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花宴三日 你已經知道我有辦法了……(2 / 2)

陸鬆之忽然說。

“在劍君重鑄天梯後,魔氣歸入大荒海,被海流淨化稀釋,已經有很久不曾出現如此強大的魔物了,如果說是人為……我在想,或許九嬰並不是逃入南晝城。”

如果它並不是慌不擇路逃進南晝城,那麼……

在場的三人都想到了這一點。

飼育了這隻九嬰的,也許本就不是大荒海,而是南晝城本身。

“如果所謂花宴節祭祀的是藏在花神池下的九嬰,一切就說得通了。”

葉鳶點了點頭。

“城主出於我們尚不可知的目的,在花神池下將九嬰飼育長大,然後放入桑洲為禍,被重傷之後,九嬰又潛逃歸巢,隻是幾隻受它魔氣驅使的人麵狐也隨九嬰逃到了這裡,所以給我們造成了九嬰也是偶然躲進南晝的錯覺——此外,還有另一個疑點。”

她伸手用指尖觸碰了一下陣盤外圍的結界:“通常,護城陣盤都以保護城池為重,因此從外入內的防禦是最要害處,而南晝城的陣盤未免太過奇怪。”

“的確。”精於此道的陸鬆之恍然大悟,“在南晝城,入城結界並不十分強硬,但若是出城……”

他查看了一下玉簡中的陣盤,在匡正經緯後,解讀陣盤對他來說變得十分容易,於是陸鬆之立刻奇道:“竟是入城結界的十倍強橫還有餘,看來比起擔心有人從外麵攻來,你們城主更擔心有什麼從城內逃出去,說不定這陣盤就是為了控製九嬰。”

“不止。”葉鳶搖了搖頭,“在南晝城,每座鹿閣都設有教養嬤嬤來管束白鹿女,在種種禁忌中,最罪大惡極的一條就是‘叛城奔逃’,現在想來,比起教養,這些嬤嬤履行的職責更像監視。”

“可是,為何……?”

雲不期冷聲回答了陸鬆之的疑惑:“因為白鹿女正是飼育九嬰的血食。”

陸鬆之睜大了眼睛,他想起如牢籠般的陣盤,再想起白鹿女所修習的爐鼎之術,這種術法往往令靈氣儲存在爐鼎的靈台中,以供修士采補……而這對魔物來說何嘗不是一頓美食。

疑點一個接一個地串聯起來,揭露出了城主不惜大費周章打亂城中經緯,也要設下障目之術以掩藏的真相。

“這裡有很多苦命的女子,她們之所以自願做爐鼎,是因為受夠了外界修士相戮導致的流離之苦,以為在這裡至少能祈得一宿平安……而其中一些人,有一日忽然被召去見城主,然後就從此失去了音信。”

葉鳶低聲說。

“城主告訴我們,她們得了恩客青眼,被世家贖身,去享榮華富貴了……但就連教養嬤嬤也不知曉她們究竟去了何方。”

“這根本不是什麼煙花之城。”

她望向頭頂那片虛假的靜謐天空。

這裡分明是白鹿女的一麵巨大屠案。

她忽而聽見少年的聲音。

“我現下就去殺了九嬰。”

雲不期仍是那樣淡淡的語氣,但他的劍已經出鞘,其中的昂然殺意比劍意還要鋒利。

“此刻出劍,會驚動玄漪仙子。”

葉鳶轉過臉,與少年清冷的眼眸對視。

少年默然無語,葉鳶繼續說道:“我知道你不怕她,但玄漪仙子受襲必定會啟動陣盤,屆時你就要與整座南晝城為敵,難保九嬰會不會趁亂逃脫。”

雲不期盯著她,然後有些負氣地開口道:“你就是想讓我按照你的辦法來,是不是?”

葉鳶愣了一下,忍不住露出笑靨。

“你已經知道我有辦法了。”

她輕輕拉了一下少年的衣袖,溫聲說道。

“我們已經殺過一次人麵狐了,再聽我一次吧,如果我不對,再按你的辦法來也是一樣的。”

雲不期輕哼了一聲,還是收起了劍。

陸鬆之的眼珠子已經快要掉出來了,無數英雄難過美人關的話本子從他心頭掠過:“我…小師叔你……你們……”

他張口結舌了一會,勉強穩下心神來關心正事:“葉姑娘,你有什麼計劃,不妨說來聽聽。”

“我有一個辦法,能在不驚動玄漪仙子的情況下靠近九嬰。”她說,“我懷疑九嬰就是南晝陣盤的陣核,隻要我們在玄漪仙子來不及反應時斬殺九嬰,陣盤自破,那時再對上她,也多幾分把握。”

“你要如何不驚動她?”

“花神池平日是南晝禁地,除了城主不得踏足,但有一日是例外。”

陸鬆之豁然:“花宴節的第三日,被選中的白鹿美人可以在花神池跳祭舞!”

“沒錯。”葉鳶微微笑道,“在那以前,我要在鬥花中奪得祭舞資格,成為那一日的白鹿花神。”

“站在那一夜的花神池上的女子,隻能是我。”

夜色中,清輝披在她的肩上,而她的麵容比月色更美,她的眼睛,比星光更亮。

“我來將九嬰引出。”

——“然後,小道長,再以你之劍,將它徹底斬殺。”

作者有話要說:

我真的很喜歡勇敢聰明的女性,就是那種那種,不管在什麼處境下都能積極地采取合乎時宜的有效行動的類型。

所以會想把女主角塑造成知道怎麼把握主動權的類型,希望你們也覺得她討人喜歡~~~感謝在2022-01-01 21:00:30~2022-01-02 20:47:3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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