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 第 77 章 我會找個守口如瓶的太醫……(1 / 2)

在韋螢麵前, 謝巒常常顯露的是柔弱聽話的一麵。

但,正如謝巒對韋螢的了解片麵,韋螢對謝巒的了解同樣也是片麵。

韋螢便沒有想過謝巒究竟有怎樣的身手,也沒深想過她當時到底怎麼就私奔出來還千裡迢迢從康都去了瑤州找到了他的同時還能躲過謝家人的一路追捕。

不過在此時此刻, 夜深人靜更半夜, 他被大著肚子甚至動作不怎麼方便的謝巒整個壓製住要害無法動彈的時候, 便突然之間靈光一閃一般把前麵那些忽略掉的事情都想了起來。

將門虎女。

他有些荒謬地忽然想到了這麼一個詞。

在森森夜色中, 他看向了與自己就在毫厘之間的謝巒,她的麵容在夜色中顯出了冷意,她手中的匕首直接就戳在他的命根子旁邊,這讓他完全不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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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讓我走,之前的事情都既往不咎了。”謝巒聲音中還是帶著幾分艱澀的, “你可以直接把抗旨的黑鍋全部甩到我身上。”

韋螢聽著這話,卻並不想聽從。

事情很顯然, 韋家和謝家現在已經完全撕破臉,將來也許也沒有和好的可能。

但謝巒在和不在韋家, 又分彆對應了兩種情況, 若是在,或者謝家還會有所顧忌, 至少在梁氏還在的時候, 他們或多或少會顧及到梁氏的想法,否則一個不孝的帽子扣下來,他們一家人都難以翻身;若是不在,那他們就毫無顧忌。

在韋家現在還謀劃著和宮中的廢太子陳麟接觸的當下, 他當然不希望謝家忽然可以毫無顧忌地把矛頭對準了他們韋家。

所以謝巒是不能被放走的。

他再看向了謝巒,心思轉了又轉,聲音卻越發柔和。

他道:“雲霽, 你現在身懷有孕,思慮太重,有些事情並不是你想的那樣——你我是何等情分,你隻想一想從前吧,我們都已經到了如今地步,就差最後成親就修成正果,你真的要與我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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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巒在黑暗中看著韋螢的嘴巴一張一合地說著話,但他說的是什麼,卻聽不到心裡去。

她聽著韋螢一句句說起了從前,卻在想,他不過是因為此時此刻一把匕首就貼著他的腿根,所以才格外有耐心的吧?

可她卻都要沒有耐心了。

為什麼要說從前呢?

在那天她與他在花園裡麵大打出手時候,從前都已經成為了笑話。

在她決定不嫁給他之後,從前一切都已經再沒有意義。

連同肚子裡麵這孽種也不再是她與他之間愛的結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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麵前的韋螢還在繼續說著話,他聲音動聽得仿佛是春風拂麵一般,他道:“雲霽,我現在送你回去好好養病,好不好?太醫開了藥,等你好起來,六禮也成了,我和你便就是這天下最般配的一對。”

謝巒聽得皺了眉頭,還沒來得及多想一想,便發現被她壓製住的韋螢手上有了動作——他夠到了他方才放下的那把劍!

當機立斷,她再不去費力去想韋螢說的那些話,她隻直接手上用力,對準了韋螢的腿根就紮了過去!

韋螢躲閃不及,頓時發出一聲慘叫,把身上的謝巒掀開下去,整個人捂著下身要蜷縮成一團。

謝巒直接往後仰倒過去,她想要抓住一旁的扶手欄杆之類穩住身子,卻是徒勞地抓了個空,然後生生砸在地上,後腦磕在了矮幾的邊緣上。

頓時她隻覺得眼前一亮又一黑,耳邊嗡嗡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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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一瞬間,有無數種感覺從她身上泛開,從她忍耐了許久的下腹的疼痛,再到那日在園子裡麵跌倒之後一直沒有恢複過的背後的僵硬,還有在鼻尖揮之不去的血腥味道,這些感知彙集到一起,讓她眼前的黑暗都有了生動的畫麵。

她仿佛就在這一瞬間回到了從前,回到了許多年前,她和韋螢最初相識的那個夏日。

她在船上看著在水裡麵抓著船沿不放手的韋螢,她問:“你為什麼在水裡?”

“天氣熱,和人下水乘涼,誰知道突然一個浪頭打過來,就和人漂散了。”韋螢臉上亮晶晶的水珠順著下頜滴落在鎖骨上,然後順著他的動作滾落在水中,翩翩少年,讓她看得臉上發燒,“娘子,能不能搭我一程?我不上船,我就跟著船遊到岸邊就可以,你丟個木板下來我就漂著。”

少年韋螢在水裡麵仰著頭對她笑。

那天真無邪的笑卻在頃刻之間變了樣,他俊俏臉龐上出現了猙獰血痕,他一瘸一拐地出現在了她的視野中。

他手裡提著劍,對著她揮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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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蒼是被府中的倉皇尖叫驚醒的。

他從床榻上坐起來,外麵燈火亂成一片,人影在窗子上來回搖晃著,顯露著府中此時此刻的不安和慌亂。

出了什麼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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