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第五十一章 【二更合一】丈夫犯下嚴重……(1 / 2)

第五十一章

說完, 不等穆攬芳追問,衛姝嵐就衝她們二人眨了眨眼,“過幾日你們就知道了。”

而後便不肯多說了。

江月又在宅子裡陪了她兩日, 見她狀況漸好,想著家中其他人, 便說先回家去。

衛姝嵐和穆攬芳都讓她放心回,左右穆攬芳還準備留在城外,若情況不好,會使人去找她。

商量好之後,穆攬芳就讓自家馬車送了江月回城。

江月吃過午飯才走的,到家的時候已經是下午晌。

今年小城的春雨格外多, 這日卻是個難得的大晴天。

江月從前頭鋪子裡進了家門, 看到寶畫正守著櫃台打瞌睡,而房媽媽正在收拾客人留下的燉盅碗碟。

見到江月回來, 房媽媽立刻露出一個驚喜的笑容。

江月瞅了寶畫一眼, 對房媽媽比了個噤聲的手勢, 兩人去了後頭說話。

從房媽媽口中,江月得知家裡這幾日一切都好——她走之前在一個個小燉盅裡分好了藥材,放夠了靈泉水, 讓房媽媽每日直接燉煮即可。過了這麼幾日, 已經都賣的差不多了。

江月讓房媽媽歇著, 自去後院看許氏和聯玉。

她剛從灶房裡出來, 就看到肚子渾圓的許氏捧著好幾床被褥從屋子裡出了來。

她正要上前幫忙, 卻看另一間屋子的門開了, 聯玉快步出了來。

“母親有事喚我就好,怎麼自己動手?”俊秀的少年蹙起長眉,溫和的聲音裡隱隱有些著急。

許氏卻隻是笑, “難得天氣好,我想把被褥曬曬而已。也就是順手的事兒,哪裡值當特地喊你。”

聯玉將被褥平鋪在院子架好的竹竿上,無奈道:“可您身子重,若動了胎氣,月娘回來便該說我了。”

許氏拿起藤拍,一邊輕拍被子,一邊臉上笑容越發溫柔,“我估摸著她這幾日也該回來了。這孩子也是,一忙起來就幾日不著家,回頭我幫你說她。”

許氏當然不會對自家女兒有什麼不滿,特特這麼說,也是怕聯玉不滿江月忙起來就不見人影。

“月娘是為了家中生計忙碌,我不能幫得上忙,已經是心中歉然。哪裡會心生不滿?”

“前兒個說起來,我才想起來你們成婚都快半年了。尤記得當時阿月說與你成婚,我還千百個不放心。如今想想,也是這孩子運道好,選中你這麼好的夫婿。”

許氏笑著抬眼,看到了站在灶房門口的江月,嗔道:“回來了怎麼不吱聲?”

江月笑著上前接了許氏手中的藤拍,“這不是看你們正說話嗎?怕突然插嘴,嚇到了您。”

說完,江月扶著許氏回屋,給她診過平安脈。

等從屋裡出來的時候,聯玉還在院子裡,他已經重新回屋把他自己和江月的被褥都抱了出來,一並晾曬在院子裡。

竹竿架的高,江月也夠不著,就學著許氏方才的樣子,拿著藤拍到處拍拍。

“忙完了?”

“還沒,過幾日還得給衛家姐姐複診,若複診的結果也是好的,才算告一段落。”

聯玉輕應一聲,又回了屋,先搬出屋裡的桌子,而後把書都搬出來晾曬。

這些書大部分都是前頭穆攬芳送給江月的醫書,另外還有之前回村掃墓,滯留在老宅的時候,聯玉百無聊賴,從藏書裡挑揀出來的、他感興趣的。

江月就綴在他身後,跟著他忙進忙出,看他有條不紊地把書一本本分開,攤在桌子上。

等書都晾曬好了,聯玉又搬出兩張條凳,去了一趟灶房。

灶房裡有房媽媽最近跟街坊四鄰一起挖的野菜。

一部分已經吃掉了,還沒吃完的,讓房媽媽做成了菜乾。

也正好拿出來晾曬。

聯玉將盛放菜乾的竹篩子捧出來,放在條凳上頭。

小院子裡滿滿當當的,也沒有空間再晾曬其他東西的空間。

聯玉這才拿出帕子擦了擦手,轉眼看見廊下的水缸裡也空了。

他便去到水井邊上打水,打完水一轉身,他發現江月還跟個小尾巴似的跟著自己,不由好笑道:“從外頭回來不去歇著,一直跟著我作甚?有事要和我說?”

江月隻是笑,殷勤地幫著搭把手,兩人一起把水桶裡的水倒進水缸裡。

“沒什麼事啊,就是覺得母親沒說錯,你真好,特彆好!”

梳著婦人發髻的少女抬眼瞧著他,唇邊帶笑,眼神純摯,口吻無比的認真。

私下裡素來處變不驚、不見太多神情的少年,臉頰升起一絲可疑的紅暈。

他垂下眼,鴉羽似的長睫覆住眼睛,掩蓋住外露的情緒,聲音聽著卻還是波瀾不驚,“我怎麼好了?”

