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凡作為廚師, 住在公館,晚上他也急匆匆地前去查看,但他沒有想明白, 隻是離開副本後,把看到的所有事情告訴了先知。”白秋月說, “問題的答案是先知推斷出來的。”
疏泠想到, 自己和宋見書在鏡子前短暫對話的時候,曾經告訴過,讓宋見書把藥原封不動的給石佳。
這樣,石佳的行為不會受到乾涉,她和孔珺都完成了下藥的動作。
宋見書在的那個世界,他應該看到了和唐凡一樣的結局。
也就是文本裡呈現出的那個答案。
通過控製變量法,他們找到了這個故事的真實展開,原來石佳和孔珺都下藥了,隻是兩種藥粉在許靜雨的體內, 居然奇跡般地讓彼此失去了藥效。
一旦其中有一個人沒有下藥, 那麼, 許靜雨就會因為另一個人下藥, 而被毒死。
這真的是奇妙的巧合。
路媛媛還沒有聽懂:“那麼,這篇文章的視角為什麼就是鏡子呢?”
韋慧看她:“怎麼還沒懂,是因為洗手間門的燈一開始是關著的, 所以鏡子的眼前一片漆黑, 然後許靜雨開燈, 鏡子亮了,許靜雨嚇得把櫃門合上,鏡子黑了,許元傑在找東西的時候又打開了櫃門, 許靜雨又關掉了櫃門......你懂了嗎?”
路媛媛這下終於聽懂了:“居然是這樣,這誰能想得到啊!再說,你們看第二題,表達了作者的什麼感情,不是思鄉之情嗎,一個鏡子怎麼思鄉啊?”
“可能,這恰好是一個通靈的鏡子。”疏泠說。
畢竟,他們玩家可以在鏡子前,機緣巧合看到彼此。
如果沒有這麵鏡子,他們就沒辦法互相傳遞消息了。
再加上,這座公館的傭人和許元傑,都反複提到,公館最近裝修過,很多家具和器物都是新的。
或許就是因為這個,再加上許靜雨害怕麵對鏡子,所以洗手間門那扇鏡子沒有見過她,才會在文本中描述為“一個唇邊有一顆小痣的女人”。
而一扇剛剛被售賣出去,進了新家的鏡子,或許,強詞奪理一點,也比較符合“思鄉”這個設定吧......
疏泠實在是感覺作者腦洞大開。
感覺都可以改成什麼“鏡中未遂的殺人案”這種聳人聽聞的標題了。
“就是這樣,那你們做下一道題吧。”白秋月說,“我也回去啦。”
“等等,”疏泠忽然問白秋月,“先知和唐凡看到的結局一樣嗎?”
“不不,”白秋月搖了搖頭,“先知那邊是平安夜。無人死亡。”
“怎麼?先知沒有把藥給石佳?”這次換成疏泠愣了。
“嗯,怎麼說呢,先知是把東西給石佳了,隻不過給出去的是換成了白砂糖的紙包。”白秋月說,“而且,先知也用公館男主人的身份,讓廚師不要在許靜雨的湯裡下藥。”
“原來這是拚圖的最後一塊。”疏泠喃喃自語。
每個人的決策,都影響了整個股市進行的過程。疏泠這邊,她隻試了石佳和孔珺分彆動手的情況,唐凡機緣巧合,觸發了兩人都動手的情況,達成了真結局。
而宋見書,他顯然想到了更加容易被忽視的一層。
那就是,如果兩個人都沒有下藥呢?
一般的玩家,在發現故事裡存在毒藥時,就很容易被牽著走,會思考到底是誰下了藥,掉入了思維慣性。
但宋見書沒有被蒙蔽,在緊急的狀況下,還能想到這容易被忽視的一層。
並且大膽嘗試了。
他很清楚,疏泠這邊的人會做何選擇,然後用自己的方式,補上了這些世界線分支中的最後一塊。
所以,他到底是一個多麼強大又細致的玩家?
另一邊,柳思滿又忽然發問:“那我師傅,他穿成誰了?”
白秋月聽完,哈哈大笑:“他穿成了孔珺的男朋友,那個許靜雨出軌的情夫。在故事主線基本沒什麼戲份,他甚至都沒有進入夏隱公館,隻是在事件結束後,過來接孔珺回家了。”
“啊。”柳思滿真心實意地惋惜,“那他這次結算,估計分數不高。”
疏泠笑笑,對白秋月說:“沒事了,你先回去吧。如果男生那邊有什麼動向,儘快讓我們知道哦。”
“放心吧。”白秋月一拍胸脯,又化為扁扁的形狀,從門縫中鑽出去了。
全程,路媛媛和韋慧這兩個NPC一言不發,十分震驚。
“我之前沒覺得這寢室有什麼不對,現在我覺得了。”路媛媛說。
“我之前是一個堅定的馬列唯物主義者,現在我不是了。”韋慧說。
“我更沒想過原來我的室友可以和鬼說話。”兩個人一臉幽怨地看著疏泠和柳思滿。
疏泠無法對這兩名NPC解釋,隻能打著哈哈笑一笑,希望能翻過這一章。
“你們看看眼前的電腦屏幕,再想想剛剛的穿越,還有什麼事情是不可能的?”疏泠說。
“也是。”兩人垂頭喪氣地互相看了一眼。
屏幕上的文字已經恢複了正常,不再扭曲,顏色也變成了普通的白底黑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