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一黑、眼前一亮......
似乎也很符合這名“文化程度不高”的廚子會寫出來的描述。
想到這裡, 疏泠便淡淡問了一句:“我之前旅遊去過廣南,在那裡也嘗過這道湯,味道很相似, 隻不過那名方大廚後來離開了。靜雨,這個廚師叫什麼?”
“難不成是那名廣南的大廚被聘用到你家了吧?”孔珺笑嘻嘻地問。
“不是呢。”許靜雨說, “我們這個廚子姓劉,單名一個江字,和你說的對不上。”
見許靜雨直接說出了這名廚師叫“劉江”, 疏泠哦了一聲, 默默記在了心裡。
話音剛落, 剛剛在樓上放東西的許先生也下樓來,主動坐在了主位旁邊。
也是坐在了疏泠身邊。
雖然他是男主人, 但是坐的位置和客人一樣, 隻是離許靜雨更近了一點。
孔珺看到許元傑的位置, 揶揄地笑了笑,甚至看了一眼“石佳”。
“你們今天去哪了?去了那麼久,再不回來我們就要擔心了。”
許元傑笑笑, 讓傭人幫自己倒了一杯酒:“不過是去處理一點生意上的事情。吃飯就不說這個了, 怎麼樣,這裡的飯還合胃口嗎?”
他似乎是想竭力體現自己是這個公館的男主人。
又或許, 是想在“石佳”麵前表現一番。
“當然好。你們從廣南請的廚子嘛。”孔珺說。
這些NPC的對話,信息量似乎還比較大, 但疏泠身在其中,並不知道哪一句是重點。
她禮貌性地笑笑,目光看了一眼廚房裡忙碌的廚師。
低頭有一搭沒一搭地吃飯,疏泠看見,許元傑十分親昵地給許靜雨夾菜, 舀湯,儼然是一副絕世好男人的樣子,如果不是疏泠知道他在和石佳出軌,都要被這幅麵孔給欺騙。
許靜雨看起來十分受用,埋頭吃碗裡的飯。
忽然,一隻手從桌下伸了過來。
疏泠一愣。
許元傑還在一邊和許靜雨說話,表情親密,而另一邊,左手則不動聲色地從桌下伸過來,遞給“石佳”一個小紙包。
既然是NPC傳來的重要道具,疏泠右手舀了一碗湯,低頭喝了一口,左手則伸過去,把紙包接了過來。
紙包剛一觸手,疏泠就知道,這裡麵是藥粉。
而且肯定不是乾好事的藥粉。
許元傑將紙包傳遞給她之後,繼續和許靜雨講著動聽的甜言蜜語,而疏泠這一邊迅速將紙包放進了口袋裡,一係列動作很快,餐桌上沒有人察覺到。
一定是石佳和許元傑在暗中計劃了什麼,疏泠想到他們之間的關係,許元傑要害人,首當其衝的目標應該就是自己的妻子,許靜雨。
已經可以腦補一場贅婿龍傲天的戲碼了。
這經典文學的口味還挺土。
隻是,八卦歸八卦,自己的任務還是要好好完成。
疏泠需要搞明白,這個紙包裡裝的藥粉到底是什麼,已經,石佳和許元傑到底計劃著何時害了許靜雨,又打算如何動手。
看許元傑和許靜雨之間甜甜蜜蜜,有說有笑,孔珺時不時調笑幾句,疏泠想著那個小紙包,心裡有了一個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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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車裡,宋見書的手伸進西裝口袋,摩挲了一下那個小紙包。
這是剛剛許靜雨在服裝店試衣服的時候,一旁藥店的店員忽然打了個手勢讓他過去。他會意,趁許靜雨在試衣間的時候,飛快從藥店店員手裡接過了這個小紙包。
裡麵是藥粉。他不用打開,也知道。
而且,肯定不是乾好事的藥粉。
否則也不用這麼神神叨叨了。
宋見書幾乎可以肯定,今天下午所謂的商務洽談可能都是假的,真正的目標是為了在藥店拿這個小紙包。
所有事情都躲著許靜雨,這個名義上許元傑的妻子,一路上,宋見書可以從司機、傭人的態度裡看出自己的地位,然後,偷偷找藥師配藥的理由開始浮出水麵來。
他還從自己的公文包裡,找到了一份關於夏隱公館歸屬權問題的文件。
許元傑的目的,幾乎不言自明。
許靜雨在車裡睡了一會兒,醒來後扭了扭脖子,有點幽怨地說:“今天你怎麼不主動讓我靠了?”
宋見書儘職儘責地展示了一個男主人應該有的態度:“任何時候都可以。”
NPC愉快地靠在他的肩膀上,殊不知自己丈夫的口袋裡就放著一小包足以讓自己斃命的毒藥。
既然已經有藥師在接應,那麼,一定還有後手,許元傑做了很充足的準備。
後來參與這個計劃的,可能有公館裡某個女傭,也可能是做飯的廚師,甚至是客人。
許靜雨剛剛和自己閒聊的時候,提到了夏隱公館裡,還有她的兩個好朋友在等著。
車子在空曠的馬路上行駛,一路都開得很平穩,就這樣回到了那處美麗的莊園。
傭人畢恭畢敬地幫女主人拿她的包,而自己的公文包,則被後知後覺地拎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