“你是不知道……”

衛姝嵐打定主意要和那史文正和離了,且聯玉素來口風緊,江月也不擔心他往外亂說,便隱去了衛姝嵐的病症,說起那史文正的惡行來。

“攬芳姐姐直說他惡心,我雖然未在她們麵前多說什麼,其實看到他也反胃。”

說完,江月唏噓地歎了口氣。

回想在靈虛界的時候,男女皆可修仙,天道也不會偏愛某個性彆。

每過一段時間,仙門大開,修仙門派會招攬凡間弟子,男弟子和女弟子的數量都是差不多的。

因此,靈虛界的男女地位並沒有差彆很大。人間有些國度還是女子為君主。

所以當初需要人入贅的時候,江月在簡單分析了一番利弊之後,很快就定下主意,選中聯玉為婿。

經過衛姝嵐這件事後,她才感受到這個男尊女卑的世界,婚事上頭哪來什麼公平?

男人想惡心妻子,那真的再簡單不過。

衛姝嵐那樣的,身份背景比一般女子強上許多,隻因誤以為自己是真石女,便處處低了史文正一頭,平白蹉跎了好幾年的光陰。

設想一下,若聯玉也是史文正那種婚前言之鑿鑿、婚後暴露真麵目的偽君子。

即便他是贅婿,也夠叫江月惡心了。

哪能像現在似的——她可以放心去忙自己的事兒,半點不用操心家裡。

“跟那史文正一比,你真的很好,特彆好!”

江月又重申了一遍,卻沒有等到聯玉接話,轉頭一瞧,發現聯玉不知道什麼時候進屋去了。

…………

幾日之後,江月收到了衛姝嵐的帖子,邀請她去天香樓赴宴。

天香樓是小城裡最大的酒樓,地處繁華街道,據說一道招牌菜就得好幾兩銀子,比京城的一些大酒樓還講究。

帖子上還特地寫了讓江月可以攜家眷一並出場。

江月便詢問家裡誰願意跟她一道去?

許氏月份大了,第一個說自己不想來回折騰。

房媽媽則是要守著鋪子,脫不開身。

於是就隻剩下聯玉和寶畫。

聯玉神色淡淡的,聞言也沒有調轉視線,仍在翻看手上的書。

江月便看向寶畫,本以為這嘴饞的丫頭肯定會樂意相陪的,卻看寶畫搖頭道:“姑娘和姑爺一道去吧,我哪裡吃得出菜肴的好壞,去了也是……那個詞咋說來著?牛嚼牡丹。沒得浪費了。”

江月訝異挑眉,正奇怪這丫頭怎麼轉性兒了,又看她湊過來,壓低聲音咬耳朵:“我看姑爺這幾日好像不怎麼高興,你倆是不是吵嘴了?”

江月又看聯玉一眼,說:“沒有啊。”

但寶畫也沒說錯,自從前幾日兩人在院子裡說完話,聯玉的情緒便有些不對勁。

江月詢問過一遭,他也隻說沒事。

這幾日是靈田裡的藥材將要長成的關鍵時刻,加上她不在鋪子裡幾日,街坊四鄰有些小病小痛,沒舍得去善仁堂,正等著她回來。

——他們手頭也不寬裕,看診也就能給個小幾十文錢,但也沒有放任不治的道理。

江月忙到今日,確實還未弄清他為何不高興。

寶畫都瞧出來了,許氏和房媽媽也早就發現了,此時也說他們小夫妻兩個許久沒有單獨外出了,正好出去散散,吃完席也不用急著回來,還能去城外踏青郊遊,多玩一會子,天黑前回來就行。

聯玉在人前從不忤逆長輩的意思,便也應承下來。

轉眼就到了赴宴那日,上午時分,江月和聯玉一道出了家門。

時辰尚早,加上這天日頭和煦,微風徐徐,兩人便沒有雇馬車,腿兒著慢慢走過去。

午飯之前,江月和聯玉到了天香樓。

快午飯的時辰,本該是酒樓生意正好的時候。

未成想,此時的天香樓內卻十分冷清,門可羅雀。

門口立著個木牌,寫明了今日有貴客包場。

木牌旁邊,還站著個酒樓夥計,見到江月便上前道:“娘子可是姓江?快樓上請。”

江月和聯玉被夥計引著上了二樓雅間。

隻見臨街的雅間裡,衛姝嵐和穆攬芳已經先到了。

兩人各帶一個丫鬟,正在說話,聽到上樓的響動,她們齊齊起了身。

江月上前同二人打招呼,“衛姐姐怎麼這般破費?咱們簡單吃一點就行。”

包場整個天香樓,想也知道必定花費了不少銀錢。

衛姝嵐笑著擺擺手,“請你吃飯隻是一遭,一會兒還有場好戲要看呢。人少點,才方便看戲。”

說著話,衛姝嵐看到江月身側的聯玉。

這是她第一次見到江月的夫婿,前頭聽穆攬芳誇過江月不止藝術高,眼光也好,選的贅婿也是人中龍鳳。

衛姝嵐也隻當穆攬芳是愛屋及烏,才連帶著江月的夫婿一道誇。