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 第 102 章 這樣的人讓朕感覺到厭……(1 / 2)

陳瑄笑了一聲, 道:“說她做什麼?”

謝岑兒道:“是陛下先提的,可不是我主動在問。不過原本也有些好奇皇後是怎樣一個人,陛下剛又說了這麼一些, 便更好奇了一些。”

陳瑄似乎有些後悔自己剛才多說了那麼幾句, 他沉默了一會兒才抬眼看向了謝岑兒,問道:“真的隻是好奇?不是為了彆的什麼?”

“能為了彆的什麼?”謝岑兒反問了一句, “若不是好奇, 誰會對過去有興趣呢?”

“有一些事情不能太過於深究。”陳瑄卻如此說道,“既然都過去了的事情,便沒什麼好多提的。”

聽著他這麼說, 謝岑兒又多看了他兩眼,這會兒倒是十分確定陳瑄和梁皇後之間的關係不是一兩句就能說得明白的那種了。

陳瑄也看向了她,兩人目光相對了一陣,最後他似乎有些尷尬地輕咳了一聲, 卻道:“不過你到底好奇什麼,你問吧, 若是能簡單說明白的, 朕就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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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岑兒意外地眨了下眼睛, 沒想到陳瑄最後也沒完全回絕了她。

思索了一會兒, 她道:“皇後是個怎樣的人?”

“這問題也太寬泛了一些吧?”陳瑄聽著這問題倒是一下子笑出聲了, “哪裡有這麼個問法的, 得具體些才好說呢!人都複雜,不是一兩句能概括清楚的。”

“那她漂亮嗎?”謝岑兒見陳瑄笑起來, 便知道這話不難往下說了,“若要是讓陛下自己做比較,是張貴人比較好看,還是皇後漂亮?”

“相貌上來說……其實她和你舅舅挺像的。”陳瑄回憶了一會兒, 便這麼說道,“不過你舅舅畢竟男人,又高大一些,看起來便是英武俊朗這種,同樣的相貌放在女人身上……就不能算太出眾。不過這是朕的看法,代表不了所有人。若從朕私心來比較,那自然是幼媛更漂亮。”頓了頓,他看了謝岑兒一眼,接著補充了一句,“相貌不能說明一切,朕向來認為牡丹梅花紫薇朱瑾各有風情,蘭草鬆樹青竹綠荷也都有其風姿,相貌並不能代表一個人的所有。”

謝岑兒笑道:“話雖如此,可人人心裡畢竟有個衡量。”

“那就是私人的事情了,朕自己認為的衡量,不能代表其他人。”陳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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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前聽我娘說,皇後當初三歲便識千餘字,能吟詩作對,舅舅當初把她當男孩兒教養的。所以才學上應當是格外出眾吧?”謝岑兒又問。

“可以這麼說。”對這個問題,陳瑄的回答就有些模棱兩可了,“但也得具體來看,才學是如何定義。是會寫文章,會賦詩,就能算是才學,還是能實乾,有思想,且能寫文章,算是才學。”

“後者對才學的要求似乎高了許多。”謝岑兒道,“實乾這二字可不是隨便說說,思想也不是隨意想一想就能稱之為思想。陛下仿佛對皇後有一個不同尋常的看待標準。”謝岑兒道,“若用後者來衡量才學,那這天下的才子有大半都不能稱之為有才。”

“那或者便是朕苛刻。”陳瑄很坦然地笑了一聲,“朕就是這麼認為才學的。會寫花裡胡哨的文章,說一些言之無用的漂亮話語,再提出一些看起來完全不可能實施的所謂想法,能算是有才學嗎?朕並不這麼認為。朕也最厭惡這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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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岑兒聽著這話,隱隱約約從陳瑄的意思之中窺探到了一些什麼,一時間又有些理不清頭緒了。

“便好比,朕在宮中,是體會不到民間百姓的疾苦的。”陳瑄說道,“朕體會不到那些疾苦,如若這時候臣子們也不與朕認真說一說民間的情形,隻讓朕坐在龍椅上就把一些看起來似乎有利的政令貿然下達,那麼這些政令便會在下達的過程中變得荒謬可笑,最後百姓隻能捏著鼻子一邊罵朕一邊不得不承受更多不必要的疾苦。”

“所以陛下認為那些繁花錦簇的文章,便是虛的,隻會讓陛下對真正的現實產生誤會。”謝岑兒接上了陳瑄的意思。

“不錯。”陳瑄點了頭,神色看起來更放鬆了一些,“當然了,這樣的花樣文章越多,朕能看到的真相就越少。久而久之,朕會變得自大和剛愎自用。吹噓的人越多,人也就會越來越迷失自己原有的方向,忘了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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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岑兒眨了下眼睛,卻忽然想起來自己曾經做過基建的那兩個回目。

那兩個回目當中具體做了些什麼其實她已經難以一一想起來了,但卻有那麼一些事情能和陳瑄正在說的話相關。

她做了基建的那兩個回目現在看來當然能算是成功,哪怕所依附和依賴的仍然多半是貴族豪強的力量,但表麵上好看極了,用花團錦簇來形容不為過,那些她想象中認為正確的事情都做得光鮮亮麗,車船道路各種工具都一一做得十分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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