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第37章 隻有鐘予是不一樣的,對嗎……(2 / 2)

用來威脅的槍被她輕鬆搶走,他的拳腳被她製住,皮帶也被她抽出來,綁了他自己的手腕。

她當著他的麵,將他自己的槍塞進了他的嘴裡,然後……獎勵似的拍了拍他的臉。

……

就是她。

霍遊寒喘著氣,耳朵旁都在嗡嗡作響。

一定是……一定是。

“……你是蘇藍。”

霍遊寒坐下在地上,轉過身向那個女人說道,嗓間門的乾澀和劇痛比不上他狂躁的心跳,“你就是蘇藍!”

“怎麼,你不敢承認嗎?”他說,“蘇藍,承認你自己還活著就這麼難嗎?”

“承認就這麼難嗎,蘇藍?!”

不遠處,拿著抑製劑,正準備打進胳膊的女人停下了動作。

她向他看過來。

淡金色的眼眸在昏暗中冷得像冰。

她笑起來。

女人走過來,彎下腰,一手拽住他的頭發,在他麵前蹲了下來。

麵對麵。

她打量著他,像是在打量什麼有趣的東西。

“你承認吧,你就是蘇藍。”霍遊寒痛得冷汗都出來,麵皮繃緊,還在喊,“你有什麼不敢承認的?你怕什麼?你以為我看不出來嗎?你就是——”

“嗯,我就是。”她說。

霍遊寒話音戛然而止。

像是有什麼重物砸中了他的腦袋,霍遊寒一時之間門呼吸都中止了。

“你,你,你……”

他震驚地瞪大眼看著麵前的人,嘴唇劇烈哆嗦著,話都說不清楚。

“你,蘇藍,你……”

而女人沒有理他。

她從他的後腰摸出了他的槍,在跪著的他麵前,慢條斯理地數起了子彈。

一顆,兩顆,三顆。

隨手扔掉。

剩下的三顆裝好,合上彈匣,手勢嫻熟。

霍遊寒喉嚨滾動,他呆呆地看著女人的舉動。

被甩掉的子彈在大理石地麵上圓弧地滾動,滾到了他的手邊,停下。

“蘇藍,”他嗓音沙啞,“……你做什麼?我的槍……”

蘇藍微微抿起唇,淡金色的眼眸裡此時色澤沉沉,她轉眼看他,露出一個很單純的笑。

“給你獎勵啊。”

“你不是最喜歡這個了嗎?霍大少爺。”

霍遊寒心頭重重一跳,隨即他臉上猛地漲紅,想說些什麼,冰涼的槍口就懟上了他的咽喉。

男人銳利的喉結在槍口之下,極其緩慢地停下了滾動。

女人拿著槍抵著他的喉嚨。

她微笑著,聲音很輕。

“之前讓你滾,你都沒有滾,非要在我易感期的時候找我麻煩。你說說看,你是什麼毛病,霍大少爺?”

喉結又滾動了一下。

霍遊寒感到不妙,身體裡的血液翻湧,他盯著她,渾身滾燙,心跳逐漸加劇。

蘇藍臉上出現了一抹奇異的笑。

“就這麼喜歡當狗嗎?想要人給你獎勵?”

槍口順著他的喉嚨慢慢上移。

“不如叫幾聲給我聽吧。嗯?……霍大少爺。”

“我記得,你很熟練來著。”

她用槍管拍了拍他硬朗的臉。

這個動作太刺激,霍遊寒腦子“嗡”地一聲炸了。他張口,“蘇藍,不是,我沒有——”

“不叫?嘖。”

女人說完,似乎是嫌他吵,她直接一手捏住他的腮幫,力道之大迫使他張開了嘴。

冰涼的金屬槍管,就這樣毫不留情地猛地捅進了他的嘴裡。

“你不就是喜歡這樣嗎?”

金屬一直頂到嗓子眼,霍遊寒劇烈嗆到想要乾嘔,眼前都眩暈地冒金星,一瞬間門整個人都僵直了。

他還沒從突如其來的懵然和刺激中反應過來,就聽到了“喀噠”一聲。

霍遊寒汗毛豎起,那是上膛的聲音!

蘇藍在乾什麼?!

槍還在他嘴裡!

霍遊寒劇烈地掙紮,她捅得很深,他含含糊糊隻能讓槍管進得更深,他幾乎都要翻眼。

蘇藍拿著上好膛的手/槍的手很穩,另一手慢悠悠地拍了拍霍遊寒那張好皮相英俊的臉。

她歪著頭,笑得慢條斯理,“彆挑釁我,這是最後一次警告。”

然後她扣動了扳機。

……

十五分鐘後,霍遊寒癱軟在地上。

渾身冷汗。

黑發女人早就離開了,她打完了抑製劑,就回去了臥室。

客廳裡,隻有霍遊寒躺在冰涼的地磚上,全身汗濕。

怎麼回事?

