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人他媽的就是故意在折磨自己。
然而你還得賠笑,哪敢真的說她的不是。
朱九萬這幾年要風得風,什麼時候這麼被動過?
“是我這個老師沒當好。”
他不敢再給南雁當教練,便宜沒占到倒是把自己折磨的夠嗆。
喊陪練的網球教練過來,讓他教南雁練球。
遠處的賀錚見狀哭笑不得,倒是他小瞧了南雁的本領。
哪能讓自己吃虧啊。
一大早就來玩的人很快就餓了肚子,汗津津的網球服被替換下來,看著一身長裙頗顯為優雅的人,朱九萬的心又蠢蠢欲動。
不夠豐滿,身材略有些乾癟。
但也不礙事,燈一關是美是醜誰在乎呢?
再者說,這個可比他之前玩過的女人厲害多了。
是那邊的高官,真要是把到手,那不就是他最大的炫耀資本?
朱九萬笑了起來,說什麼都要把這女人搞到手,就不信這陪吃陪喝陪玩金銀珠寶首飾砸下去,她還能不心動。
“高小姐站在網球場上英姿颯爽,現在換了這麼一身,說是要去參加選美我都信。”
南雁微笑。
朱九萬能做起來不是沒道理,就這被打了臉還能不要臉的黏著誇讚,一般人哪有這厚臉皮啊。
人要是成功了,厚臉皮可以美其名曰“永不放棄”的精神。
要是屢屢失敗,那厚臉皮就是不要臉。
不同境況下的使用規律並不同,對朱九萬誇讚一句也不為過。
十點半,南雁用完早飯回酒店。
朱九萬送人回去,“要不晚上一起看個電影?最近有新上映的電影聽說很是不錯。”
“不了,梁老板邀請我去他家裡吃晚飯。”南雁笑著拍了拍這個年輕老板的肩膀,“招標會在即,我總得都了解了解才行。”
朱九萬臉上神色直接掛不住!
他折騰了這麼多天,當著自己的麵說要去赴那老東西的約。
這女人什麼意思?
耍自己玩嗎?
下麵的人瞧著大哥這般神色一個個的瑟瑟發抖,朱九萬心情不好他們也沒什麼好果子吃,一群人在這裡出主意。
“要我說,就把梁金生那老東西給做掉。”
“這主意好,把那老東西搞掉,一勞永逸。”
“要不我去找人?”
朱九萬還真心動了,解決梁金生顯然好處多多,傻子才不心動。
“老板真覺得這是個好主意?”
正籌謀著該如何動手的人被這一盆冷水潑的不是很高興,“大學生,你什麼意思?”
說話的是個輟學的大學生,之前因為褲.襠裡的那點破事傷了人,不止書讀不成還有性命危險,當時朱九萬這邊正缺個有文化的,就幫了一把。
留在身邊給自己出主意。
朱九萬底層出身,身邊的兄弟也多是流.氓混混,唯獨這麼一個大學生穿著長衫倒像是個從老巷子裡出來的教書先生。
其他人不喜歡,不叫他本名,總是大學生大學生的叫著,就連朱九萬都忘了這人到底叫什麼。
劉,劉什麼來著?
“殺了梁金生,然後呢?”
“當然是把他的地盤給搶過來!”
下麵的人七嘴八舌,還有說要把梁金生的女兒搶過來給朱九萬當小老婆的。
朱九萬沒製止,梁金生經營多年產業多,他的確眼饞。
生意場上勝者為王,輸了的傾家蕩產是常態,這也不能怪他心狠。
“老板真覺得,你搶過來彆人會答應?”
朱九萬聽到這話麵色不虞,下麵的小兄弟察言觀色忍不住道:“老東西被弄掉,咱們大哥就是老大,誰還敢指手畫腳?”
那一身長衫的青年隻是笑了笑,一副“你高興就好”。
這讓其他人看不慣,都出來混的在這裡裝什麼有文化,真有文化那怎麼還跟他們淪落到一起?
正想著上前教訓這裝樣的人,忽然間聽到大哥吩咐,“行了,你們先出去。”
小弟們懵了。
“怎麼,我說話不好用了是吧?”
登時作猢猻散。
偌大的屋子裡隻剩下朱九萬兩人。
“你說說看。”
“老板你是美國人扶持起來的,然而美國人並不想要看哪個代理商一家獨大,不然也不會扶持您來對抗梁金生。”長衫青年扶了扶鼻梁上的鏡框,“我說的沒錯吧?”
朱九萬皺著眉頭,“我看那老東西不順眼,你有什麼辦法教訓他。”
“想要收拾梁金生的辦法不是沒有,不過你不能親自動手,得讓上麵收拾他。”
“那老東西一向會做人,我怎麼可能說動上麵?”朱九萬有自知之明,他就是美國人的一條狗,梁金生也是,甚至比他叫的還好聽。
他要是能說動上麵收拾梁金生,早就動手了,何至於等到現在。
“過去是沒機會,但現在有。”
朱九萬聽到這話瞪大了眼睛,“怎麼說,劉……”
“柳明嶸。”
“這名字好,比我有文化多了,兄弟你說說該怎麼辦。”
柳明嶸不慌不忙,“利用大陸來的這位高小姐,跟上麵說梁金生與高小姐暗中勾結。”
朱九萬當即搖頭,“這個不行,當初上麵之所以扶持我,就是覺得當初梁金生和大陸有往來,不然那微型機怎麼會泄密呢。可調查了一番也沒調查出來什麼,現在我平白無故說這個,隻怕上麵根本不相信。”
“誰說是平白無故?”
