離開,來到了二夫人的院牆後麵。

二夫人此時已經回到了屋子裡麵, 儘管她關緊了房門,喬薇薇還是能聽到宋寶生的哭鬨聲。

她稍微放出了一些精神力, 排除宋寶生那令人抓狂的哭嚎聲, 從裡麵分辨出了二夫人和她身旁的劉山的談話。

“娘, 你快救救我, 我快疼死了, 救命啊!救命啊,她打我……他們敢打我!!”

“嗚嗚嗚嗚……娘親抱抱我, 寶兒好疼啊……寶兒要吃糖……”

“……”

二夫人一邊輕哄著哭鬨個不停的宋寶生, 一邊焦急的問劉山:“這孩子怎麼回事兒啊, 我怎麼覺得他不對勁兒呢, 是不是因為喬蘭蘭和宋淮青那個晦氣的破壞了算好的日子,蠱蟲沒有吃飽, 所以我的孩子才變成這樣的?”

儘管她也很心疼、很生氣,可是正常的成年男子, 不會被打了幾下就哭鬨著要往媽媽的懷裡鑽, 還想要找糖吃吧?

她覺得宋寶生現在的狀態就像是一個離不開藥的病人突然被斷了藥一樣,斷了藥之後,病情突然就複發了。

這樣的想法讓她感到恐懼、讓她幾欲抓狂。

因為她真是死也不想再重新體會一遍宋寶生是癡兒時的模樣了。

二夫人一下子就急了。

因為從前都是順順利利的,從沒出現過這種情況, 所以她也不知道,這種情況會帶來什麼後果。

她驚慌失措的問劉山:“如果現在就殺了喬蘭蘭,取她的血,能不能讓寶兒恢複正常啊?”

劉山也緊緊皺起了眉頭:“你也知道,我雖會蠱,但從也沒做過這種事情,宋家大少爺的命格太特殊了,不是那麼好偷的,這種巫蠱與邪道結合的法子,已經是鋌而走險了,你若貿然改變測算好的時間,說不定會連命都沒了……”

二夫人一聽這,又慌了。

她抱著宋寶生的頭流眼淚,“我可憐的孩子,娘對不起你,是娘沒把事情辦好……”

二夫人一邊哭,一邊吩咐著貼身的婆子給宋寶生拿糖吃,一邊還要與劉山商議辦法。

喬薇薇在牆下麵聽得目瞪口呆,一時都忘記了反應。

劉山和二夫人話中的信息量可太大了。

一會兒說到宋寶兒從前是癡兒,一會兒說他們用奇怪的法子偷了宋淮青的命……

喬薇薇又在牆根蹲了好久,宋寶生還是一直在哭,吃了糖也在哭,而二夫人那哄人的話,完全就是在對待一個三歲小孩兒的。

喬薇薇聽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再也沒聽到什麼有用的,才終於去找桃紅,拎著那一籃子的花回去了。

*

喬薇薇回來的時候,徐道長已經離開了,而宋淮青也已經恢複了冷靜,躺在塌上,一副蒼白沒有力氣的模樣。

喬薇薇捧著花籃跑過去,坐在旁邊的椅子上,然後湊近了宋淮青。

隨著她的湊近,迷人的香氣從兩個人之間的空氣中飄然綻開,驅散了濃重的苦澀藥味。

宋淮青被這股花香味包圍,有些失神。

其實這花香摻雜了屋中的藥味,味道已經沒有那麼香了,但他還是有些失神,因為當他聞到這鮮美清甜的味道的時候,他忽然想起,好像很久都沒有聞到過花香了。

他確實已經看不見了,但是花的味道是不需要看的,隻需要用鼻子聞,蜜餞的味道也隻需要舌尖品嘗。

可這麼多年,他好像把自己裹進了一層厚厚的繭裡,像是被封閉了所有感官。

可現在,一束光伴著清新的風穿透了厚重的繭殼,在上麵鑽出了一個很小很小的洞。

就是這小洞,將他從自己沉重的夢中驚醒了。

宋淮青失神的時候,喬薇薇已經將新鮮的花插在了從外麵帶回來的花瓶裡,然後放在了他的旁邊。

做完這些,她就打算離開了。

看得出來,這男人今天的精力已經消耗光了。

“以後。”

喬薇薇站起身來,剛走到門口,身後的聲音忽然響起。

她轉過身看他。

宋淮青也看著她,那雙空洞無神的漆黑眼眸中似乎破開了什麼東西。

他隻是想說:“以後不會再發生這種事情了。”

喬薇薇輕輕跟他道了句晚安,然後離開了房間。

*

那日的擁抱似乎再次拉近了兩個人的距離,第二天清晨的時候,喬薇薇就看見老總管帶著一群仆人,將小院子裡麵種滿了新鮮的花兒,一束鮮花壓不下滿院的藥味,但一整座園子的花卻給這處小院帶來了陣陣香風。

這座安靜荒僻的小院就好像是重新被注入了生機。

為了避免再生禍端,宋二夫人這次把宋寶生給關起來了,她將全身心都撲在了宋寶生的身上,這樣一來,喬薇薇就清靜了,二夫人不來煩她,她也樂得自在,就在小院裡麵陪宋淮青養病。

又過了半個月,就連徐道長都說宋淮青的精神比以前好多了,連臉色都沒有那麼蒼白了,於是在陽光充足溫暖的一個午後,喬薇薇提議兩個人一起去街上逛逛,宋淮青同意了。

喬薇薇說的上街逛逛就真的隻是走一走逛一逛,宋淮青卻以為是她在家裡待得太悶了,想要逛街買衣服,所以還特地安排了出行的小轎車。

宋淮青說:“虧得你能忍到現在,現在哪家的夫人和小姐不是隔斷時間就要出門給自己買兩件衣服穿的,早看你忍不住了。”

喬薇薇覺得還好,她自己本身就是一條鹹魚,隻要給她吃喝,她一直窩在一個地方是沒有問題的,至於漂亮衣服,那自然是喜歡的,不過她見過的好東西也挺多了,並不差這一兩件。

喬薇薇坐在車子裡,然後說:“那你看哪家的小姐和夫人是自己去逛街的?”

