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第37章 隻有鐘予是不一樣的,對嗎……(1 / 2)

隱秘又高級的宴會廳之外, 一輛車緩緩停下。

當一個麵容精致,穿著昂貴露背吊帶黑裙的大美人,全身濕透地坐上後排的時候, 司機還是投去了震驚的目光。

車門被關上。

後視鏡裡她的發梢都濕透, 散亂貼在直潤的肩膀上,顯得皮膚昏暗中也瑩白。

她轉過來,淺金色的眸裡冷意濃重, 一絲笑意也沒有。

司機心臟猛地一跳。

然後他的第二次震驚,就是看到她給的小費金額的時候。

“麻煩了。”

冷豔的美人開口也是禮貌疏冷,她渾身撒發著一種壓迫的氣勢感, 讓司機幾乎一個字不敢多說。

“好……好的, 小姐。”狂壓住心跳, 司機趕緊移開自己的目光。他轉向道路前方,就定心開車。

莫名地, 他感到了一種濃濃的危機感, 脊背都開始陡然發涼。

車行駛地飛快,到了都城一處頂級公寓前停下。

看著她的身影消失在挑高的玻璃門後的時候,司機才意識到了自己的危機感來自那裡。

她身上帶著……隻有頂級的Alpha, 在某個時期會出現的異常的躁動感。

壓抑, 壓迫,威懾。

讓人本能地感到恐懼。

-

蘇藍燥得厲害。

公寓裡巨大的落地窗,將都城的夜色都鋪在了光滑的大理石瓷磚的地上, 泛出冰涼又朦朧的光。

她扶著額頭,踢掉鞋子,鑰匙被毫不留情地甩在台麵上,發出當啷一聲。

手機還在震動,它已經震了一路, 現在連帶著底下的台麵一起震,嗡嗡的聲音在寂靜的室內格外清晰,蘇藍看都沒看,扔到了一邊。

浴室。放水。注滿。

浴缸的水蓄滿了。

她躺進去,把濕透的身體浸入冰冷的水麵之下。

燥熱。燥熱。燥熱。

皮膚下的血管裡的血液都在燃燒和沸騰,攪得她心神不寧,皮膚就算被寒意刺骨的水包圍,也沒有辦法抑製住那種糟糕的渴望。

閉上眼就是鐘予,睜開眼還是鐘予。

那張被淚水浸透的臉。

那張喊著她名字的臉。

……那張瑰豔至極的臉。

他濕紅著眼,舔她的手指,張開唇又輕輕含住。手指摩挲過他柔軟的唇瓣,被濕熱的軟舌卷裹吞咽著,他的舌尖勾人,吮著又咽下,精致的喉結滾動。

他湊過來,迷離地貼近了望她,潮紅的臉漂亮至極,唇瓣水色濕潤。

蘇藍,我這麼做……你喜歡麼?

他又當著她的麵,慢慢地舔了一下她的指尖,漂亮的眼抬起,迷離地直勾勾地盯著她。

你喜歡麼?

粗暴地對我吧……沒關係……

……

……

蘇藍猛地從水裡坐起來。

水一下被她的動作濺出了浴缸,嘩啦一片灑在地上。

浴室裡燈光昏亮,隻有浴缸邊緣還在持續滴落的水聲,和她急促的呼吸聲。

蘇藍用手撐住了額頭,重重地喘了口氣。

她在想什麼?

她都在想什麼?

不對……不對。

她怎麼會在想這些?

哪裡出了問題。

浴室裡的光並不明亮,她努力定了定視線。沾著水的手在臉上抹了一把,身體的熱度和水的溫度都滾燙地令人戰栗。

她盯著水麵,感覺自己吐出的呼吸都灼熱。

那種本能的,來自她的骨血的叫囂著的渴望。

她正在切實地體會到。

……易感期。

蘇藍極慢地反應了過來。

她竟然毫無征兆地……進入了易感期。

上一次的易感期,還是在她剛剛重生的時候,新靈魂與新身體磨合,把她折磨得渾渾噩噩。

透明針劑的抑製劑,被她控製不住力道捏碎了好幾支,才終於打進了身體。燥熱消退的時候,蘇藍的冷汗都已經快濕透床單。

……她怪不了自己。

以前她的易感期,她基本沒用過抑製劑。

……

現在的蘇藍落到了同樣的境地。

甚至更糟。

抑製劑本來應該在易感期開始前就打進去,才有最好的效果。

身體裡的燥熱洶湧,血液直衝腦袋,蘇藍換好了衣服出來,打開床頭櫃的抽屜。

她站定了。

……三樣糟糕的事情。

不明不白就開始了的易感期。

一個人在家。

沒有抑製劑。

她都不知道哪個更糟。

蘇藍沒有買抑製劑的習慣。

以往的這個時候,提前感覺到了易感期的開始,她的身邊就已經有人開始陪著了。

……現在。

麵對著空無一物的抽屜,蘇藍神情恍惚了一瞬間門。

這裡還是她的新家,沒有家庭醫生給她準備。

頭痛欲裂,蘇藍猛地合上抽屜。

走出房門。

蘇藍摸到了差點被自己砸壞的手機。

霍遊寒的短信和電話都快把她的手機屏幕淹沒,蘇藍沒看,直接打了個電話過去。

對方秒接:“你終於接了?你在哪?我到處都沒看見你,你去哪——”

“霍遊寒,你家裡有抑製劑麼?”

