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魏瑋的人衝我們追來, 我們雙方就是不死不休的關係了。”池雲亭道。
要是魏瑋的人沒有追過來,他們之間的仇也不會越結越深,而比起魏家來, 現在的池雲亭何其脆弱,
實力相差如此懸殊之下,池雲亭真的沒有心情去同情這些想對他動手人的命。
至於虎子和謝蟬衣, 池雲亭則是讓他們選擇, 他一個人補完刀其實也行。
剛說完謝蟬衣就從池雲亭手中接過武器,看到謝蟬衣的動作, 那些隻是受傷還沒死的魏家人瞳孔驟縮,依舊強撐道:“我就不信你們真敢對我們動手!”
“就是,你們要是敢殺我們, 魏家一定不會放過你們的!相反, 你們要是放我們離開, 我們一定會幫你們在魏公子麵前說好話求情!”魏家人驚惶道。
“你們這話騙三歲小孩都沒人信,雲亭, 彆聽他們的,他們因為我們受傷, 隻會嫉恨我們,放他們回去,他們隻會讓我們死的更快。”虎子道。
隨後虎子看著他們, 有些為難,“從小到大,我隻殺過雞鴨,還沒殺過人呢,你讓我心裡準備準備。”
“如果你們真要做的話,那麼算我一個吧。”就在這時, 馬車裡傳來聲音道。
隨後馬車裡麵的人下來,出乎預料,居然是陸泉,陸泉垂著眸,麵無表情。
受傷的魏家人看到他卻實在大驚,“陸泉,你居然敢背叛魏家!”
“我也隻是為了自保而已,魏家已經沒有我的容身之處了,魏瑋他已經不需要我再替他科舉,等他反應過來,就該著手解決我了。”而陸泉不想坐以待斃。
可是他又沒有家回,又恰巧聽到魏瑋吩咐人收拾池雲亭,就下意識趕了過來。
誰知道池雲亭早就準備周全,並不需要他的幫助。
而現在,對受傷的魏家人補刀,亦是陸泉的選擇。
池雲亭看著陸泉有些驚訝,“你真的要介入?”
虎子和謝蟬衣,池雲亭是因為想讓他們陪他一起走下去,可陸泉不同。
“嗯,我想徹底斬斷和魏家之間的聯係。”陸泉看著手中的武器道。
他也才隻是一個十幾歲的少年,以前他的手最多隻拿過硯台,從沒有握過武器,可是陸泉的手卻很穩。
出乎預料,第一個動手補刀的居然是謝蟬衣,手起刀落,謝蟬衣就對一個受傷的魏家人補刀完畢,看著還沒動手的池雲亭幾個嫌棄道:“你們幾個還要磨蹭到什麼時候?再耽誤下去天就要黑了!”
“來了來了。”虎子下意識應聲道。
至於池雲亭,已經開始默默補刀。
池雲亭的補刀手法並不多麻利專業,但是他內心很堅定,沒有絲毫猶豫。
“你們居然真敢……”還活著的魏家人睜大眼睛,似是不敢置信,可是事情偏偏就是發生了。
還沒說完他的頭發就被虎子抓住,虎子看著他們歎道:“真是對不住啊,我長這麼大也是第一次補刀,你們要是覺得疼,就多擔待一點。”
“雲亭,我聽伍大叔說,戰場上殺人就是抓著頭發,然後從喉嚨處割,我以後要是不小心去了戰場,絕對要留短發,讓敵人手抓不住。”虎子說著,臉上被濺了一身血。
虎子到底練武多年,真下定決心了,動作其實很麻利,真正受罪的還是被陸泉補刀的人。
一刀又一刀,就跟慢刀子割肉一樣,陸泉看看池雲亭三個的動作,再看看自己,很是疑惑,問道:“你怎麼還不死?”
生不如死的魏家人,對方眼睛死死的盯著陸泉,他倒了八輩子血黴才被陸泉盯上,還不如其他人一刀斃命來的痛快。
“這種事情手生很正常,等以後熟練了就好了。”
“還是蟬衣你厲害,第一次下手就這麼穩準狠。”虎子對謝蟬衣充滿敬佩道。
謝蟬衣動作微頓,很快又繼續道:“直接把他們當成束手就擒的雞鴨看待就行。”
說完謝蟬衣小心去看池雲亭的臉色,確認池雲亭對她的動作沒有異色這才鬆口氣。
真正大吃一驚的是潛伏在林間給魏家人放箭雨的白家人,他們從不遠處奔過來,看到池雲亭四個基本把那些人補刀完畢,心裡彆提多驚訝和震驚。
“池舉人幾個還真不可貌相啊。”白家下人抹汗道。
他們本以為池雲亭幾個隻是小孩子,光是以身做誘餌就已經是最大勇氣,現在看來,他們實在太孤陋寡聞了。
“勞煩諸位處理後續了。”池雲亭對白家人客氣道,白家人卻對池雲亭絲毫不敢怠慢。
小小年紀,就有親自動手的果決和勇氣,更彆說池雲亭還是舉人,他們少爺的朋友,他們隻慶幸池雲亭是他們的友軍,要是敵人,那得多膽寒啊。
而對於池雲亭幾個,補刀已經是極限,處理這些屍體就不是他們能參與的了。
白家人幫忙把那些人身上帶有標誌的衣物取下燒了,然後再把那些人放進專門的馬車。
至於魏家人騎來的馬,也被池雲亭交給白家人處理,他們頂多換了一身衣服,依舊是那輛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