他明明看著她把三顆子彈都上了膛……

但最後她前後慢悠悠扣了三次扳機——全部都是空彈。

那三次嚇得他魂飛魄散,抖如篩糠。

……是障眼法?

這得是多熟練的手?

霍遊寒渾身汗津津,目光掃到大理石地磚上的槍,胸口滯住。

他的那把槍,被好好地留在那兒。

她沒拿走。

他盯了很久。

咽喉裡還在發酵的脹痛,和女人漫不經心笑的語調重新回到腦海裡。

獎勵……

想著,想著,他猛地深吸了一口氣。

將腦海裡浮現出來的畫麵全部甩開。

他爬過去,把槍拿起來,握在手裡。

心臟劇烈跳動,眼神晦暗不明。

……蘇藍。

……

-

……

蘇藍回到臥室。

冰涼的藥劑注入,她在床上躺下,等待它發揮作用。

眼前的光和影在交替,她的頭還暈得厲害,剛剛劇烈的打鬥讓她的血液依舊滾燙,洶湧地往頭上湧。

她很慢地閉上了眼。

腦海裡劇烈翻騰。

易感期的餘韻還在追逐她。

她努力地克製,努力地去壓製,但沒過多久她的腦海裡又是旖旎,她看見的旖旎,不該想的旖旎。

一閉上眼又是鐘予。

胸膛劇烈起伏,蘇藍的思緒不受自己控製。

想到鐘予,她的燥熱就又開始了。

……易感期。都是易感期。

躺在床上整個人躁動地更厲害。

蘇藍坐起身,摸起自己的手機,試圖分心。

屏幕被摁亮,手機屏幕在昏暗的臥室發出微弱的光。

到處亂點,她壓著翻湧的氣,胡亂地刷了幾下,最後在關上屏幕前,她的拇指停在了相冊的圖標上。

她想起了什麼,盯著那個圖標,停頓了很久。

點開相冊。

……往上。

……再往上。

她之前保存的那張……鐘予的照片,映入了她的視線。

葬禮上的玫瑰,精致冷淡的綠眸瞥下,與她隔著屏幕對視。

蘇藍有一瞬間門的空白。

她當初……為什麼要保存這張照片?

思維混亂,無數的思緒伴隨著頭疼在她的腦海裡橫衝直撞,把一切攪得混亂不堪。

為什麼?

頭疼欲裂,她將手機甩在一邊,它滾落到地板上,啪的一聲。

明明晚上……她才見過滿臉淚痕的玫瑰。

她該跟鐘予劃清界限了才對。

……

當臥室裡傳來響動的時候,蘇藍靠在床板上,還是昏昏沉沉地睜開了眼看過去。

有人進來了。

霍遊寒背對著光,男人硬朗的身影隱沒在昏暗裡。

他說,蘇藍。

蘇藍眯起眼。

她沒搭理他。

身體裡的燥熱一點都沒有恢複。

蘇藍仰頭看天花板。

她開始懷疑抑製劑能不能真的對她起作用了。

靜靜地看了會兒,蘇藍閉上眼扶著額頭,身體裡的滾燙熱度讓她整個人浮浮沉沉。

男人動了。

他走到她身邊,蹲下來。

他低聲說,你難受嗎。

蘇藍撩起眼皮,看他,你覺得呢。

他沉默了很久,說,

我給你口吧。

……

蘇藍腦袋空白了一瞬。

吸了一口氣,蘇藍猛地清醒了。

她抬起腿,徑直把霍遊寒整個人踹了出去。

咚地一聲響,男人的腦袋重重磕在了櫃子角上,一道鮮血瞬間門就淌了下來。

昏暗的光照在男人一側線條硬朗的臉上,照出了那道血痕,血從他的額角湧出,一直順著臉滑,滴著血珠。

滴答。

滴答。

滴落在地板上。

“霍遊寒,”蘇藍罵出聲,“你有病?!”

昏暗之中。

男人沒有看她。

他垂著眼,盯著地板上的另一樣東西。

鮮血順著他的臉往下淌,他也混不在意。他抬手用手背抹了一把,拿起了她的手機。

他盯著那隻手機。

手機的屏幕亮著,在昏暗的室內發出幽幽的光。

屏幕上,是鐘予的照片。

鐘予的照片。在她的手機裡。

霍遊寒的喉結緩慢地滾動。

他說,“蘇藍。”

他說,“隻有鐘予……是不一樣的。”

“對你來說,”

他問。

“隻有他是不一樣的。”

“……對嗎。”

昏暗的臥室內,一片寂靜。

良久。

蘇藍沒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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