霍遊寒的聲音頓了一下,急促道:“……什麼抑製劑?你在哪?我需要跟你談談,晚宴上你為什麼要找鐘予——”

問題太多了。

哢。

蘇藍直接掛了電話。

她單手撐在桌子上,腦袋裡燒灼的感覺越來越烈,她都有些暈眩。

那種糟糕的……想要被撫慰的感覺。

在她不得不一個人的時候,這種感覺就太糟糕了。

何況她總能聞到自己身上還帶著的那一絲若有若無的玫瑰香味。

明明都洗過澡了。

蘇藍拿起手機,在網上搜到了附近藥店的電話,送過來要半個小時。

她剛準備按下撥出鍵,霍遊寒的來電提示又跳了出來。

霍遊寒:“我在樓下,馬上過來。”

比半小時更快。

“麻煩了。”她說,“放門口。”

門鈴響起來的時候,蘇藍扶著額頭去開門,卻見高大身形的男人本人拿著抑製劑站在她的門前。

他的臉色沉沉,目光幽深。

一言不發。

蘇藍眉頭皺了一下,她沒多說話。

從他手裡接過抑製劑,“謝了。”

她轉過身,順手帶上門。

門“嘭”地一聲,隔了幾秒緩慢地在身後關上,走出去幾步,蘇藍才意識到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霍遊寒跟著她進來了。

她轉過身,就看見男人站在玄關的陰影裡,身形被昏暗籠罩,看不出來神情。

沒有光線的玄關漆黑。

他就這麼站著,晦暗不明地看著她。

霍遊寒沉沉開口:“你宴會的時候,去找鐘予做什麼?你為什麼要在意他?他跟你什麼關係?”

一字一句,問得緩慢。

蘇藍眯了下眼,“關你什麼事?”

她抬手示意了下門的方向。

“門在那裡,麻煩霍少爺你自己出去。”

“跟另一個在易感期的Alpha待在一起有多麻煩,你不會不知道吧?”

她揚了下手裡的抑製劑,轉過身,“謝謝你的抑製劑。”

……

剛拆開一支抑製劑,耳邊呼聲傳來的時候,蘇藍反應也極快。

身體本能地驅動,她嘭地一聲,掐著霍遊寒的脖子就將他狠狠撞在了一邊的牆上。

後腦勺撞牆,霍遊寒重重悶哼了一聲。

“你有病?”她問,“跟我動手?”

霍遊寒看著麵前的女人冷冷出聲,淺金色的眸子寒意極重,

“易感期還敢來挑釁我?你不要命?”

被她用力地掐著脖子,霍遊寒隻感覺大腦充血,呼吸困難。

他伸出手,拽上了她的手腕,握得很緊。

他吐字艱難,

“回答我的問題。”

“你跟鐘予——是什麼關係?”

蘇藍的眼神沉了下去。

被那雙眼睛盯著,像是被食物鏈頂端的狩獵者盯上,危機感密密麻麻從霍遊寒的脊背往上漫延。

他艱難地喘了口氣。知道自己今天非要這個答案不可。

他……放出了自己的信息素。

來自Alpha的信息素強硬劇烈,帶著濃濃的攻擊性,一瞬間門充滿了整個空間門。

這是一個最惡劣的挑釁行為。

驟然彌漫的寒鬆氣息裡,霍遊寒雙目通紅,死死盯著她。抓著她的手腕的手用力。

嘴唇抖索,一個字一個字地蹦,

“你承認吧。”他說,“你就是蘇藍。”

屋內寂靜地出奇。

夜色蔓延到兩人腳邊,大理石的瓷磚反射著銀白冰冷的光。

良久。

蘇藍終於笑了。

她鬆開了他的脖子。

彎起的眼裡,一絲笑意也沒有。

下一瞬,她的信息素徑直籠罩住了他。

強烈的入侵和攻略,頂級的信息素讓霍遊寒剛開始喘過氣的喉嚨瞬間門又再一次窒息,喉間門的空氣急速地減少,他劇烈地彎腰咳嗽了起來。

她拽上他的頭發,將他的頭又一次重重撞在了牆上。

……

高級公寓裡一片狼藉。

掛畫,雕塑,擺件,桌子椅子,茶幾沙發,櫃子傾倒,裡麵昂貴的瓷器嘩啦啦碎了一地,在夜色下那些碎裂的邊緣閃著鋒利的光。

霍遊寒喉間門腥甜,氣血翻湧,他撐在地上劇烈地大口喘著氣。

喉嚨滾動,都在發乾。

……是她。

不敢置信的情緒在他胸口裡衝撞混攪,卻又一遍一遍提醒著他這一個事實。

一定是她。

就在他不遠處,黑發的女人已經對被她發泄過的同類失去了興趣,她站在那兒,拆開了新一支抑製劑。

霍遊寒轉過頭,盯著她,心臟都快從胸膛裡狂跳出來。

……就在剛剛。

她把他摁在地上的時候,唇角彎起,笑得開心。

然後她的手,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臉。

一個極近羞辱……極近挑釁的動作。

但蘇藍……

蘇藍也對他做過同樣的動作。

霍遊寒喉結滾了滾。

在她……第一次跟他見麵,跟他動手的時候。

那天,他本來是去找她的麻煩,卻在把她推進房間門裡之後,被她奪了槍,反製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