宋淮青笑了笑,捏了捏她柔軟的掌心:“是我的錯。”

他們雖然已經是夫妻了,可到現在都沒夫妻之實,偶爾這樣的親昵已經是極限了。

外麵新開的百貨大樓還沒到,半路就遇見了宋二爺,宋二爺是去天鵝大飯店談生意的,這會兒剛與朋友一起從飯店出來,這家飯店是西洋人開設的,所以裡麵的服務生的穿著雪白的襯衫配黑色馬甲,帶著考究的白色手套,正在為客人開門。

宋二爺看見朝自己駛來的車子,差點就以為是自己看錯了。

這年頭四輪小轎車還是個稀罕物,即便是有錢人家,也很難買到,宋二爺認得這車,這車還是他送給宋淮青的,就是當初看他生了病就成天把自己悶在家裡才送的,好讓他有個代步工具出來逛逛,也散散心情,可是他一次都沒見宋淮青用過。

開車的司機看見了宋二爺,與宋淮青說了一句,宋淮青便讓他將車子停靠在路邊,不過他隻是把窗子搖了下來,並沒有下車。

宋二爺也不計較這些,就笑嗬嗬的看著他與喬薇薇,喬薇薇那日見過對方,於是就打了招呼。

宋二爺打趣道:“這娶了夫人的就是不一樣,不管什麼樣的人,都得陪夫人出門逛街,大侄兒,你說是不是?”

宋二爺初在宋家看見喬薇薇的時候,確實是驚訝的,但以他這樣的手腕,他若想知道一件事情,那是什麼也攔不住他的,所以宋二爺一回去就打探到了喬薇薇的來曆,這位也是宋二夫人買回來給他這大侄兒衝喜的新娘子,可是成親當日,他這大侄兒卻一反常態出去拜了堂,還將這新娘子給留在了自己的院子裡。

其實宋二爺挺納悶的,就他大侄兒這樣的手腕,沒道理盲了一雙眼睛,就把自己拘在那深宅大院裡,而且對一個短視的婦道人家做的事情無動於衷,他覺得對方這樣做有他的理由,宋二爺不在乎這個理由是什麼,他隻在乎利益。

對於他來說,他在宋淮青身上有利可圖,那麼他就可以為他所用,就是這樣簡單的事情。

其實他也納悶,宋淮青到底把大夫人傳給他的巨額財產藏到什麼地方去了,甚至有人覺得,那不過是個傳聞。

宋二爺知道,那不是傳聞,那是真的,以至於現在,他已經成為了這樣一個大人物,在他這侄兒的手裡,他依然可以得到彆人給予不了的利益。

他見過宋淮青的手段,所以他相信那是真的,那是他再奮鬥十輩子都積累不來的財富。

宋二爺嘴上不著調,但是心思比誰都細,他確實對宋淮青與這女孩子之間的事情感到好奇,但他不是一個多嘴的人,這已成既定事實,那麼過程便不再重要,重要的是,這是他侄兒可以帶出門的夫人。

所以他就拿出一副友好的長輩模樣,與喬薇薇打趣:“侄媳婦,二叔那天匆匆見你,也沒來得及給你見麵禮,這樣,我待會兒給你們倆在酒店裡麵定個位置,你們也來試試燭光晚餐,你是不知道,宋淮青這小子在國外上學的時候可受歡迎了,不少漂亮姑娘都追在他後麵要請他吃飯呢,可他從沒赴過約,你得趕緊拉著他把這頓飯吃了,在讓他好好表現表現,也讓彆人看看……”

“咳……”

坐在另一邊的宋淮青咳嗽了一聲。

“沒彆的事,我們就走了。”

宋二爺覺得他這是害羞了,年輕人麼,害羞也很正常。

他笑嗬嗬的直起身,放兩個人離開了。

車上,喬薇薇忍不住問:“這個二叔……對你好像很好。”

宋淮青靠在椅背上,笑了笑:“他是個很厲害的商人,對我好是因為有利可圖。”

喬薇薇好奇:“可是桃紅跟我說,家裡的錢都是二夫人管的,如果說有利可圖的話,那不該是二夫人麼?”

宋淮青隻是把玩著她的手指,沒有解釋。

喬薇薇又故意逗他:“燭光晚餐又是什麼,我沒吃過,你吃過嗎?”

宋淮青笑道:“我也沒吃過。”

喬薇薇說:“那不正好,咱們一起試試。”

可宋淮青卻說:“在那吃飯的規矩太多,我今日的行頭隻怕是不合適。”

他是覺得那些食物也沒什麼新鮮的,也不懂那些人為什麼都說燭光晚餐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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