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把屋門虛掩上,也不用多說什麼,聯玉便已經卷起傷腿的褲腿,在等她吩咐了。
泡藥之前,首先得分筋錯骨。
江月先拿出那杯靈泉水,讓他服下。
靈泉水和普通的水看起來並無差彆,聯玉雖然不明白為何開始醫治前還得提前喝一杯涼水,但還是照做了。
一杯靈泉水下肚,不過瞬息的工夫,聯玉便覺得臟腑的疼痛減輕了一些。
“你的內傷不適合服用麻沸散,我給你服下的這杯水主要是起旁的作用,鎮痛效果一般,所以還是會有些疼。”
說完江月便伸手在他腿上虛指幾處,道:“你細看我指的位置,按我說的,從膝蓋下這處開始,到這一處,再到這一處,將腿骨儘數擰至碎裂。”
其實江月對人體筋絡和骨位了解甚深,這份活計由她來做是最合適的。
但現下的她手上沒有這份力氣,便隻好讓聯玉自己來。
他是習武之人,對這上頭的了解不會比一般大夫差,手勁兒也比常人大出不少。
果然話音未落,隻聽‘哢哢’幾聲,聯玉已經精準無比地按著江月的指示,將錯接的腿骨擰裂。
江月早就知道他能忍,沒想到他是這般能忍,若不是聽到他呼吸沉重了許多,又看著他的唇色白了幾分,額頭起了一層薄汗,根本看不出他正在承受極大的痛苦。
江月伸手按壓,確認過他捏碎的極為精準,跟她說的並無二致,便開始下一步,為他重新疏理筋絡。
有些筋絡因為接錯,已經有些萎縮,所以得先以銀針刺穴,激發活性,再配合推拿的手法,重新梳理。
這個過程可能並不如斷骨疼痛,但所需時間甚久,畢竟有句話就叫‘鈍刀割肉,文火煎心’。其實是更為折磨人的。
而這過程中,聯玉還得保持清醒,所以江月一邊手下不停,一邊道:“找些話說,分散注意力。若疼的受不了了立刻告知我。”
聯玉帶著顫音輕輕‘嗯’了一聲,而後頓了半晌,才又開口詢問:“說、說什麼?”
“說什麼都成,天南海北的閒聊。”
他一邊重重的呼吸,一邊卻道:“我並未和人天南海北的閒聊過……”
這就是個連話題都不會找的悶葫蘆。
江月也見怪不怪的,畢竟他若真是個話多的,可能她也不會屬意他來當自己的假贅婿。
江月就順勢把心裡的疑問問出來了,“那我來起話頭,你能告訴我,是怎麼說服我娘和房媽媽,幾刻鐘之內就同意你我成婚的嗎?”
“其實也沒說什麼,跟你前頭問的我差不離,就是籍貫和從前的營生那些……”
分筋錯骨的滋味委實不好受,即便是自詡早就習慣承受各種傷痛的他都不禁咬緊了牙關,此時他方才知道江月特地在這會兒提問的良苦用心,分一分心,確實就沒有那麼難受了,因此他又顫著嗓音接著道:“後頭你母親又問我對你是不是真心,我便說是。”
“你說是,她就那麼信了?這也太簡單了。”
畢竟前頭江月也說過類似表明心跡的話,許氏和房媽媽卻還是堅持要再觀望觀望的態度。
江月說著,納悶地抬頭掃了他一眼。
卻看聯玉清俊白皙的臉上升起紅暈,連眼尾帶耳朵都泛著一層粉粉的紅。
狹長烏黑的眸子同樣正定定地看著她,眼神乾淨純摯、又滿含熱烈和哀求,甚至隱隱還有一層水霧。
仿佛天地之間,他隻看的見她。滿心滿眼都是她。
被他這樣看著的時候,江月不禁回想到在靈虛界的時候養過的一隻靈犬。
那時候她一閉關就是一年半載,出關之後靈犬就會這般湊到她跟前,搖頭晃腦地用這種眼神看著她,哀求她。
這已經不是‘我見猶憐’可以形容的了。而是狠狠撞到了人心坎上,饒是再鐵石心腸的人都不禁為之心頭一軟。
江月不自覺地停了手,聲音也放柔了幾分,“太疼了?”
卻見聯玉微微搖頭,水霧很快從眼中撤去,臉上和眼尾、耳畔的紅暈也褪下,恢複了略顯蒼白的臉色,聲音平緩地道:“我就是這麼說的。”
江月:……
江月:!!!
作者有話要說: 好消息,男主是大狗勾!
壞消息,他裝的。
字數限製了我,我好急,又想寫對手戲,又想寫搞完婚禮然後開始搞事業。
天天隻看得到花錢,看不到掙錢,焦慮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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