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池雲亭幾個先駕車離開,白家人心裡終於鬆了口氣,他們看著死去的魏家人,分出一部分人去處理,另一部分人則儘快跟上,保護池雲亭幾個。
誰知道魏家這波不成,後麵還會不會繼續。
估計魏瑋也沒想到自己派那麼多人,非但沒有辦成事,自己還栽了。
此時魏瑋已經啟程回京城,恰好和池耀麟一行人同行。
“聽說池耀麟你回去京城準備進國子監?”魏瑋的馬車和池耀麟的馬車並排,撩開車簾和池耀麟說話道。
池耀麟看向魏瑋有些驚訝,“難道你不打算入國子監?”
“我就不用了,我家讀書人眾多,長輩們手中國子監的.名額都不夠用,而且我如此成績,回家有長輩專門教導呢。”魏瑋笑道。
魏瑋有這個本事,池耀麟自然不好再說什麼。
可是為什麼不去國子監,隻有魏瑋心裡清楚。
等放下簾子,魏瑋臉色就猛地一沉,滿是陰霾道:“還沒找到陸泉嗎?”
“回公子,還沒有。”
“務必找到陸泉,生要見人,死要見屍,他突然離開一定有原因,彆是那個秘密讓他不小心聽到了。”想到什麼,魏瑋眼中滿是陰霾。
本來他和陸泉相處的還不錯,可是誰讓他今後再不需要陸泉做替考了呢。
“還有池雲亭那邊,怎麼還沒回消息?”對魏瑋來說,最近簡直諸事不順。
相比之下,從小看不順眼的池耀麟都要往後排。
另一邊,池雲亭幾個到下一個城池安頓下來,看向陸泉道:“你接下來準備怎麼辦?”
陸泉總不可能直接跟著他們回家吧。
說起這個問題,陸泉也很迷茫。
此時距離他們補刀已經過去三天,前兩天幾人吐的那叫一個厲害,儘管已經下定了決心,可是動手以後,依舊沒忍住生理反應,直到今天才好些,然後陸泉就被池雲亭問住。
陸泉遲疑道:“我沒有家,也不敢隨便亂跑,反正你們也徹底得罪魏瑋了,我倒不如跟你們在一起。”
雖然得罪魏瑋的池雲亭等人處境很危險,但是他一個人同樣危險,還不如就跟著池雲亭。
“你也是孤兒嗎?”聽到魏瑋沒有地方去,虎子問道。
誰知魏瑋摩挲著杯壁,苦笑道:“我不是孤兒,可是勝似孤兒。”
“我是商人之子,從小就顯現出讀書上的天賦,可惜商人地位低下,其子嗣雖不是賤籍,也沒辦法科舉,這讓我的家人非常的遺憾。”
“他們為我的天賦惋惜,可是隨著時間過去,我的讀書天賦非但沒有變弱,反而越來越強,他們對我的心慢慢就變了。”
“然後不知什麼時候起,我在他們的心裡不再是純粹的子嗣,而是變成一個奇貨可居的商品,我被身為皇商的祖父賣到權貴之家給魏瑋做伴讀,他們則用我打通了一些之前沒打通過的關係,可以說除了我,他們都很滿意。”陸泉垂眸道。
“雖然很多人都說‘天下無不是的父母’,可是從慈幼局長大的我們,才不相信這個道理。”虎子對陸泉很是同情道。
陸泉比起他們來是有父母,但還不如沒有,也是,他們已經把陸泉賣過一次,陸泉要是回去找他們,他們絕對還能把陸泉賣第二次。
“既如此你以後就跟著我們吧。”池雲亭問陸泉今年多大了。
“我今年十三歲。”陸泉道。
十三歲,還在慈幼局照顧範圍之內。
“對了,我是因為知道魏瑋的秘密才跑的,那個秘密你想知道嗎?”陸泉看著池雲亭突然笑道。
“什麼秘密能讓魏瑋不再把你當成替考?”池雲亭眉頭微皺,心裡隱隱有所猜測,但是又覺得不太可能。
陸泉卻沒有賣關子,“魏瑋之所以不需要我再做替考,是因為權貴們已經徹底打通禮部關係,也就是說魏瑋以後就算真人進場,哪怕答不出考卷也沒關係。”
禮部,來年二月份,京城會試的主持者就是禮部。
饒是不太懂科舉的虎子都驚的睜大眼睛,“哇,這豈不是說隻要虎子關係硬,虎子也能當狀元了?”
池雲亭心裡原本還很凝重,聽到虎子這話,心裡不由好笑的一鬆,“確實,科舉真要糜爛到那種程度,虎子你成為狀元也不是不可能的。”
“那些人並不需要蒙蔽天下人的雙眼,隻需要蒙蔽有權者的雙眼就行。”池雲亭歎道。
其實這種事原著裡也有,不過那都是幾年後的事情了,卻不想,那些人做的原來並不止一次。
想到這裡,池雲亭不由看向虎子,道:“也許京城一趟,咱們不去不行了。”
原本池雲亭考完鄉試是想好好休息一段時間的,可是時不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