“怎麼?”朱九萬瞪大了眼,“他們真有勾搭成奸?我就說這個高小姐,怎麼還要去梁金生家裡做客,原來那老東西竟然真是那邊的臥底。”
“誰說他是臥底了?”柳明嶸摘下眼睛,用袖口擦了擦,“是不是臥底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把他弄成臥底。之前上麵沒有調查出來結果,但懷疑的種子已經種下,這次我們隻要把證據做足了,上麵肯定會處理梁金生。”
“但上麵不會由著老板你一家獨大,所以還會扶持梁金生手底下的人,不過他們怎麼可能鬥得過老板您呢?隻需要一年半載的時間,整個香江半導體產業,就在您的控製之中了。”
朱九萬愣在那裡,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好、好、好!”
他哈哈大笑起來,重重的拍了拍柳明嶸的肩膀,“我要真的獨霸香江,往後明嶸你就在香港橫著走!”
柳明嶸臉上露出極為平和的笑容,“謝謝老板。”
朱九萬對這個當初搭救了的大學生十分滿意,又細細詢問了辦法。
臉上有些謹慎,“這是不是有點冒險?”
“富貴險中求,這次那位高小姐來港,談的就是4kb的生意,如果用4kb當證據,構陷的未免太低級。”
“我托人在大陸那邊打聽了下,她來之前大陸的一些報紙刊登了16kb研發的事情,老板你也應該知道大陸那邊的性子,敢暴露出來說明已經差不多做好了,我們用16kb來構陷效果不見得好。”
“倒不如直接用64kb,這東西隻有美國有,就連日本都沒做出來。咱們公司有這麼個樣品,梁金生那裡也有,這是除掉梁金生的不二之選。”
朱九萬還沒有下決心,他直接出去,在水龍頭那裡哐哐喝了一肚子的水,這才一臉潮濕的進來,“你說的沒錯,既然要把他弄得翻不了身,那就得來票大的。”
柳明嶸看著頭發往下滴水的人,“不過老板謹慎些也好,萬一不成,很可能會影響您的生意。”
“老子一窮二白過來的,什麼苦頭沒吃過?就算傾家蕩產也有東山再起的能耐,怕個甚?行了就這麼說好了,不過這東西梁金生肯定藏的十分嚴實,想要搞到手可不容易。”
“這倒也不算很難。”柳明嶸臉上露出幾分笑意。
朱九萬見狀連忙問,“什麼意思?”
“梁金生的女兒要讀大學了,但成績不好邀請家庭教師,我前段時間去當了她的家庭教師。”
這讓朱九萬震驚了,“好小子,你……你怕不是想要當梁金生的女婿吧。”
柳明嶸笑著搖頭,“老板說笑了,我對那小丫頭沒什麼興趣,隻不過梁金生死後,我希望能夠接手他的產業。”
這野心讓朱九萬愣在那裡,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好小子,你是要把人趕儘殺絕。”
他手底下的人接手梁金生的產業,這未嘗不是好事。
“行,隻要你辦成了這事,我肯定不會虧待你。”
他不是小氣的人,沒必要在這種事情上計較。
朱九萬想想就覺得刺激,“需要什麼儘管開口,泡妞總得拿出點本錢來。”
柳明嶸看著眉宇間意氣風發的人,走到牆邊從櫃子裡取出一把刀來,“需要我的一根手指,還有老板您那裡的64kb樣品。”
這是個狠人,為了博得梁家那小妞的同意,要把苦肉計做足。
從朱九萬這裡“盜取”DRAM存儲器,作鮮花送美人。
同時將朱九萬的意圖全都告訴梁家小姐。
苦肉計做足的人自然會博得梁家小姐的好感,更彆提這位女學生本就對他這個家庭教師暗生情愫。
打探到梁金生把這存儲器存放的地方,柳明嶸屆時把消息傳遞出去。
朱九萬根據柳明嶸提供的線報,趁機把兩份存儲器都拿走。
反手再把梁金生舉報到上麵。
如此一來,這場對梁金生的構陷已經成功了四分之三。
至於剩下的四分之一……
柳明嶸笑了起來,“自然是要達成梁金生和內地的生意,老板你得不著痕跡的競標失敗。”
競標失敗,惱羞成怒,越發顯得梁金生和那位高小姐之間有貓膩。
朱九萬聽到這話眯了眯眼,“你說得對,演戲得演全套,所以還得麻煩明嶸兄弟你吃點苦頭,隻怕一根手指並不夠,我得多借你點東西。”
說著他一拳頭落在柳明嶸的臉上,長衫青年的眼鏡被打了個粉碎。
下一秒,朱九萬抄起刀來,“吃裡扒外的東西,滾!”
尖叫聲劃破了屋頂,門外候著的小弟們看到大學生鮮血淋漓的從裡麵出來時都傻了眼。
這兄弟咋了,怎麼就得罪了老大,竟然被,被砍掉了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