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荷蘭人一點甜頭。
後續是否繼續引入,那得看合作效果。
低端的機床拆解後他們也能進行生產製造。
高端的荷蘭人會不會出口又是另一說,所以這事還真不用太著急。
“咱們能夠自主製造大化肥裝置,給了荷蘭人壓迫感,他們還想要維護中國市場,肯定會有一部分讓步。”
即便南雁不說自動化設備數控機床什麼的,範德維爾也會在一番討價還價後選擇讓渡部分利益。
隻不過南雁提出了新的合作方向,用新市場讓範德維爾做出了更大的讓步。
後續引入數控機床的事情怎麼談,那就得看工業部和外貿部那邊有多大能耐。
荷蘭人很高興的離開了,甚至於看南雁的眼神都透著友善,“我們是很好的合作夥伴。”
南雁表示沒錯,的確是這樣的。
就希望下次再見麵你也能堅持這個認知。
項目部這邊也很高興,給南雁踐行時,還請食堂的大師傅做了蘑菇盛宴。
“這些蘑菇還是挺好吃的,就是一般人做不好,吃了很可能得去醫院,咱們食堂的大師傅在這方麵很有經驗,做的是好吃又安全。”
南雁想起了躺板板之歌,原本還有點擔心,但鮮味入口後那點擔心就煙消雲散了。
口腹之欲戰勝一切恐懼。
回去的路上她都還在回味這美味的蘑菇盛宴。
下次有機會,說什麼都要再去一趟西南這邊。
這趟出差前後有十天左右,等南雁回去,李翠英已經離開了滄城。
吳孝鋼小心翼翼的八卦,“之前讓醫院催她結賬離開,她耍無賴死活不辦理出院,後來仝師長給辦了出院手續,就賴上仝師長了。”
說賴上都說輕了。
大概是覺得姚知雪二婚能找到這個師長老公,自己為什麼不行?
他還幫自己墊付了醫藥費呢。
吳孝鋼也不知道那人到底怎麼想的,反正這就不是個正常人。
仝遠再婚後脾氣溫和了許多,但也區分對象。
“也不知道仝師長說了什麼,嚇得人連忙買票回去了,就是可憐那小姑娘,瘦了一圈。”
吳孝鋼家裡也有個女兒,長得水靈靈的。
再看裕欣那小臉上沒多少肉,被親媽瞪得原本該閃閃發光的眼睛都沒了神采,除了心疼還是心疼。
可人家有親爹媽在,也輪不到外人管這孩子。
即便是南雁這個姑姑,也不好說什麼。
“那邊製藥廠工地忙活的怎麼樣了?”
吳孝鋼張口就來,“進度比原計劃快,估摸著十月份就差不多能竣工。”
那邊工程項目相對少,水電架設完備後,建設上的麻煩就少了三分之一。
“行,回頭我去看看小姚,順帶著給仝師長賠禮道歉。”
她是跟娘家斷絕了來往,但顯然高家一乾人不這麼想,外人也不見得這麼想。
李翠英那騷操作,南雁大概能猜得到。
可不是得去跟仝師長道個歉?
南雁吃了閉門羹。
警衛員一臉小心地解釋,“我們首長正在開會,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散會。”
仝遠最討厭漫長的會議,他自己主持的會能有多長?
“知道了,你忙你的去吧,我沒事正好在這邊看看散散心。”
警衛員聽到這話覺得完蛋了,這倆分明是對著乾呢呢。
但他就是個小小的警衛員,又能做些什麼呢。
隻能把南雁的話轉述給首長。
仝遠隻是手上一頓,對此並沒有多餘的表示,“通路的事情,繼續說。”
會議結束後,主持會議的人並沒有著急離開,而是在會議室裡繼續看文件。
比起當初隻需要操心工程建設的事情,現在需要他抓的事情真是太多了,各方麵的談判、簽署協議,甚至還得了解相關設備。
總指揮並不好當。
仝遠想起了之前那位總指揮,“她還沒走?”
警衛員連忙去窗邊看了眼,“沒有,正在跟嫂子說話。”
仝遠聽到這話眼皮一跳,“小姚什麼時候過來的?”
警衛員摸了摸後腦勺,這個他是真不知道,估摸著是剛過來吧。
南雁瞧著姚知雪那微微隆起的小腹,“你也要照顧好自己,要是身體不舒服就跟仝遠說,彆什麼都強撐著。”
姚知雪笑著應下,“我知道,陶然走之前跟我說了好多生養的經驗呢。”
陶然去了外地的省委工作,把三個孩子都帶走了。
前夫這邊不想,但上級部門出麵做了工作。
前些天剛離開,南雁剛好錯過了踐行宴。
“她都生了三個孩子了,一回生二回熟,你這是頭胎還不一樣。”
仝遠剛過來就聽到這話,臉上神色也和緩了些。
理性告訴他這事跟高南雁沒什麼關係,自己去墊付醫藥費也是小姚心疼那孩子在醫院裡吃不好喝不好。
但還是被那個女人給惡心著了。
連帶著都有些遷怒。
這種情緒持續了幾天,堪堪消散。
“你怎麼過來了?”
姚知雪笑著開口,“南雁說請咱們吃飯,約好了來這邊等你,忙完了嗎?”
剛氣消了的仝師長覺得他又被算計了。
姚知雪全然不知情,“剛才南雁說雲南那邊的蘑菇很好吃,仝遠你吃過嗎?真的有那麼好吃,蘑菇不都一個味道嗎?”
“是挺好吃的,你要是喜歡的話,我回頭讓人弄點過來,我還有幾個戰友在那邊,還有聯係。”
“那就算了,南雁說做不好怕不是要中毒,萬一躺板板了怎麼辦?”
姚知雪挽著丈夫的胳膊,仰頭看他,“我走了留下你一個人怎麼辦,我舍不得你。”
心口被灌了一泡蜜的仝師長笑了起來——
他還是第一次聽到小姚說這話,她一向都是個極為內斂的人。
看在小姚的份上,他也沒空生那些悶氣。
“嫂子沒事,你彆擔心。”警衛員冷不丁的開口,“咱們可以大家夥一起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